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能瞞過我的耳朵?”
小塵腦門一黑,你丫的挺能吹。你一個煉器師還能听出聲音?他記得上次冒充那費姓弟子時改變了聲音的,不過仍被他認出,可見這人確實有些本事。
小塵再次對他說“你自由了,可以走了。”
千原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意蹲坐在地上。
小塵不解道“你不願走?”
“若得自由,誰不願意呢?”
“那你怎麼不高興?”在他想來,這些被囚禁的煉器師知道自由後,應該飛快的離去,畢竟誰會願意被囚禁,成為別人煉器工具呢。
千原本嘆息一聲“要是能走,誰不走呢?只是大家都中了毒,走了也是一個死。如今你既然來放我們走,說明囚禁我的人都被殺死,這意味著無人再為我們送解藥,我們的毒已經無解。走也是死,留在這也是死。作為煉器師,能死在百煉山這個煉器聖地上,這是無上的光榮。”
小塵心中恍然,怪不得這些煉器師沒有高興之意,甚至有些露出死意,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靈識探入千原本身體,查看他的情況。千原本覺察到小塵查看,沒有抵抗。不過卻暗暗心驚,對方靈識如同汪洋一般,深不可測,感覺比起魂念也絲毫不差,他不禁想問問,對方究竟是如何修煉的。
果然中毒了。小塵查探到他的氣海內,靈體正端坐在一團黑色的毒霧之上,靈體表面已呈現出黑色,顯然中毒頗深。
小塵走到千原本身前,伸手拍在他身上,生命脈振動,掠過他的身體,卷走毒霧。
千原本本能的想躲避,對方的手已經落在肩膀上。他心中再次震驚,這小小的少年要遠比他想象中強大,如果動起手來,他只有被秒殺的份。
震驚之後,才發現自己身體似乎有些不同,運轉滯澀的靈力突然自如起來,急忙內視查看,體內的毒素已消失全無。
“你幫我解毒了?”他驚叫出聲。
小塵心說,這麼大驚小怪干啥,點了點頭。
“真的解了!”這時千原本才相信,也難怪他大驚小怪,他中的毒他自己心里知道,這毒可以說除了抓他的那些人別無解藥。所以,他們才不會想著逃走,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僅僅在他肩膀一拍,就解了毒,怎能不令他震驚。短短時間,他已經在這少年身上震驚了三次。
把那些煉器師都喊來,我給解毒。
這時,千原本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答應著跑出去。不一會,一群煉器師集中在五號石室,臉上還帶有著不信,等小塵一一為他們解毒後,才露出激動的神情,興奮的不能自已,一時間,室內亂糟糟的。
做完這些,小塵出了煉器閣,一群煉器師跟在後面,他也不管他們,他與這些人本無交集,是去是留一會要看林茹的爺爺怎麼安排。
來到外面,正看見老爺子正站在中央,大師姐和林茹站在他的身後,他來到跟前,發現老爺子看著賈長順。而賈長順此時已經恢復了神志,清醒過來,在雷劫中保下一命,終究傷了根基,即使恢復,境界也會掉落。
老爺子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賈長順是他的大徒弟,從小帶大,情如父子,沒想到最後反而背叛了他。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賈長順看著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叫了聲“師傅!”
老爺子沉默半晌,問了句“為什麼?”
