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在管道內陰暗的爬行。
線索雖已到手卻殘缺不全,銀伴戰獸依舊下落不明,愛麗的態度曖昧不清,而關于小愛的真相又如一塊巨石壓在心口。
得虧我心大…… 炎陽苦中作樂地想,不然光是這些信息量,就足夠讓普通人大呼受不了了。
必須盡快離開這逼仄的管道,找到一個臨時的安全點。
理論上,返回愛麗的實驗室是最佳選擇——那里剛剛經歷過一場風波,短期內反而最安全,而且正好可以讓她看看那份駭人听聞的記錄。
其他地方恐怕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至于最初的那個藏身點?行動遠未結束,現在回去並無用,那是天亮後才該考慮的去處。
或許……暫時留在管道里也是個辦法?這里空間狹窄,成年人佔空間大,對方動用武力也會投鼠忌器。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對方完全可以派遣體型的寶可夢進來。
那些被惡徒馴養的寶可夢,可不會對他這個入侵者有半分親和,自己要是什麼時候能讓惡人的寶可夢也能親和就好了。
瞥了一眼時間︰1129。
他加快速度,爭取在午夜12點前抵達愛麗的實驗室。
然而,就在爬過一個岔路口後不久,一股無比熟悉的虛弱感瞬間席卷了全身!
四肢百骸的力量仿佛被瞬間抽空,肌肉變得酸軟無力,他勉強趴在一個相對寬敞的岔口邊緣,喘息變得粗重。
他內心暗罵,看了一眼時間——1130整。
好家伙,精準卡在最後半小時爆發是吧? 這每天毫無道理的虛弱期真要命啊!
他費力地掏出黑魯加的精靈球,將其放出。
“黑魯加……麻煩你了……我先躺會兒……”炎陽的聲音都帶著虛弱的顫音,癱軟在冰冷的管道內壁上。
有了各種的力量和能力的緩沖,虛弱狀態其實不像以前那樣完全無法動彈。
但也是沒什麼走路的力氣了。
這種無理由,無厘頭的虛弱可沒辦法通過任何方法大幅緩解。
羊駝……創世神的被動很無解的,就像自己怕冷也不能用尋常方法獲得溫暖一樣。
能緩解一些,但絕對算不上是正常。
一般來說到了這個狀態自己都會睡一覺,現在不太想睡。
因為他得等時間一到趕緊溜呢。
半小時……這漫長的半小時,足夠外面的追兵順著警報源頭和可能的痕跡找到這片區域了。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半小時快點過去。
黑魯加守在一旁。
任何敢于靠近的存在,都必須先踏過他的尸體。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于,半小時過去。炎陽猛地感覺到力量如同退潮後的回流般重新涌入身體。
他心中一喜,正欲撐起身體——
然而,就在他肌肉剛剛繃緊的剎那,那股該死的、冰冷的虛弱感竟去而復返,而且比之前更加凶猛地再次將他吞沒!
“呃啊……”炎陽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意識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昏沉而刺痛。
可惡……怎麼會……
一天的虛弱不是只有半小時嗎?怎麼……怎麼連上了?
雙倍虛弱讓他真的想昏過去了。
這前所未有的情況讓他措手不及。
你這萬惡的羊駝,絕對是故意的吧?偏偏在這種要命的時候。
不過可能也不關 的事兒,就是恰巧而已。
理智告訴他必須做出最壞的打算。
他是敢肯定那幫人絕對能找到自己了的,這要是一個小時都找不到自己,那這幫人可以說是群垃圾了,他都不敢相信會有人那麼垃圾。
他對焦躁不安的黑魯加發出指令︰“u盤……手機……拿出來藏到……管道縫隙深處……”
這倆東西可不能被找到了,不然白忙活了。
黑魯加立刻領會,叼出那兩樣至關重要的物品,將它們塞進旁邊一道狹窄的金屬夾縫深處,確保從外部絕難發現。
背包太大了,根本無法隱藏。還有那本致命的觀察記錄……也來不及處理了。
幾乎就在黑魯加完成隱藏的下一秒——
“ 噠……沙沙……” 腳步聲從管道深處由遠及近!不止一個方向!
它們來了,比他預想的還要快!
黑魯加全身毛發倒豎,獠牙畢露,準備誓死一戰!
