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景福躺在沈青辰的位置上,悠閑的用著茶水,滿臉的愜意。
躺椅是沈青辰特意讓火器監的工匠制作的。
整個神機衛大營僅此一把,平常田景福只有看著的份。
今日沈青辰沒來,田景福趕忙借機享受了一會……
甦元芳坐在田景福旁邊的胡凳上,卻滿臉的鄙視。
因為在甦元芳看來。
神機衛的將領們應該以身作則,與將士們同甘共苦……
士兵們辛苦訓練,主將卻在一旁享受。
這成何體統?
甦元芳被沈青辰拿掉了在神機衛的權力,只負責整個大營的安防和巡邏之事。
導致他在神機衛中已經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盡管甦元芳故意激怒沈青辰,讓他挨了一頓軍棍。
但此事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即便如此,甦元芳仍舊每日都活躍在訓練場上,甚至還親自和士兵們一起訓練。
甦元芳不是軍中小白。
沈青辰的練兵方式極其的高明,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所以無論以後能不能掌管神機衛。
甦元芳也必須把沈青辰的練兵方法學會……
秦飛羽等人來到田景福的身邊,笑問道︰“田大人,今日指揮使大人是不是不來了?”
雖然田景福也不知道沈青辰為什麼這個時候都沒來大營,但並沒有放在心上。
田景福抬頭看了看天色,不以為意的道︰“說不定沈大人有事耽擱了,一會便能過來。”
“你們趕緊去訓練,別瞎操心……”
秦飛羽聞言,頓時感覺有點慌。
既然沈青辰沒有通知田景福,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否則他絕不會到現在還沒來。
沈青辰是很懶。
但對于神機衛士兵訓練的事情,沈青辰卻一直沒有耽擱過。
沈青辰曾對秦飛羽說過。
梁帝如此不遺余力的支持沈青辰,是想讓他打造出來一支無敵的隊伍。
因為只有如此,才能削弱靖國侯甦文淵在軍中的影響力。
對于這點,沈青辰和梁帝的目標很一致。
若不是如此的話。
沈青辰也不會一直住在大營之中,每六日才回家一趟……
秦飛羽拱手道︰“田大人,下官想帶人去迎接一下指揮使,還望田大人恩準。”
田景福聞言,頓時坐直了身子。
“用不著如此吧?”
甦元芳看了一眼秦飛羽,也是變了臉色。
秦飛羽皺眉道︰“最近這段時間,指揮使大人得罪的人太多了。”
“如今已經到了這個時辰,指揮使大人還沒有來到大營,這是從未有過之事。”
“來大營的這段路上,一直沒有什麼行人。”
“若是有宵小之徒想要對指揮使大人不利,這並非不可能。”
“田大人,安全起見,還是讓下官走一趟吧!”
田景福是梁帝的心腹之人,他自然知道沈青辰的重要性。
可以說沒有沈青辰,就沒有現在的神機衛。
田景福想了想,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好,你帶人去迎接一下指揮使……”
田景福話沒說完,便被甦元芳打斷了。
“此事萬萬不可。”
“擅自出兵向來都是大忌。”
“沒有陛下的的虎符,即便是指揮使大人也無權調動神機衛的兵馬……”
秦飛羽冷冷的望了甦元芳一眼。
“甦大人,沒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迎接一下指揮使大人而已,用不了多少人。”
“下官只帶五十騎便可。”
按照大梁的軍紀,百人以下的士兵出動,用不著驚動梁帝。
只有百人以上的士兵出營,才需要梁帝的允許。
甦元芳聞言,頓時沒有了反對的理由。
“大營距離京城只有十里,快馬用不了半個時辰,能有什麼危險?”
“你們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田景福沒有理會甦元芳,向秦飛羽擺手道︰“你帶五十騎去迎接沈大人。”
“若是在路上沒找到人,你順便去大人府上問一問。”
秦飛羽立刻拱手道︰“下官遵命!”
甦元芳聞言,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他與田景福同為神機衛指揮同知,但沒人把他的話當回事。
這不禁讓甦元芳心里憋屈無比……
北風嗚咽。
官道之上沒有一個行人。
徐承志和龐世杰把沈青辰護在中間,直接殺入敵群。
龐世杰揚起鋼刀,狠狠的向一名騎士劈砍而去。
“鏘……”
騎士舉刀架住了龐世杰的鋼刀,沈青辰趁機把手里的軍刺刺入了騎士的胸口。
龐世杰和沈青辰的配合默契無比。
一人持刀大開大合的劈砍,一人拿著軍刺偷襲,很快又連殺二人。
徐承志不善馬戰。
單手在馬背上一按,身子便直接騰空而起,一腳把擋路的一個騎士踢飛。
在身子尚未落地之時。
徐承志手里的軍刺便刺入另一名騎士的喉嚨……
僅僅一個照面,沈青辰一方便連殺四人。
在性命攸關之際。
三人根本就不敢留手,一上來就是殺招……
只可惜對方很快便列好了陣型,任憑三人左沖右撞,也無法沖破對方的軍陣。
事實很明顯。
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伍之人。
否則他們絕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列好如此老練的陣勢……
此處的官道甚為寬闊。
二十多名騎兵瞬間便把三人圍了起來,而且後方的騎兵也距離沈青辰他們只有十多丈的距離。
若是雙方五十多騎形成了包圍。
即便是有徐承志這個高手在,恐怕也沒有沖出去的可能……
二十多匹戰馬緊密圍的在一起,讓三人的身邊到處都是人。
每個人都要面對好幾個敵人。
“鏘鏘……鏘……”
兵器相交聲音宛如狂風暴雨一般響個不停,中間還夾雜了龐世杰的怒吼聲。
龐世杰緊貼著沈青辰,為他擋下了大部分的傷害。
僅僅兩個呼吸的功夫。
龐世杰的後背,胳膊上便挨了好幾刀……
雖然徐承志武功高強,但陣戰不是單打獨斗。
如此密集的戰陣。
根本就不給徐承志施展身法的機會。
徐承志也不敢脫離戰陣,只能像一個猴子一般在馬群中穿來穿去。
身形宛如汪洋中一艘小船一般,一抬頭便是五六道刀光向他砍來。
徐承志在馬群中跳躍不停,一邊阻擋著襲來的長刀,一邊不斷把手里的軍刺刺向戰馬的喉嚨。
他想用戰馬的尸體,給自己人贏得一些挪移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