賈長順呵呵慘笑一聲“師傅你知道的,百煉山在無雙路雖歷來受人尊敬,但只限于尊敬,我要的是讓人敬畏。不組建自己強大的勢力,百煉山終究會成為別人砧上之肉,而最終覆滅在歷史長河之中。”
他聲音沉重,言辭悲戚。
林老爺子嘆息一聲,百煉山傳承日久,但一直遵從祖訓,很少大規模招收弟子,更是不去摻和修行界之事,傳到他這一代,更是人丁單薄,哪料想,自己的弟子卻因為野心而要害自己。
“從今以後,你再不是我弟子,我也不殺你,你走吧。”老爺子神色悲傷,不忍再看,扭過頭去。
“爺爺,不能放過他!”林茹急道,這人差點害死她唯一的爺爺,她自然不願意放過。
只是林老爺子似乎沒有听到,擺擺手,示意賈長順離去。
賈長順掙扎著跪下,對著林老爺子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踉蹌走去。
他剛轉身,小塵並指如刀,對著他一刀斬下。
“不要!”林老爺子喊了一句,只是完了。
刀光斬在賈長順後背,一道傷痕慢慢閃現,賈長順囁嚅著緩緩轉身,嘴里流出鮮血,甚至一歪,閉上了眼楮。
“你為何要殺他!”林老爺子責備一聲。
小塵道“爺爺,是敵人就不要心慈手軟,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小茹著想。”
老爺子默然,道“罷了,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尋個地方把他給葬了吧。”
小塵急忙答應,又說道“這些人是他們抓來的煉器師,身上的毒已被我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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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器皇!”那些煉器師,急忙拜見老爺子,神態中滿是激動與神往。
小塵帶著大師姐和林茹,卷起賈長順的尸體尋找個僻靜的地方,摘下他手上的戒指,又檢查一下有沒有隱藏的戒指後,一把火給燒了。
大師姐看著火光道“小塵,你太魯莽了,爺爺都說放他走了,你還殺他,不怕爺爺責怪呀?”
林茹的爺爺雖然對他們很是和藹,但是一個魂境大能的尊嚴是不能隨意冒犯的。
林茹听到大師姐這麼說,心里愧疚,低聲對小塵說“謝謝哥哥,都是為了我。”
小塵揉揉她的頭道“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
“我爺爺?他不是讓放了大師伯嗎?”
小塵嘿嘿一笑道“要是你爺爺不同意,我能出得了手嗎?”
大師姐和林茹相視一眼,立即明白,若非爺爺允許,在一個魂蓮境大能面前,即使小塵的修為也沒有出手的可能性。
林茹不解“那爺爺為何還要說放了他?”
小塵道“爺爺已經與他斷絕關系,不殺他已是仁慈,但是不代表要救他。”
林茹似懂非懂。
三人回來後,被千原本迎接著,引向山頂大殿,看著他臉上喜氣洋洋,小塵腹誹,這小子怎麼這麼高興?
進入大殿,老爺子正坐在上面默默出神。看三人回來,也沒有問怎麼處理賈長順的尸體,對三人道“這是千原本,我已收他為徒。”
小塵三人這才明白他為何如此高興,原來心願得償。急忙恭賀道“恭喜千大師。”
千原本急忙擺手道“同喜,同喜。”
看他那一臉欠揍的笑容,小塵心中暗罵一句,同喜個屁,我又沒拜師。
這時,老爺子接著道“風雨欲來,無雙路亂象已生,已不是久留之地。我已打算,去中洲一趟,尋一尋你們的小師叔。”
林茹上前,拉住爺爺的手,道“爺爺,你去中洲,百煉山怎麼辦?”
“百煉山我已交給千原本了,至于以後如何,由他說了算。”
老爺子一臉寵愛的看著林茹,伸手摸著她的頭,語重心長道“我已無心塵世,等找到你小師叔後,便尋個地方歸隱,一心問大道,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你?”
林茹心中一沉,幾欲哭出聲來“爺爺,要不你隨我去第六峰隱居,我也好照顧你。”
“傻孩子,如今是多事之秋,到哪都離不開是是非非,我心已倦。”老爺子語氣中有一絲失落。
林茹很是為難,看了小塵一眼“爺爺,我隨你一起。”
老爺子呵呵一笑,臉上盡是欣慰之情“小茹長大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跟著你哥哥闖蕩一番,若是想爺爺了,將來去中洲找爺爺。”
林茹眼中噙著淚,臉上寫滿不舍之情。
老爺子道“一直沒有對你說過你的身世,現在該告訴你了。”
林茹立即止住幽咽之聲,認真听著。
“大概四十年前,我為朋友煉制了一件法寶,竟無意中達到了極品的層次,心里十分高興。心中的喜悅無人分享,忍耐不住,就想著到百煉城痛飲一場,遇到有人欺負一個女子,便出手相救。之後,我也沒當回事,便去了酒樓暢飲,喝得大醉。”
老爺子緩緩道,眼神中有著追憶“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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