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夢華也沒喊醒趙羲彥,只是頗為好奇的看著腦袋上的河水,他們現在沉在水底,但是那帷幔好像透明的一樣,她可以清晰的看著腦袋上的船駛過。
這種感覺頗為新奇,她看了一會河面後,又看向了旁邊,很多釣魚佬都說江河沒有大魚,可她看著幾米甚至十多米長的大魚滿臉苦笑。
“唔,在看魚啊?”
“呀,你醒了。”
胡夢華欣喜的抱住了宋鶴卿。
“鎭,大清早的可不許胡來啊。”宋鶴卿笑罵道。
“你……”
胡夢華正想說什麼,可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胡姐,不好了,劉兆慶死了……”
“什麼?”
胡夢華猛然一驚,宋鶴卿卻長嘆了一口氣。
……
桔園小區。
宋鶴卿和胡夢華趕到的時候,黃毛和白毛已經站在了小區門口,而劉兆慶則被一白布抱著,他父母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來的。
“宋哥、胡姐……”
兩人喊了一聲。
“上車。”
宋鶴卿揮了揮手。
“是。”
黃毛和白毛急忙坐上了後座。
宋鶴卿一腳油門到底,朝著防河堤駛去。
防河堤一家早餐店內。
胡夢華點了一些吃的後,就眼神復雜的看向了黃毛和白毛。
“到底怎麼回事……”
“哎。”
白毛嘆了口氣,“昨天老大一直拉著我們去找城隍……我們不樂意,他就拿花哥威脅我們,這不是沒轍嘛,所以我們就陪著他去了。”
“劉兆慶是城隍殺的?”胡夢華驚恐道。
“你瘋了呀?”
宋鶴卿笑罵道,“雖然有城隍娶親的故事……但城隍又不是瘋子,他無緣無故殺人干什麼?劉兆慶明顯是自殺的。”
“對對對,宋哥……你怎麼知道的?”白毛急忙道。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
宋鶴卿嘆氣道,“李密都窮成那樣了……連個手下都沒有,八成是想讓劉兆慶去給他當手下。”
“這城隍的手下可沒有活人的,所以他就讓劉兆慶自殺了不死。”
“哎。”
黃毛頗有些無奈道,“宋哥,你是不知道……我們老大死的老慘了,他想著增強自己的法力,所以找了一套娘們的紅色內衣內褲套上,就這麼直挺挺的吊在了屋里。”
“臥槽。”
宋鶴卿整個人都不好,胡夢華也被嚇得花枝亂顫。
這時。
白毛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臥槽。”
他罵了一聲後,猛然回頭,卻看到劉兆慶笑眯眯的看著他。
“啊……”
胡夢華和黃毛頓時尖叫了起來。
“我說……大白天的別搞啊。”
宋鶴卿拿起筷子,夾住了劉兆慶的舌頭,“你他媽再嚇人,我把你的舌頭扯了。”
“痛痛痛……”
劉兆慶急忙大喊,趁著他放手的時候,把舌頭收回去。
滿餐館的人看著胡夢華和黃毛,皆是一臉嫌棄。
大清早的,跟神經病似的。
“宋鶴卿……城隍爺請你過去。”劉兆慶昂首挺胸道。
“去哪?”宋鶴卿撇嘴道。
“當然是去城隍廟啊,還能去哪?”劉兆慶斜眼道。
“他廟都沒了……唔?”
宋鶴卿愣了一下,“你把你的房子給他當廟了?”
“你怎麼知道?”
劉兆慶頗為驚訝。
“你他媽……哎。”
宋鶴卿嘆了口氣,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胡夢華等人看了劉兆慶一眼後,急忙跟了上去。
……
江縣老街。
一間頗為破舊的民宅內,宋鶴卿推開門後,正看到了李密的神像擺在了供桌上,而李密本人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宋鶴卿……”
“我說城隍爺,你搞什麼呀。”
宋鶴卿無奈道,“人家好好的一個人,你把人家弄死干什麼?”
“鎭,你可別污蔑我啊。”
李密頗為不滿道,“我都和他說了好幾次了,這陰司不好當……他和我說他這輩子都是個廢人,想過過不一樣的日子。”
“我說讓他別胡來,他自己回家吊死了,然後興沖沖的跑過來找我,說要給我當手下,我有什麼辦法?”
“這……”
宋鶴卿眼神復雜的看著劉兆慶,“你是不是瘋了啊?好好的人不當,去當陰司?”
“宋鶴卿,你可別看不起人。”
劉兆慶斜眼道,“陰司有不好的?我現在可以飛天遁地……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想和誰睡就和誰睡。”
“咦。”
胡夢華頗為嫌棄的看著他。
“你以為你是誰啊?想和誰睡就和誰睡……你問問城隍爺,他有這個膽子嘛。”
宋鶴卿點燃了一根煙,“你以為的陰司非常不得了,可實際上你敢胡來試試,但凡你敢跑去人家里睡了別人,立刻就有人會找你麻煩的。”
“你哄誰呢。”
劉兆慶不屑道,“在江縣,城隍爺最大……我是他的手下,我是第二大,誰敢管我?”
“你就是這麼跟他說的?”
宋鶴卿頗為蛋疼的看著李密。
“鎭,你可別污蔑我啊,我可沒和他這麼說。”
李密無奈道,“我他媽要是能這麼無法無天……我還能窮成這樣?”
“等會。”
劉兆慶滿臉驚恐,“你是城隍爺啊,這江縣都是我們的好吧。”
撲哧!
宋鶴卿忍不住笑了起來。
“去你大爺的。”
李密訕訕道,“我是城隍,我不是皇帝……你敢胡來,到時候把你抓起來,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誰……誰抓我?”劉兆慶驚恐道。
“那多了去了,天師府、景教、祆教……但凡被他們知道你胡作非為,打死你都是輕的。”李密嘆氣道。
“臥槽。”
劉兆慶跌坐在地上,“你……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和你說了呀。”
李密無奈道,“我說陰司不好,城隍也不好當……你他媽自己說我在考驗你什麼的,我也听不懂,我有什麼辦法?”
“臥槽。”
宋鶴卿和胡夢華等人皆是笑得前俯後仰。
神他媽的考驗,這小子腦子有問題吧。
“那……那如果我睡了別人,別人不會發現吧?”劉兆慶小心翼翼道。
“你猜,為什麼城隍爺想找女人,都還得正兒八經的把人娶回家,而不是去睡別人?”宋鶴卿笑眯眯道。
“什麼……什麼意思?”
劉兆慶瞪大了眼楮。
“小子,你去隔壁去試試……”
李密指著隔壁的屋子,“你現在可以穿牆去,反正你也是陰司嘛。”
“我……”
劉兆慶猶豫了一下,穿牆走了進去。
可一分鐘沒到,他就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