與此同時,在另一邊。
瓦爾特循著暗流,跨越了漫長的距離,終于在視線中捕捉到安禾的身影。
此刻的安禾,正靜靜地躺在河床一處隱蔽的小窪里,周圍幽藍的靈魂如潺潺溪流般不斷淌過。
她伸出手指,數著一個個飄過的靈魂,整個人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安……↑安禾↓”
瓦爾特的心髒劇烈跳動,激動的情緒快速翻涌,但聲音卻不自覺的變成了播音腔。
安禾耳朵一豎,熟悉的聲音瞬間讓她眼眸發亮,但一想到星寶的囑托,她還是第一時間詢問了小惡魔,
“爸爸來找我們了!”
“我們該怎麼做?”
小惡魔的聲音有些落寞,“他找的是你,不是我……”
從听到瓦爾特聲音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這次計劃已經失敗了。
自己這位父親從始至終關心的只有安禾,而不是自己。
呵……也對。
她有些自嘲的想著。
自己不過是個鳩佔鵲巢的贗品罷了……
“不是這樣的!”安禾有些焦急,“爸爸只是不善于表達,他對你的感情一定是真的!”
其實安禾心里也有些埋怨。
明明是個可靠的大家長,為什麼整日都要做出那副深沉的模樣?
難道在自己女兒面前,也非要端起架子來嗎?
遠處的瓦爾特並不知安禾的所思所想,見她一直沒有動靜,心中升起了一絲焦急。
他沒有猶豫,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安禾身邊,俯下身子,蹙著眉,打量著她。
“↑安禾,你怎麼了↓”
安禾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抬眼看著父親嚴肅的面容,無奈感油然而生。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自家父親哪怕滿心關切,卻依舊習慣性地板著一張臉。
如果自己不知道父親真正的想法,或許也會像小惡魔一樣難過吧……
“爸爸,我沒事。”安禾柔柔一笑。
算了,失敗就失敗吧,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當是一次大冒險了。
“↑沒事就好↓”瓦爾特松了口氣,隨即拉過安禾的小手,
“↑跟我回去吧,安禾,大家都在等你↓”
“好!”安禾點頭應道。
下一瞬,某種隱藏在忘川之中的規則被觸發。
瓦爾特和安禾只感覺一股莫名的力量降臨在他們的靈魂之中。
緊接著,兩個病毒之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兩人靈魂間凝聚、成型。
“↑這就是死亡的三重儀式嗎……↓”
瓦爾特倒吸了一口涼氣,
“↑僅是統管忘川的存在,便能做到恢復深淵權柄……↓”
“↑那位死亡本尊該有多強……↓”
他原本已經對黃泉和忘川的力量做了最大限度的預估,可如今眼前的景象,還是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般肆意玩弄深淵權柄的力量,在他的認知中只有一種存在。
星神!
那麼問題來了,死亡的兩個下屬是星神,那這個死亡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瓦爾特有點兒細思極恐。
已知寰宇中出現了黑暗豐穰女神這種多元級別的三柱原神。
那……
死亡不會有三個吧……?
也不怪他這麼想,小說話本里的角色都成真了,那要是再來個死之三兄弟也沒什麼奇怪的……
個鬼啊!
瓦爾特頭皮都要炸開了。
這不細想還好,一想,他覺得這寰宇是真的沒法待了。
可還沒等他繼續深入思索,
剎那間,一道濃郁的紫色神力瞬間出現,將二人的身形緊緊包裹。
兩人只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從虛空各處傳來。
那剛剛成型的病毒之軀,在這股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紙,瞬間化作齏粉。
緊接著,父女兩人的視線開始劇烈扭曲,周圍的空間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
原本昏黃混沌的世界,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變成了一座裝修典雅的宮殿。
宮殿的穹頂瓖嵌著璀璨的寶石,牆壁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
在宮殿的中央,
一位女子斜躺在華麗的王座之上。
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瓦爾特和安禾那驚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女子身著一襲深紫色的魔女裝,寬大的魔女帽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半張如羊脂玉般精致的面孔。
她的兩條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深紫色的絲襪包裹著修長的雙腿,沒有搭配長靴,兩只小腳隨意地一翹一翹,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就在這時,
女子身邊的三個方臉人偶像是檢測到了什麼,紛紛面色狂熱的舉起手臂,大聲吟唱,
“黑塔女士舉世無雙!”
