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傍晚,天沒那麼熱的時候,周言就帶著咪咪在城里的胡同里騎車溜達。胡同里,青磚灰瓦錯落有致,偶爾幾縷炊煙裊裊升起。
周言不緊不慢地騎著車,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帶來絲絲涼意。咪咪趴在車籃里,好奇地東張西望,小腦袋隨著目光的轉動靈活擺動。
周言邊騎車邊輕聲對咪咪念叨︰“咪咪呀,咱多在這附近轉轉,你可得好好熟悉熟悉環境,以後可別跑出去就找不著家咯。”
第二天一早,周言騎上自行車,車後座帶著魚竿,車把掛著水桶,徑直朝什剎海而去。
抵達什剎海,周言目睹水位大幅下降,竟連原來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岸邊圍滿了人,都在忙著釣魚。她定楮一看,水里只剩寥寥幾條小魚艱難游動,便打消下桿的念頭,騎車前往城外。
城外的情形如出一轍,水位極低,淺處河底袒露在外。抓魚的人比比皆是,不少小孩又黑又瘦,挺著大肚子在水中摸魚。大人們則挑著水桶,舀水去澆那基本已枯死的莊稼,田間裂出一道道大口子。
周言雖知曉這段歷史,可親眼目睹這般景象,內心還是五味雜陳,騎車返回。到家後,停好自行車,望向自家的井,見井水水位已然很低。
到家後,周言停好自行車,望著自家水位已然很低的井,眉頭緊鎖。稍作思索後,轉身關上院門,閃身進入空間,拿出兩個大水缸,將缸里的水倒入井中。
隨著清澈的水汩汩流入,井水漸漸恢復往日的高度,周言這才直起腰,停下手中的動作。
周言將缸里剩下的水舀入桶中,提著桶給院子里的菜和樹澆水。看著干涸的土地貪婪地吮吸著水分,默默祈禱︰“希望能挺住,千萬別都干死了。”
周言澆完院子里的菜,正打算在躺椅上稍作休憩,院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周言起身打開門,只見郵遞員面帶微笑遞上一封信。一眼便認出,這是妹妹家佳的來信。周言回到躺椅,輕輕展開信紙,看到那雖仍顯稚嫩卻工整了許多的字跡,欣慰地笑了︰“這孩子,字確實進步不少,拼音都用得少了。” 可看著看著,的神情逐漸凝重起來。
信中說,青岩鎮及附近幾個鎮都遭受了嚴重的蝗災。蝗蟲過境,莊稼被啃食得顆粒無收。
信里還提到,不知是誰想出個法子——既然蝗蟲吃了他們的莊稼,那他們就吃蝗蟲。妹妹興奮地描述著烤蝗蟲的美味,說她和弟弟每天都會出去抓蝗蟲,烤著吃可香了,還好奇地問周言四九城有沒有蝗蟲,要是有也能抓來吃。
周言不禁苦笑,趕忙起身回屋,給妹妹寫了封回信,細細叮囑一些注意事項。隨後,準備了一個包裹,里面裝了二十斤糧食、幾條海魚干、一斤蝦干,還放了兩桶麥乳精,當然,妹妹最愛的大白兔奶糖也必不可少,打算明天一並寄出去。
時間飛逝,轉眼間又到了交任務的時候。這天,周言早早地把糧食拖到廠里後勤部。工作人員熟練地稱重、算賬。不一會兒,同事們也陸續趕來。周言環視一圈,見大家基本都完成了任務,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看著這些糧食,大多還是通過黑市老大輾轉來的。
等大家都處理完事務,幾人一同回到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同事們便紛紛向周言表達感激之情,要不是周言告知黑市老大那兒有糧食,這個月的任務根本無法完成。
聊著聊著,話題轉到了去海邊弄海貨上。同事們都記得上次周言帶隊,收獲頗豐。可他們也有所顧慮,畢竟不久前王樹林剛出了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都把目光投向周言,試探地問願不願意再帶隊去海邊。周言看了看大家,緩緩說道︰“我暫時沒有想去掏海貨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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