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老天師皺眉道。
“咱們到底是兄弟，用不著這麼敵視我吧？”張維之笑罵道。
“兄弟不兄弟……你拿我弟子去冒險，難不成我還要感謝你？”老天師咬牙道。
“我這也沒去過六神幻境呀。”
張維之攤攤手道，“當年你們一起去六神幻境探險，我們問你們在里面看到了什麼，你們也不可能告訴我們，所以我們只能自己組織人手進去了。”
“唔，師尊……你也去過六神幻境啊？”宋鶴卿驚訝道。
“去過。”
老天師嘆氣道，“百年前，我和一批修行界的青年才俊，也曾經進去過一次，當時我也遇到了敖鈺。”
“哦，那敖鈺和你說什麼了？”宋鶴卿好奇道。
“他沒和我說什麼。”
老天師苦笑道，“但是……那一批人，只有我一個人出來了。”
“啊？”
宋鶴卿瞪大了眼楮，“當時你們是什麼修為？”
“都是半步天仙。”
老天師右手一揮。
眾人就出現了在龍虎山的高台上，面前還擺著一個小桌子，桌子上有酒菜。
“半步天仙？”
宋鶴卿眉頭緊蹙，“那……你們遇到的巨神蜂蜂後和巨力蟻蟻後是什麼修為？”
“金仙。”
老天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們只是金仙修為，我們一群人都是半步天仙……如果真打起來的話，未必沒有勝算是吧？”
“那倒不是。”
宋鶴卿搖頭道，“蜂後和蟻後再厲害……如果人多的話，未必弄不死她們，只是她們手下有千軍萬馬，哪怕都只是玄仙修為，也夠大家喝一壺的了。”
“不不不，其實她們的威脅不大，反而她們還救了我們一次。”
老天師看向了遠處，“當時我們面對的是獨角仙王，獨角仙王是太乙金仙修為，如果不是我們跑的快的話，幾乎在那一戰就全軍覆沒了。”
“我們逃到了六神湖附近，遇到了蟻後和蜂後，她們帶著人救下了我們。”
“我听他們說，蟻後和蜂後可都殘暴的很啊，她們怎麼會救你們呢？”張維之好奇道。
老天師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宋鶴卿。
“她們倆……好像有點好色。”
宋鶴卿苦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我師尊他們應該留下了幾個人，當了蜂後和蟻後的侍妾。”
“對。”
老天師無奈道，“我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荒唐……當時蜂後和蟻後看中了我幾個同伴，然後就把他們帶走了。”
“師尊，你們不反抗？”張彥雲皺眉道。
“你知道有多少巨神蜂嗎？起碼數萬只。”老天師白他一眼，“巨神蜂中，有不少都是真仙甚至天仙修為的……你要我們怎麼反抗？”
“這……”
張彥雲頓時苦笑了起來。
“鎭，那也不對呀。”
張維之皺眉道，“這次宋鶴卿他們進去，可沒提到過看到人族啊，那蟻後不是許諾黃景，讓他成為天仙嗎？”
老天師看了宋鶴卿一眼，默然不語。
“你也看到靳東戰的下場了。”
宋鶴卿無奈道，“黃景說……蟻後不怎麼管他和侍女胡來的事，而且我估計，那些侍女什麼的，都學過鏖戰之法，咱們肉體凡身，怎麼經得起這種折騰？”
“這……”
張維之和張彥雲對視一眼，皆是滿臉苦笑。
“當時我們去獨角仙王那里，也是為了偷取令牌……最後令牌沒有拿到，我們也很沮喪。”
老天師心有余悸道，“我們實在沒有辦法，只能和敖鈺打了一場。”
“嘶，你們打過了敖鈺？”張維之驚恐道。
“沒有。”
老天師白了他一眼，“我們要打過了敖鈺，那我們不就都出來了嘛。”
“唔，那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宋鶴卿端起酒杯和他踫了一下。
“我們八個人都被他打成了重傷，當時我實在是被逼入絕境了，只好召喚了道祖過來和他談。”老天師搖頭道，“他倒是很給道祖面子，把我們都放了出來……”
“那怎麼只有你一個出來了？”張維之皺眉道。
“敖鈺是不是拿了很多法寶，說是看在道祖的面子上送給你們，讓你們一人選一樣？”宋鶴卿輕笑道。
“嗯？你怎麼知道？”老天師驚訝道。
“因為他出來的時候，敖鈺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張維之苦笑道，“幸虧他是隊長，我門下三個弟子信服他……沒有拿敖鈺的東西。”
“拿了他的東西，就要幫他們忙。”
老天師搖頭道，“我當時覺得不對，我只想快點離開……所以我沒要他的東西，但是其他人覺得道祖在那里，敖鈺不敢撒野，所以一人拿了兩件法寶。”
“然後呢？”
張彥雲給他倒上酒。
“然後他要那些人去九展大鵬那里取一個東西回來……對了，你們遇到九展大鵬了嗎？”老天師看向了宋鶴卿。
“我不確定，但是我知道，那地方是禁飛的，但凡超過樹木的高度……基本上就會被一只大鳥捕食。”宋鶴卿苦著臉道。
“你倒是謹慎。”
老天師笑罵道，“修行者有個壞毛病，到了一個地方，就想先飛起來看看當地的環境……問進去就被九展大鵬吃了四個，那孽畜，起碼是太乙金仙修為。”
“鎭，不對呀，宋鶴卿……你是怎麼躲過九展大鵬的。”張維之好奇道。
“我也有個習慣，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喜歡用分身上去探路……這是在龍脊山留下的陰影。”宋鶴卿撇嘴道。
“哈哈哈。”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
“師尊，當時道祖都在那里，敖鈺連道祖的面子都不給？”張彥雲詫異道。
“你知道他是什麼修為嗎？他為什麼要給道祖面子？”老天師白了他一眼，“你真以為叫‘道祖’就是道德天尊了？別開玩笑了……張天師在他面前都是晚輩，你還想他給面子？”
“唔。”
張彥雲頓時瞪大了眼楮。
“敖鈺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修為更是深不可測……他尊重道祖，我才撿回了一條命，如他要是不尊重道祖，我也沒辦法。”
老天師頗為惆悵的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