“黑塔女士聰明絕頂!”
“黑塔女士沉魚落雁!”
“停!”黑塔不耐煩地小手一揮,叫停了自己分身的夸夸模式,隨即低下頭,看向王座下的父女二人。
“我當是誰膽敢在忘川生事。”
“原來是星穹列車的無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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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笑了一聲,
“你們這些人還真是有阿基維利的風範。”
“竟然什麼地方都敢開拓。”
“要不要我幫你們在忘川顯眼的地方,插上兩根「界域定錨」,方便你們下次再來搗亂啊?”
安禾听了這話,眼神突然變得閃爍起來,聲音也有些磕磕絆絆,
“恩……恩人……”
“其實……其實已經插完了……”
黑塔︰“?”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瞬間轉過頭,視線跨越了緯度的限制,看向剛剛安禾待過的小窪。
果然,一根「界域定錨」正靜靜地躺在那里,悠悠的旋轉著。
“你……?!”黑塔驚了,“你真在忘川插傳送點啊?”
瓦爾特也驚了,“閨女,你是什麼時候插得「界域定錨」?”
安禾訕訕一笑,撓了撓頭,“這不是……順手的事嘛……”
“開拓手冊就是這麼教的……”
黑塔听了這話,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安禾身後。
而這個視野盲區之中,
一根同款的「界域定錨」正安靜的工作著。
“哈啊……?”黑塔直接被氣笑了,“小姑娘,在我的地盤上行使開拓之力,你就不怕得罪我?”
還沒等安禾回應,
瓦爾特連忙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歉意,
“抱歉,黑塔女士。”
“安禾還小,不通人情世故,我代她向您賠個不是。”
他面上雖然不露情緒,但心底卻有些急了。
外人或許不了解黑塔的為人,
看她這一身裝扮,可能會認為她是那種不正經的女子。
但他們這些無名客可太清楚不過了。
這位天才,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情感淡薄,行事從不拖泥帶水。
她可不會在意感情這些無用之物。
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
說抹消掉你最珍視之物,就不存在食言而肥。
舉個很抽象的例子,
比如一位平日里熱衷打游戲的小姑娘,如果惹惱了她,她會找到那人最珍視的弱點,然後直接抹除她所有的游戲數據。
這個數字沒準兒是76個,非常恐怖!
黑塔感知到瓦爾特心底的焦急,不由得撇了撇嘴。
果然,人類一旦有了情感羈絆,就會變得優柔寡斷,失去自我。
無趣!
“行了行了。”黑塔擺了擺手,重新躺在了王座上,翹起了腳腳,
“我又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生氣。”
“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還沒等瓦爾特和安禾松口氣,黑塔便慢悠悠地繼續說道,
“我將你們喚來,還毀掉了你們的身體,原因只有一個。”
她優雅地打了個哈欠,臉上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那就是阻止你們離開這里。”
瓦爾特和安禾渾身一震,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黑塔女士,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安禾有些驚恐的問道。
她絞盡腦汁,也難以理解黑塔的行為邏輯,難道這背後隱藏著這位天才的什麼謀劃嗎?
“為什麼?”黑塔嗤笑一聲,“你們覺得靈魂安息之所是什麼小孩子過家家的地方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可是我們已經通過了死亡的三重……”安禾試圖辯解。
“這正是你們還能站在這里的原因。”黑塔打斷道。
“那位受死亡寵愛的小家伙,從 那里拿到了忘川的臨時神權,為你們布置了死亡的三重儀式。”
“可她從沒想過,為何一直不肯賜予她忘川神權的死亡,偏偏在這次,突然改變了主意。”
“呵……”
黑塔的聲音帶著玩味,
“給你們個提示吧。”
“死亡絕對不會在忘川下留存自己的私心。”
“ 將永遠保證安息之所的公平。”
瓦爾特听了這話,心中“咯 ”一下,一股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
剛來到這里時,他還天真地以為,黑塔只是對他們的病毒之軀感興趣,所以並未太過擔憂。
但現在,
黑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站在死亡的立場上……
那是不是說明,這位智識的令使,寰宇的天才,其實早在私底下改換門庭了呢?
“哈啊?”黑塔瞬間便感知到了瓦爾特的想法,眼神愈發玩味,
“都已經大禍臨頭了,居然還有閑心揣測我的事?”
“你難道不明白,好奇心,可是很危險的嗎?”
