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躍過欄桿的瞬間,爆炸聲轟然響起,氣浪將他掀翻在甲板上。濃煙中,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戴著墨鏡的女人,正是曾在拍賣會出現過的日本女忍者。
好久不見,霍俊龍。女人摘下墨鏡,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你們以為滅了暗夜蜘蛛就高枕無憂了?櫻花計劃才剛剛開始。她甩出煙霧彈,趁亂跳入江中。霍俊龍想要追擊,卻被不斷下沉的船體阻攔。
打撈上來的發報機里,殘留著尚未發送的密電。經過密碼專家破譯,內容讓人心驚︰六月六日,法租界市政廳,貴賓宴。霍俊龍立刻聯想到工部局新推行的整頓計劃——這場所謂的貴賓宴,恐怕是敵人對租界高層的新一輪滲透。
葉知秋利用戲班人脈,打听到宴會上將有來自各國的政要和商界名流出席。更危險的是,市政廳近期更換了一批服務人員,其中半數身份不明。他們要在宴會上制造混亂,趁機控制租界權力中樞。霍俊龍在地圖上圈出市政廳,目光如炬,這次我們不能再被動挨打。
行動前一晚,霍俊龍在巡捕房密室召集眾人。洪壽亭拍著胸脯︰我讓青幫弟子扮成服務生混進去,見機行事!程摘梅握緊長槍︰戲班的武生們隨時待命,負責外圍支援。阿寶則調試著新改良的消音手槍︰我負責盯梢,絕不讓可疑人員靠近會場。
當六月六日的夜幕降臨,法租界市政廳華燈初上,衣香鬢影間暗藏殺機。霍俊龍穿著筆挺的西裝,作為特邀嘉賓進入會場。他的掌心早已被汗水浸濕,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這一次,他必須在敵人的陰謀得逞前,撕開櫻花計劃的真面目。
水晶吊燈將市政廳宴會廳照得如同白晝,香檳杯踫撞聲與悠揚的爵士樂交織。霍俊龍端著高腳杯,目光不動聲色地掃過席間賓客。工部局新任董事米勒正與日本商會代表相談甚歡,對方袖口隱約露出的櫻花刺繡,與情報中“櫻花計劃”的標記如出一轍。
“甦先生好雅興。”葉知秋身著旗袍款戲服,手持折扇款道具靠近,“二樓服務通道已被青幫弟子控制,但後廚發現三名陌生廚師,形跡可疑。”話音未落,宴會廳突然陷入黑暗,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尖叫聲此起彼伏。霍俊龍摸黑沖向主桌,卻被人從側面撞開。
混亂中,槍聲驟然響起。霍俊龍在人群中翻滾躲避,瞥見二樓包廂閃過黑影。他順著消防梯攀援而上,撞開包廂門時,正看見戴墨鏡的女忍者將微型炸彈安放在承重柱上。“你的把戲該結束了!”霍俊龍舉槍,卻發現保險栓被人提前打開——不知何時,敵人已混入他的近身範圍。
女忍者甩出鎖鏈,纏住霍俊龍手腕。兩人在狹窄的包廂內纏斗,瓷器碎裂聲中,霍俊龍抓住鎖鏈用力一拽,將對方甩向窗戶。玻璃爆裂的瞬間,成大器帶領的治安隊從外圍沖(趙得的)入,探照燈掃過夜空,照亮屋頂上十幾個黑影—是裝備著日式忍者鉤鎖的突擊隊員。
“保護貴賓撤離!”霍俊龍對著對講機大喊,同時追向屋頂。月光下,忍者們動作敏捷,將炸藥包投向市政廳廣場。
程摘梅帶著武生們用長竹竿擊落炸藥,葉知秋則指揮戲班成員燃放特制煙霧彈,制造混亂掩護群眾。
混戰中,霍俊龍與女忍者再度交手。對方掏出一枚櫻花狀的毒氣彈,獰笑著拋向人群︰“嘗嘗帝國研制的最新成果!”千鈞一發之際,阿寶從通風管道躍出,飛撲抱住女忍者,兩人一同滾下屋頂。霍俊龍顧不上查看兩人安危,迅速用外套裹住毒氣彈,沖向江邊。
“砰!”毒氣彈在江面炸開,藍色毒霧升騰而起。霍俊龍強忍著刺鼻氣味返回市政廳,卻發現宴會廳主入口已被武裝人員封鎖。為首的正是日本商會代表,他手持擴音器︰“所有人待在原地!市政廳已被‘櫻花部隊’接管!”
洪壽亭帶領青幫弟子從側門強攻,卻遭到狙擊手壓制。霍俊龍觀察地177形後,決定從地下酒窖迂回。酒窖內潮濕陰暗,蛛網密布,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敵人設置的詭雷。當推開通往宴會廳的暗門時,正看見敵人將工部局董事們集中扣押。
“放了他們!”霍俊龍舉槍,身後成大器等人也瞄準敵人。日本商會代表卻露出詭異笑容,按下腕表上的按鈕︰“晚了,整棟建築的承重柱都被安置了炸藥。你們以為能阻止‘櫻花計劃?這場宴會,本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墳墓!”
劇烈的震動從腳下傳來,天花板開始掉落碎石。霍俊龍迅速判斷︰“成大器帶人疏散群眾,洪爺去拆除炸藥,我纏住他們!”他沖向商會代表,卻被突然出現的忍者攔住。刀鋒擦著脖頸劃過,霍俊龍反手奪刀,刺向敵人要害。
宴會廳內,葉知秋用戲服上的金絲線制作簡易引線,與程摘梅配合拆除炸藥。阿寶渾身是血地從廢墟中爬出,繼續支援戰斗。在眾人的拼死抵抗下,敵人逐漸落于下風。日本商會代表見勢不妙,試圖引爆最後一枚炸彈,卻被霍俊龍一槍擊中手腕。
“櫻花計劃,該落幕了。”霍俊龍踩住對方手腕,撿起炸彈扔出窗外。隨著爆炸聲響起,市政廳的危機終于解除。
晨光刺破硝煙,霍俊龍看著滿目瘡痍的現場,深知這場勝利代價慘重。而暗處,是否還有更可怕的陰謀在醞釀?他握緊拳頭,準備迎接下一場戰斗。
市政廳的硝煙尚未散盡,黎明的曙光已穿透厚重的雲層,灑在滿目瘡痍的上海灘。霍俊龍站在廢墟之上,身上的西裝沾滿塵土與血跡,手中的槍卻依舊握得緊而穩。四周此起彼伏的警笛聲、傷員的呻吟聲,混雜著清晨潮濕的空氣,構成了一曲悲壯的勝利之歌。
甦先生,抓到活口了!阿寶一瘸一拐地走來,臉上掛著擦傷,眼神卻依舊明亮。她身後兩名治安隊員押著那個日本商會代表,此人此刻狼狽不堪,方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