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也不在了。”宋鶴卿笑道。
“你開什麼玩笑，怎麼會不在了？”
老天師嫌棄道，“你真以為你能一個人把整個宗門都滅了嗎？你不過就是殺到了他們的主殿而已……他們還有小千世界，你都沒進去。”
“你信不信，你現在回天南山，他們已經在重新建設了。”
“啊？”
宋鶴卿眉頭緊蹙，“你的意思是……我壓根就沒殺到他們的核心人物？”
“當然。”
老天師笑罵道，“你猜猜，幾千年下來……為什麼這些門派還存在？這麼容易就被你滅了，你以為合歡宗是什麼地方？”
宋鶴卿眼神冰冷，沒有說話。
“差不多行了。”
老天師搖頭道，“你殺了他們數千人，已經足夠震懾整個修行界了……起碼為了你妻兒去得罪你，那是不值得的。”
“為什麼？”
宋鶴卿臉色稍緩。
“因為你是愣頭青啊。”
老天師振振有詞道，“你當著張維之的面都敢殺人……那說明你壓根就不怕事，你現在是玄仙修為，能把他們合歡宗的外門殺穿，等你到了金仙、大羅金仙呢？”
“哪怕合歡宗有金仙強者坐鎮，他們也怕你報復不是？”
“那……他們就不敢來殺我？”宋鶴卿詫異道。
“如果我張玉之在修行界，連這點威懾力都沒有的話，那我不是白修行了嗎？”老天師斜眼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逐出天師府嗎？”
“因為你只有把趕出去，才能重新收我進來？”宋鶴卿小心翼翼道。
“對咯。”
老天師笑道，“只有把你趕出去，你和張修才沒有關系……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把你收入門下，這樣才能護著你。”
“多謝師尊。”
宋鶴卿長輯到底。
“行了。”
老天師揮了揮手，“用不著這麼虛情假意的……你回去吧，阿奴留在這里。”
“等會。”
宋鶴卿苦著臉道，“我現在一身修為都沒有了……我怎麼回去啊？”
“天師騎艾虎呀，這還要我教你嘛？”
老天師嫌棄道，“艾虎有穿梭空間的能力，我只是封印了你的修為，你的肉體強度還在……一般人也傷不到你，等我把事情解決了，自然會給你恢復實力的。”
他說完以後，右手一揮。
宋鶴卿頓時感覺眼前一花，等再睜開眼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臨城府的菩提幻境內。
“夫君……”
秦惜玉疾步跑了過來，抱住了他。
“沒事吧？”宋鶴卿柔聲道。
“沒事。”
秦惜玉嘆氣道，“幸虧你上次弄了應龍血回來，讓她們有了龍王血脈……這才沒有被人殺了。”
“這就好。”
宋鶴卿長舒了一口氣，“小園呢？”
“在湖邊呢。”
秦惜玉拉著他，身形一晃。
兩人就出現在了湖邊的露台上。
“爹爹……”
宋小園見到宋鶴卿後，立刻撲了到了她的懷里。
“不害怕吧？”
宋鶴卿抱著她親了一口。
“不怕。”
宋小園認真道，“我知道爹爹一定會來救我的……”
“哈。”
宋鶴卿揉了揉她的腦袋，側頭看向了阮星瑤，“你沒事吧？”
“沒事。”
阮星瑤搖搖頭，“她們只是把我帶到了合歡宗里……還沒來得及問我什麼，就有人把我們帶了回來。”
她話音剛落，青羽的身影緩緩浮現。
“宋鶴卿，你太沖動了。”
“我也沒辦法。”
宋鶴卿苦笑道，“那時候……拖不得，萬一小園出了什麼事，哪怕我把合歡宗的人全部都殺了，也無濟于事。”
“哎。”
青羽嘆了口氣，“我已經和娘娘說了，讓小園代替我成為賞善罰惡使……”
“哦，娘娘怎麼說？”宋鶴卿好奇道。
“她答應了，不過……她提了一個要求。”青羽猶豫道。
“什麼要求？”宋鶴卿詫異道。
“她……她想要小園現在就去衡山。”青羽正色道，“你放心，衡山也有幼兒園和學校，每天也會有人接送小園上下學的。”
“不行。”
宋鶴卿搖頭道，“小園太小了，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宋鶴卿看著青羽，認真道，“小園應該有完整的童年和青春……她不一定要成為賞善罰惡使，就成為一個普通人，其實也不錯。”
“她成為不了普通人的。”
青羽嘆氣道，“你知道為什麼合歡宗的人哪怕拼著全教覆滅，也要把小園抓走嗎？”
“因為她是純正的人族？”宋鶴卿詫異道。
“這只是其一。”
青羽苦笑道，“小園的天資非常好，所以她是成為鼎爐萬中無一的人選……別說合歡宗了，陰陽宗、金丹派，幾乎所有的門派都希望有這樣一個人。”
“你的意思是……小園修行很有天賦？”宋鶴卿皺眉道。
“對。”
青羽正色道，“她既可以成為鼎爐，也可以成為大派的傳承人，所以合歡宗把她抓走，目的有很多，不一定是把她獻給某些大人物。”
宋鶴卿看著小園，陷入了沉思。
阮星瑤抿抿嘴，卻什麼也沒有說。
好半晌。
“還是算了。”
宋鶴卿嘆氣道，“我還是想小園擁有她自己的人生，哪怕我是她的父親……我也不能剝奪她的人生。”
“哎。”
青羽嘆了口氣，“娘娘知道你會這麼說的……”
“哦，她知道？”宋鶴卿驚訝道。
“你為了小園，殺的整個合歡宗血流成河，幾乎震驚了整個修行界……如果這時候把她帶上衡山的話，你肯定不會同意。”
青羽苦笑了一聲後，對著小園的眉心一點。
小園身上立刻金光大作，額間出現了一個梅花印記，一閃而逝。
“這是什麼？”阮星瑤急聲道。
“這是衡山印。”
青羽正色道，“小園現在是衡山的人了，如果有人想要動她的話……娘娘立刻就會知曉，所以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
宋鶴卿沉默了一會，才揉了揉小園的腦袋。
“小園，很晚了，跟著媽媽去睡覺吧。”
“那好吧。”
小園抱著他的臉狠狠的親了一口，“爹爹晚安……惜玉阿姨再見，青羽阿姨再見。”
“小園再見。”
青羽和秦惜玉都笑著親了她一口。
阮星瑤伸手接過宋小園，朝著小木屋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