“抱歉,黑塔女士,是我唐突了。”瓦爾特微微欠身,帶著歉意行了個禮。
但隨即,他便挺直了腰桿,將安禾護在身後,不卑不亢的說道,
“但既然您站在死亡的立場將我們帶到這里,我想,肯定還帶了 的命令。”
“還請黑塔女士明示。”
老楊的想法很簡單,既然走不脫逃不掉,那還不如坦然面對,尋找破局之機。
“啪、啪、啪——”
黑塔輕輕拍起了巴掌,嘴角勾起一抹贊賞的笑容,
“不愧是列車組的大家長,這份氣度,令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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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拐彎抹角。”
說著,她伸手拿起身邊的法杖,對著安禾輕輕一揮,一道耀眼的紫芒如閃電般射向安禾。
下一瞬,在安禾茫然的眼神中,小惡魔的靈魂被分裂了出來。
“死亡的意圖很簡單。”
黑塔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瓦爾特,
“ 尊重三重儀式的結果,欣賞向死而生的靈魂。”
“但!儀式的效力只能作用于一個靈魂。”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所以,做出選擇吧,凡人。”
“是你的親生女兒,還是這個接觸時間不長的陌生人。”
“我,期待著你的回答。”
黑塔表面上語氣漫不經心,可緊握的雙手卻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是的,她其實比瓦爾特還著急。
早在很久之前,周牧曾和她立下了一個賭約。
如果瓦爾特選擇放棄小惡魔,她便能贏得賭約,獲得一個宇宙的實際操控權,隨意使用一切資源,重獲自由之身。
反之,若瓦爾特的選擇出乎她的意料,那便是周牧獲勝。
而一旦周牧贏了……
黑塔看著自己這身澀氣的裝扮,粉拳不自覺的捏了起來。
溝槽的死亡!
呼……
無所謂!
輸了又怎麼樣?
星努力而已,我就不信 能一直迷戀我的身體,不去做那些正事!
反正 的長相也符合我的喜好,就當偶爾放松心情了!
擺爛一起天地寬。
黑塔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
賭一賭,單車變摩托!
百分之九十的勝率!
這波,必拿下!
然而,瓦爾特此刻的心情卻沉重無比。
他看著兩個女兒略顯驚慌的表情,心都快碎了。
其實安禾說得沒錯,
他從未嫌棄過小惡魔的出身,一直將她視為自己的親生女兒。
他只是不知怎麼面對,這個曾經被自己拋棄過一次的孩子。
愧疚感啃噬著他的靈魂,讓他只能用深沉來偽裝自己。
烈日灼心,不過如此。
以至于讓她們誤會到了現在。
一旁的小惡魔沒敢再看瓦爾特的眼神。
她心里明白,自己大概又要被拋棄了。
但她卻對安禾升不起一絲恨意。
她只是心底抑制不住的難過。
她不理解,為什麼命運對自己這麼不公平。
病毒誕生的意志,難道就不配擁有感情嗎?
如果不配,那為什麼又要讓自己誕生?
難道就是為了一次次承受被拋棄的痛苦嗎?
還真是可悲啊……
這般想著,小惡魔終究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而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突然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將自己緊緊環繞。
這熟悉的溫暖,讓她想起了上一次同樣絕望時的經歷。
——是安禾的懷抱。
然後,
又是那熟悉的溫柔耳語,
她說,
“不要難過。”
“現在,你是安禾了∼”
小惡魔瞬間瞪大了眼楮,眼眶通紅的看著眼前的棕發少女。
“你……?”
安禾搖了搖頭,用食指抵在了她的唇瓣。
“我們有著相同的記憶,所以你應該能理解。”
“我早就該死了。”
“那些……”小惡魔瞬間忘記了悲傷,眼中滿是惶恐,試圖開口。
但安禾立刻打斷了她,“噓,讓我們的秘密,永遠埋藏在心底吧。”
她笑了笑,撫摸著小惡魔的發絲,
“其實我很感激你的存在。”
“至少,能讓爸爸在虛假中看到真實。”
“這就夠了。”
說完,安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刻意做出小惡魔的表情,眼神空洞地看向瓦爾特,
“所以,我又要被拋棄了,對嗎?”
瓦爾特︰“……”
他看著安禾突如其來的表演,情緒都快不連貫了。
閨女,我知道你心底善良,演技也在奧托的訓練下變得十分完美。
但咱在糊弄老父親之前,能不能先考慮一下邏輯?
