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
花哥正準備召喚手下,卻被宋鶴卿按住了腦袋,狠狠的朝著桌子撞去。
整個清吧鴉雀無聲,只有花哥腦袋和桌子親密接觸的聲音。
三分鐘後。
“來……你繼續說。”宋鶴卿笑眯眯道。
“都他媽是死人啊?”
花哥此時腦袋已經跟獨角獸一樣,他破口大罵,“誰他媽要是把他弄了,我給一萬塊錢……”
咕嚕!
所有人都吞了吞口水,沒敢接茬。
宋鶴卿猛然站了起來,再次抓住了花哥的腦袋。
又是三分鐘過去了。
花哥已經吐過一次了,此時正昏乎乎的坐在了凳子上。
“來……接著玩。”宋鶴卿輕笑道。
“哥,哥……我錯了。”
花哥到底還是慫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唔?”
宋鶴卿看了他一眼,笑眯眯道,“那你到底是不是紋身師……”
撲哧!
胡夢華率先笑了起來,劉兆慶等人也低著頭,猛掐著自己的大腿。
“哥,你真有眼光,我以前就是羊城干紋身的。”花哥滿臉堆笑道。
“我就說嘛。”
宋鶴卿心滿意足道,“行了,滾吧,再敢來……我打斷你們的腿。”
“鎭。”
花哥立刻站來,跌跌撞撞的跑了。
其他人緊隨其後,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宋鶴卿給留下了。
“嘖。”
胡夢華滿臉贊嘆,“宋鶴卿,你變化真的好大……要是放在以前,你肯定拉著我就跑了。”
“這人總是會長大的嘛。”
宋鶴卿輕笑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這才十點不到,你就要回去了?”
胡夢華嗔怪道,“我們這麼多年不見了……就不能多聊聊?”
“姐們,我是真沒離婚啊。”
宋鶴卿無奈道,“我但凡離婚了,我可能樂意和你多聊聊……但是我這不是沒離婚嘛,我和你在這里相親也不合適不是。”
“去你的,誰和你相親了。”
胡夢華俏臉一紅,“你既然沒離婚,那我爸說的自然就不作數……我們還是同學吧?”
“那倒是,你還是學習委員呢。”宋鶴卿撇嘴道。
撲哧!
胡夢華忍不住笑了起來。
“宋鶴卿,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呢。”
“說真的,你那時候天天問我要作業,我現在都還做噩夢。”宋鶴卿嘆氣道。
“哈哈哈。”
胡夢華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這時。
音樂響了起來,一個長相不太出眾,但聲音條件極好的姑娘此時正抱著吉他輕聲吟唱,唱的還是《紅色高跟鞋》。
胡夢華撐著下巴,靜靜的听著。
宋鶴卿也微微有些出神。
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是為了位列仙班而奮斗而已,可現在不知不覺,好像自己已經脫離了凡人很久了。
甚至有時候,他自己都感覺像是上輩子的事。
音樂結束,清吧內響起了不太熱烈的掌聲。
唱歌的姑娘微微一嘆,提起了腳邊的花籃,開始賣玫瑰花。
她挨桌詢問,可買的人卻寥寥無幾。
畢竟十塊錢一朵花,一般人可不會買,哪怕是來清吧也不會,雖然一杯酒都要幾十塊錢,但是該省省,該花花嘛。
“先生,要不要買一朵玫瑰……”
唱歌的姑娘走到了宋鶴卿面前。
胡夢華剛想拒絕,卻看到宋鶴卿伸手撥弄了一下玫瑰。
“這里有多少朵?”
“大概……”
那姑娘略微算了一下,“五十朵……”
“你還有多少朵?”宋鶴卿又問道。
“這……我還有五十朵。”那姑娘苦笑道。
“那就是……你一天賣一百朵玫瑰,也就是一千塊錢對不對?”宋鶴卿笑道。
“對。”
那姑娘搖頭道,“但是我一般一天只能賣十多朵,有時候只能賣幾朵。”
“你還在讀書嗎?”
宋鶴卿把她的籃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
那姑娘看了一眼胡夢華後,苦笑道,“我家里條件很差,我父母都有病,我還有弟弟妹妹要養,讀不起。”
“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
宋鶴卿點燃了一根煙。
“我十八歲,叫劉秀萍……”
那姑娘說著就把頭低了下去。
“十八歲?高三啊,參加高考了嗎?”宋鶴卿打趣道。
“參加了,我……我考上了臨城師範。”劉秀萍苦笑道。
“嘖,差點和我當校友了。”
宋鶴卿輕笑一聲後,掏出了手機,對著她胸口的二維碼掃了一下。
沒有語音播報,可劉秀萍看了一眼已經碎了屏的手機後,頓時瞪大眼楮。
“哥……哥……”
“鎭,什麼哥哥哥的,你是鸚鵡啊?”
宋鶴卿笑罵道,“好好浲N烈幌倫約海 愀改贛脅【腿У床。 約喝ヲ汛笱 鍆輟! br />
他說完以後,提起了劉秀萍的吉他,走到了台上。
“你怎麼了?”
胡夢華好奇的看向了劉秀萍。
“嫂子,哥……哥轉了一百萬給我。”劉秀萍結結巴巴道。
“去去去,我才你不是嫂子。”
胡夢華滿臉通紅的罵完以後,隨即瞪大了眼楮,“你說他轉了多少錢給你?”
“一……一百萬。”劉秀萍苦笑道。
“嘶。”
胡夢華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了天上的宋鶴卿。
“喂喂喂……听得到嗎?”
宋鶴卿對著話筒喊了一聲。
“听得到。”
有人回應了一句。
“听得到就成。”
宋鶴卿抱著吉他,輕笑道,“來……今天我給大家唱一首,歌名叫做《蒲公英的約定》。”
“嗯?”
所有人來了興趣,哪怕正在交談的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台上。
畢竟這首歌名,他們可從來沒听過。
剎那間,悠揚的吉他聲響起。
“小學籬笆旁的蒲公英。”
“是記憶里有味道的風景。”
“午睡操場傳來蟬的聲音。”
……
短短三句歌詞,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回憶。
胡夢華更是捂著小嘴,滿臉驚訝。
此時,副歌起。
“一起長大的約定。”
“那樣清晰打過勾的我相信。”
“說好要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唯一堅持的任性。”
……
“好。”
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熱烈的開始鼓掌。
“哈。”
宋鶴卿輕笑了一聲後,繼續撥動琴弦。
“在走廊上罰站打手心。”
“我們卻注意窗邊的蜻蜓。”
……
短短兩句歌詞,幾乎讓所有人瞳孔都猛烈收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