炎陽用最後清醒的意識飛速權衡。
讓黑魯加拖著虛弱至極的自己逃跑?且不說速度緩慢根本逃不掉,在狹窄管道內的劇烈顛簸很可能對他此刻異常脆弱的身體造成嚴重損傷。
反抗?毫無勝算。
既然如此…… 不如……將計就計。
他看向黑魯加,用眼神傳遞了最後的指令,然後艱難地抬起手,用精靈球的紅光將它收了回去。
現在,他徹底“毫無防備”了。
失去意識前最後的念頭是︰暴露……就暴露吧……或許……這樣才能接觸到核心……找到銀伴戰獸……等我恢復……
他閉上眼楮,安詳的入睡了。
很快,幾只寶可夢發現了癱軟在地的炎陽。它們謹慎地靠近,確認沒有威脅後,發出信號。
更多的腳步聲傳來。炎陽被粗暴地從管道里拖了出來,冰冷的鐐銬鎖住了他的手腕,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物品,包括胡大師的高級球。
……
當炎陽再次恢復意識時,首先感受到的是力量重新充盈身體帶來的踏實感——那該死的雙重虛弱期終于徹底過去了。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被結實的束縛帶固定在一張冰冷的金屬椅上,身處一個類似審訊室的房間。
目光快速掃過。
自己的背包和所有精靈球都被放在對面一張桌子上,旁邊站著兩個面無表情的守衛。
身前幾步遠,站著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考究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這所學校的校長。
他身旁,站著那個在地下實驗室被他一棒敲暈、此刻正用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死死瞪著他的惡徒,以及另外幾個面色不善的人物。
“哼,醒了?”那個被自己解決的胖子研究員率先按捺不住,指著炎陽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該死的小雜種!竟敢偷襲我!我看你今天怎麼死!”
炎陽活動了一下被捆得發麻的手腕,雖然能掙脫,但他暫時按兵不動。
他故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慵懶地掀了掀眼皮,語氣帶著十足的嘲諷︰“喲,這麼多人圍觀我睡覺?什麼癖好啊?變態嗎?”
這輕佻的態度瞬間激怒了對方。
一個人上前一步︰“小子,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在這里都發現了什麼?”
另一個高層厲聲補充︰“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就憑你也想撼動我們多年的心血?簡直可笑!”
炎陽根本沒認真听他們的盤問,目光繼續隱晦地掃視整個房間,評估著環境、守衛的位置和實力,尤其是確認了——銀伴戰獸依舊不在這里。
暫時不能輕舉妄動,自己可打不過一堆可能隨時出現的寶可夢。
“我是誰?”炎陽嗤笑一聲,“我是來給你們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送終的人!拿活生生的孩子做實驗,你們干的每一件‘好事’,都足夠讓你們在十八層地獄里永世不得超生!”
這年頭還玩這種反人類的下三濫手段,就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嗎?
“閉嘴!”校長臉色鐵青,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驚疑——這小子知道得遠比他們預想的要多
“我們做什麼,輪不到你這種毛頭小子來評判!既然你闖進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那就別想再出去了!這里就是你的終點!”
他們緊緊盯著炎陽的表情,預期中的恐懼並沒有出現。相反,那少年臉上只有一種有恃無恐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挑釁的戲謔?
“喂!你小子有沒有一點作為階下囚的自覺?”胖子研究員氣得跳腳。
炎陽反而笑了,他甚至故意向前傾了傾身體︰ “打我呀?笨蛋!來啊!宰了我啊!就在這兒,給我個痛快!你們不是挺能的嗎?來啊!”
赤裸裸的挑釁!
這群人顯然被這完全出乎意料的反應氣得七竅生煙,胖子研究員猛地抄起旁邊桌上的一根電擊棒就要沖上來!
“夠了!”校長卻猛地喝止了他,眼神陰沉地盯著炎陽,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直接滅口固然簡單,但這小子知道得太多,態度又如此詭異,背後是否還有其他人?必須撬開他的嘴!
“牙尖嘴利!看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老實了。給他上點‘開胃菜’!讓他明白這里的規矩!”
兩個守衛立刻應聲,從牆邊的陰影里推出一輛裝滿各種刑具的小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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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說之前冷笑話的答案了,正確答案是時拉比識蠟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