在你眼里,老父親就這麼好騙嗎?
我可是親眼看著小惡魔從你身體里分離出來的啊!
安禾看著瓦爾特一臉無奈的表情,心里一個咯 。
怎麼肥四?
我這天衣無縫的表演出現瑕疵了?
不能啊,雖然是第一次騙人,但以爸爸的智商應該看不出來才對呀!
一旁的小惡魔也無奈了。
要不是她知道安禾的想法,估計都得認為她是個心機婊了。
沒辦法,天然呆就是這樣。
至少比三月七強一點兒。
瓦爾特重重地嘆息一聲,眉眼間的愧疚如輕煙緩緩散去,嘴角泛起一抹久違的溫柔笑意。
他不再理會還在賣力表演的安禾,而是徑直走到小惡魔身旁,像捧著寶物般,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是爸爸錯了,爸爸不該因為抹不下面子,就一直冷落你。”
“但你放心,爸爸從最開始,就一直將你視為親生女兒,從沒有過將你拋棄地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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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魔听著瓦爾特溫柔的聲音,眼神逐漸變得不可置信。“真……真的嗎……?”
瓦爾特笑了笑,篤定的點了點頭,“爸爸又怎麼會欺騙自己的女兒。”
“爸爸……嗚……哇……”小惡魔嘴唇顫抖,憋了許久的情緒瞬間決堤,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刻,她感覺過去所有的委屈與等待,都在這溫暖的懷抱中得到了回應。
一切都是值得的。
哪怕下一秒就會被再次拋棄,至少此刻,她真切擁有了這份夢寐以求的親情。
“嗚……爸爸……你以後……要好好的……”
“安禾……她笨笨的……只會惹你生氣……”
“你不要……和她一樣……”
她又哭又笑,淚水和笑容交織在臉上,可那眼神里,滿是藏不住的喜悅,
“只要知道……爸爸還喜歡著我……就足夠了……”
“女兒不怪你……女兒現在……真的很開心……”
瓦爾特眼中滿是暖意,伸出手,溫柔地替小惡魔拭去臉上的淚水。
隨後,他挺直脊背,轉過身,看向斜倚在王座上、似笑非笑的黑塔。
“黑塔女士,能否先為我恢復病毒之身?”
黑塔心中一陣竊喜,臉上差點笑開了花,連忙應道,“當然可以!”
話音剛落,瓦爾特的靈魂開始緩緩凝實,只在瞬間,便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穩了穩了!
哈哈哈哈,溝槽的周牧,喝老娘的洗腳水吧!
黑塔看著瓦爾特和小惡魔訣別的樣子,直接在心里開起了香檳。
這波,我必不可能輸!
要是這都能輸,本天才就給那溝槽的周牧生個龍鳳胎!
黑塔也是被壓抑久了,在心里瘋狂賭咒發誓。
瓦爾特似是看出了黑塔眼底的喜色,突然輕笑了一下,
“黑塔女士,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說!”黑塔心情大好,翹著小腳腳開心的應了下來。
“問題很簡單。”瓦爾特語調平穩,不卑不亢,
“倘若處在我的位置,黑塔女士您會如何選擇?”
“那還用想?”黑塔嗤笑了一聲,“一邊是親生女兒,一邊是佔據女兒身體的病毒意志,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怎麼選吧!”
“是啊!”瓦爾特再次微笑,語氣篤定,“這看似的確無需選擇。”
一旁的小惡魔聞言,眼底閃過了一絲落寞,但心底更多的卻是坦然。
無所謂了……
至少,
自己曾經擁有過這份溫暖。
就這樣結束,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隨即,她緩緩閉上眼楮,準備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
就在這時,卻听瓦爾特話鋒陡然一轉,
“但!”
“黑塔女士,”
“你可能忽略了一件事情。”
“嗯?”黑塔直接就是一愣,心底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你難道要放棄自己女兒不成?”
這般說著,黑塔自己都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真是,我在說什麼呢?
放棄女兒選個陌生人?
這世界上哪會有這麼抽象的人存在。
“我自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女兒。”瓦爾特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裝,神色從容,
“你忽略的,只不過是我的身份罷了。”
“哈?”黑塔挑起眉毛,眼中滿是嘲諷,
“理之律者?逆熵的掌舵人?還是納垢的神選者?”
“你竟想在死亡面前,憑借這些身份來解決問題?”
