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
宋鶴卿看向了老天師。
“景教掌教，張維之……”老天師斜眼道。
“什麼玩意？他也姓張？”宋鶴卿驚訝道。
“他不止姓張，還我親哥哥。”老天師撇嘴道。
“這……”
宋鶴卿滿臉錯愕，“合著……這景教、天師府，都是你們一家子的？”
“錯。”
張維之冷笑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師傅可不是天師府的人，而且我也不會天師府的法術。”
“這……”
宋鶴卿頓時沉默了。
“張玉之，帶著你的人趕緊滾蛋。”張維之嫌棄道，“你再在我的地盤鬧事……我他媽和你拼了。”
“唔，听口氣，你打不過老天師？”宋鶴卿驚訝道。
“不是，你他媽你別說話。”
老天師瞪眼道，“你哪只眼看到他打不過我的……”
“如果他打的過你，不就收拾你了嘛，至于說什麼……拼不拼的，這話听著就喪氣。”宋鶴卿撇嘴道。
“小王八羔子，你他媽給我滾。”
老天師怒聲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想看他打我一頓嘛，你想得美。”
“唔，這麼明顯嗎？”宋鶴卿詫異道。
“你閉嘴。”
張維之也沒好氣道，“你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人家剛剛幫了你……你現在就想讓我收拾他，你還是個人嗎？”
“等會，怎麼還沖著我來了？”宋鶴卿急忙道。
“去你的。”
張維之瞪了他一眼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周良輔，沉聲道，“技不如人，那你就認栽……如果你不服氣，宋鶴卿在這里，你殺了他。”
“我……”
周良輔咬咬牙，磕頭道，“這次我合歡宗認栽。”
“好。”
張維之揮揮手，“認栽就成，滾吧。”
“是。”
周良輔看了宋鶴卿一眼，身形緩緩消散。
“張維之，來了你的地盤，怎麼著也得請我喝一杯吧？”老天師笑道。
“哼。”
張維之看了一眼周雲鶴。
“我馬上去準備。”
周雲鶴立刻跑起來，帶著莫問道等人準備酒菜。
十分鐘不到。
一桌豐盛的酒菜就備好了。
宋鶴卿本來想溜走的，可來鞍山右手一揮。
他就穩穩的坐在了凳子上。
“老天師，你們兄弟敘舊，我在和不合適吧？”
“這事都是因你而起，你不在，我們敘什麼舊？”張維之淡然道。
“這事因我而起不假，可他們也太過分了吧？”宋鶴卿咬牙道，“他們擄人妻女……這他媽還有王法嗎？”
“王法？”
張維之頓時搖搖頭，“宋鶴卿，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修行者嗎？”
“多少？”宋鶴卿皺眉道。
“修行者，如過江鯽，多不勝數。”老天師悠悠道。
“那你又知道，景教有多少人嗎？”張維之又問道。
“唔，我不知道。”宋鶴卿搖頭道。
“不到一萬人。”
張維之嘆氣道，“就這一萬人中，能打的，不足三成……你說，這王法要怎麼維持？”
“你不是邀請著各個門派協助嗎？”宋鶴卿詫異道。
“合歡宗也是眾多的大派之一，知道他們胡來的人不少，受益者也不少……你說，這事誰管？你管，還是我管？”張維之正色道。
“這……”
宋鶴卿頓時沉默了。
“小子，你想的太簡單了。”
老天師搖頭道，“景教的名頭，唬唬普通的修行者還行……可你真要和一些實力強大的修行者對上，人家可不一定給景教面子。”
“尤其是祆教，幾乎所有的門派，都和祆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包括我們天師府。”
“祆教？”
宋鶴卿猛然一驚，“以您的修為，那些祆教的探子應該無所遁形吧？你不收拾他們？”
“收拾？我都收拾了，那誰來給我干活？我收拾了一批，新上來的，又是祆教的探子……那我把天師府所有人都殺完？”老天師嗤笑道。
“這……這祆教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宋鶴卿正色道。
“謝天道是祆教的，張通也是祆教的……他們互通有無，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如果出了事，他們互相遮掩，你說祆教有什麼好處？”老天師冷笑道。
“嘶。”
宋鶴卿腦袋後仰，“你的意思是……他們其實是一張巨大的利益網？”
“對。”
張維之搖頭道，“祆教的教義，就是不受拘束……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說，但凡修行者，誰喜歡被人管著呢？你也不喜歡對吧？”
“都成為修行者了，誰還喜歡被人管著呢？所以這就是祆教的魅力。”
“他們就不怕被你們給滅了？”宋鶴卿蛋疼道。
“哈哈哈。”
老天師頓時笑了起來，“如果你要滅了祆教，起碼要殺掉一半的修行者……但是，你殺掉一半的修行者後，新來的，老的，又會有一半是祆教的，你怎麼殺？”
“這……”
宋鶴卿頓時苦笑了起來。
“所以啊，殺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張維之搖頭道，“只要他們不鬧事，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大部分人修行，也都只是為了成仙。”
“等他們修為上去了，渡天仙劫，成功了，去仙界禍害那些仙人去，不成功，那就歸地府管了。”
“可他們……胡亂殺人，你們也不管？”宋鶴卿苦笑道。
“管呀。”
張維之詫異道，“我們不是在每個地區都設立了辦事處嘛，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們什麼都管，什麼都能管上啊。”
“就拿謝靈鶴來說，他是半步天仙，且不說莫問道了，就是周雲鶴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你要他們怎麼管呢？”
“這……”
宋鶴卿一時語塞。
“他們能做的，就是請求支援。”
張維之嘆氣道，“請求支援的話……我們總部的人手也是有限的，事有輕重緩急，我們不可能為了幾個普通人的性命，放著大妖不管吧？”
“說句不好听的，謝靈鶴只是擄走了你的妻兒，但是一些大妖，他們可是成千上萬的殺人啊，我們不處理他們，那死的人更多。”
……
宋鶴卿默然不語。
張維之這話雖然說的不好听，但的確是實話。
景教也的確沒能力，把所有的事都管上。
“還有問題嗎？”老天師打趣道。
“有。”
宋鶴卿正色道，“那修行者的爭斗，你們也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