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衡山娘娘輕喝一聲，雲心立刻被定在了原地，隨即她緩緩的走到了宋鶴卿面前，認真道，“宋鶴卿，小園如果當了衡山府君，她的修為也是混沌大羅金仙……”
“什麼？”
宋鶴卿滿臉驚恐，“你的意思是……府君是仙位？”
“還不算太蠢。”
衡山娘娘打趣道，“我對小園沒有私心……我只是不想當這個府君罷了。”
“這……這府君還有想不想當的？”宋鶴卿苦笑道。
“當然有，府君名義上是三千年一輪換，換而言之……你當滿三千年，你就可以選接班人了。”衡山娘娘嘆氣道，“我原本的接班人是青羽，但是她不想當衡山府君。”
“娘娘，當府君有什麼弊端？”宋鶴卿正色道。
“弊端？”
衡山娘娘略微思索了一下，“除了不能離開地界太久，好像也沒什麼弊端……”
“那不用你們戰斗？”宋鶴卿好奇道。
“不用啊。”
衡山娘娘笑罵道，“別看我們和張伯玉是同樣的修為……他可以以一當百，我們就是普通的混沌大羅金仙而已，充其量，比普通的混沌大羅金仙要厲害一點。”
“有事張伯玉上，打得過他的，基本上殺我們沒問題，打不過他的，基本上也輪不到我們出手。”
“嘶。”
宋鶴卿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這府君之位……當不當有什麼區別？”
“怎麼沒區別？”
衡山娘娘無奈道，“你當這個府君，那就要履行府君的職責……就和你上班一樣，你起碼要天天來點卯吧？”
“我活了七千年，說真的，人間我已經待膩了，我也想去九重天看看到底是副什麼樣的光景。”
“這仙界有什麼好的。”宋鶴卿苦笑道。
“你才多大年紀，你當然覺得人間好了。”衡山娘娘白了他一眼，“如果你和我一樣……地界的每一寸土地你都去過，什麼人你都見過，你自然不會再覺得地界有多新鮮了。”
“可是小園……”
宋鶴卿欲言又止。
衡山娘娘右手一揮，解開了雲心身上的禁制。
宋小園跳了下來，抱住了宋鶴卿的大腿。
“爹爹，我想當衡山府君……”
“你才多大，知道什麼叫做府君嘛？”宋鶴卿無奈道。
“我不知道呀，但是娘娘會教我的。”
宋小園認真道，“而且娘娘還答應了我……讓我在人間待到三十歲，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擔任衡山府君。”
“你為什麼想要當衡山府君？”
宋鶴卿伸手抱起了她。
“因為……我想保護你和媽媽。”
宋小園摟著他的脖子，委屈道，“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欺負你，等我成為了衡山府君，我就去把那些人都打一頓。”
撲哧！
宋鶴卿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決，用不著你替我報仇……除了保護我和你媽媽以外，還有其他的嗎？”
“有，我覺得當府君也很不錯呀，我可以幫助很多人。”宋小園輕聲道，“而且，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也不用擔心我了。”
“不能去仙界的。”宋鶴卿提醒道。
“我知道呀。”
宋小園正色道，“等我把人間都玩膩了，我也找個人接我的班……到時候我就可以去仙界了。”
“你……”
宋鶴卿欲言又止。
“爹爹，我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宋小園親了他一口，“媽媽也和我說了很多次，讓我考慮清楚……但是我真的很想和娘娘一樣，成為一個善良的人。”
“善良……”
宋鶴卿剛想吐槽，卻感覺到了一股殺氣，立刻改口道，“對，我也覺得娘娘很善良。”
“對吧？”
宋小園高興道，“爹爹，你支持我當衡山府君好不好……”
“當府君哪是這麼容易的事。”宋鶴卿無奈道。
“當府君當然不容易，但是……我會花兩百年的時間來培養小園。”衡山娘娘輕聲道，“兩百年，足夠她成長起來了。”
“多謝娘娘。”
宋鶴卿拱手道謝。
“不用。”
衡山娘娘揮了揮衣袖，“宋小園……”
“在。”
宋小園站的筆直。
“宋鶴卿打算讓他父母當城隍，你去處理一下這件事吧。”衡山娘娘輕笑道，“無論結果如何，都由你做主……”
“是，娘娘。”
宋小園點頭應諾，隨即看著宋鶴卿道，“爹爹，我們去找爺爺奶奶吧。”
“我……”
宋鶴卿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她右手一揮，等他再看清楚，已經到了宋家別墅內。
宋山和溫雲坐在沙發上面發呆，尤其是溫雲，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
“爺爺奶奶……”
“小園？”
兩人立刻站了起來，可看到宋鶴卿後，眼神變得極為復雜。
“怎麼？不認識我了？”宋鶴卿笑罵道。
“你……你是我親生的嗎？”溫雲苦笑道。
“當然是。”
宋小園輕笑道，“奶奶，我爹爹是你的親生兒子……他只是走上了另外一條路而已。”
“另外一條路……嗯？你也知道？”宋山驚恐道。
“我自然知道。”
宋小園嘆氣道，“爺爺，我爹爹給你們想了很多辦法，想讓你們可以修行，也可以長生不死……但是你們沒有仙根，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沒有仙根……是什麼意思？”溫雲小心翼翼道。
“就是，你不能修行。”
宋小園坐在了沙發上，認真道，“我爹爹劍走偏鋒，想讓你們成為城隍……這樣可以長生不死，但是我不同意。”
“為什麼？”宋鶴卿皺眉道。
“哎，城隍看似長生不死，但是城隍是很危險的，和河伯山神一樣……每年有多少河伯山神被人斬殺？稍微強大一點的妖怪，幾乎都能輕而易舉殺掉這些神官。”
宋小園苦笑道，“爹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和我都可以照顧他們是吧？”
“你說呢？”宋鶴卿無奈道。
“我說照顧不到。”
宋小園搖頭道，“這個世界上妖怪、修行者不知凡幾……總有一些不認識你的，到時候如果他們有什麼意外，那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
宋山和溫雲看著侃侃而談的宋小園，突然一下感覺她是這麼的陌生，這種感覺，宋鶴卿同樣也有。
就是那種，閨女一夜長大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