“真是不知所謂!”
“是啊!”瓦爾特肯定的點了點頭,“死亡何其偉大,您的偉力又何等磅礡。”
“我又怎麼能和您等相提並論。”
“只是。”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
“不是所謂的強者,也不是挑釁規則的踐踏者。”
“不過是兩個女兒的父親罷了。”
瓦爾特突然朗聲大笑,但笑的卻是那般溫柔,
“你忽略的,僅僅是我作為父親的身份!”
“沒有父親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哪怕傾盡一切,我也會讓她們活著走出忘川!”
說罷,瓦爾特便在黑塔驚恐的目光中,激活了忘川之底的「界域定錨」,隨即身形一閃,回到了忘川之中。
沒有人規定死亡的三重儀式只能走一次。
凌遲之苦又如何?
記憶滌蕩又如何?
再走一遍又何妨!
黑塔眼睜睜看著瓦爾特借助「界域定錨」消失在忘川之中,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幾秒鐘後,她暴跳如雷,精致的臉龐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變得憤怒起來,
“你這是犯規!”
“你這是犯規啊!”
“啊啊啊啊,該死的界域定錨!”
“阿基維利,你該死啊!!!”
就在黑塔準備不顧一切,強行將瓦爾特抓回高塔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
她只覺渾身的力量被一股無形的枷鎖迅速抽離、封印,四肢也變得綿軟無力
緊接著,一個紫色的項圈憑空具現在了黑塔白皙的秀頸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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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四個帶著鎖鏈的紫色鐐銬“ 嗒”一聲,精準鎖住她的手腕和腳腕。
鎖鏈另一端裹挾著灰霧,隱沒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周牧揶揄的聲音在黑塔耳畔響起,
“小黑塔,願賭服輸。”
“乖乖地給我生個龍鳳胎吧。”
“我生■■!”黑塔瞬間破防,“放開我!我不服,我要求重賽!”
“他根本走不完記憶滌蕩的路!”
“他肯定會失敗!”
“我沒輸,我還沒輸!”
“噢?”周牧的聲音帶著一絲輕笑,如同春日微風,卻讓黑塔感到無比煩躁,
“既然你這麼篤定,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如果他失敗了,你依舊能重獲自由之身。”
“但……要是他成功了,你就陪我去新世界走上一遭吧。”
“新世界?!”黑塔瞳孔一縮,瞬間想起某些不堪回首的畫面,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漲得通紅,
“你……你想讓我當你那個身份的女人?”
“嗯哼∼”
“不可能!”黑塔震聲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好吧∼”周牧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那就不賭了,過來給我生個龍鳳胎。”
說著,一團小灰霧便憑空出現在了黑塔眼前,張牙舞爪地要將她吞噬。
“等等等等!”黑塔驚恐地向後退去,精致的面容因羞憤而扭曲,她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賭!”
緊接著,她又補充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無所謂,你盡管提。”周牧輕松的回應。
黑塔听著這無所謂的語氣,氣的牙根直癢癢,“好好好,你覺得吃定我了是吧!”
“但你別忘了,只要你不出手干預,在記憶滌蕩的力量下,沒人能完整的保存記憶!”
“你等著吧!”
“這次我贏了,我要你這位神王天天給我做飯、按摩、洗腳呀!”
“嘶……”周牧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將視線看向那雙被紫色絲襪包裹的玉足。
這就是天才的格局嗎?
輸了還要獎勵我?
愛了愛了!
“好!一言為定!”
黑塔不知道周牧的想法。
在她的認知里,讓這麼一位高高在上,逼格滿滿的神明為自己按摩洗腳,已經是她能想到的,最褻瀆的事情了。
而且,對于這次賭約,黑塔其實信心十足!
她對忘川的特性實在太了解了!
哪怕是星神,也無法在記憶滌蕩中全身而退!
這波,勝率百分百!
她必不可能輸!
想到這里,黑塔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晃了晃手腕上的鐐銬。
隨著一陣紫芒閃爍,瓦爾特在忘川中經歷的場景,清晰地呈現在她眼前。
隨即,她優雅地坐回王座,翹起二郎腿,晃著小腳,神情再度恢復了最初的冷靜。
“契約已簽訂。”
“我等著你這位神王為我打飯洗腳的那一天!”
周牧沒有打擊黑塔的積極性,而是依舊聲音含笑的說,
“我期待著。”
——(插圖沒過審……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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