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陳，出院了！趕緊出來，哥帶你見見世面！” 電話那頭傳來江凡精力充沛，帶著幾分得意的聲音。
陳平有些意外“這麼快？醫生同意了？”
“嗨，小意思！” 江凡滿不在乎地說，“我身體好得很，就是有點精神透支。對了，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快點！”
掛了電話，陳平心中疑惑更甚。他換了身衣服，快步下樓。
剛出單元門，一輛線條流暢、造型酷炫的銀色跑車便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車標陳平有些印象，似乎是某個頂級奢侈品牌，價值不菲。
而跑車的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赫然坐著江凡和班上的兩個女同學 —— 一個嬌小可人，一個長發飄飄，正是昨天陳平看到的那兩位。
此刻她們正嘰嘰喳喳地和江凡說著什麼，臉上帶著興奮和崇拜。
江凡看到陳平，得意地按了下車喇叭，探出頭喊道“老陳，這邊！上車！”
陳平走了過去，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跑車“行啊你小子，就鳥槍換炮了？這車哪來的？”
“嘿嘿！” 江凡神秘一笑，指了指後座，“上車再說。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課，我請客，咱們好好搓一頓！”
兩個女同學也紛紛笑著招呼陳平上車。
陳平無奈地搖了搖頭，拉開車門坐進了後座。跑車引擎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平穩地匯入了早高峰的車流。
“這小子，還真有點門道。” 陳平心中暗道。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環境優雅的餐廳。
江凡熟門熟路地要了個包間，點了餐。等服務員離開，包間門關上，江凡臉上的嬉皮笑臉才收斂了一些，開始娓娓道來。
“事情是這樣的……” 江凡喝了口檸檬水，清了清嗓子，
“大概一個月前吧，我不是有次晚上出去玩，踫到個喝多了鬧事的嗎？後來警察來了，場面有點亂。我當時無意中在一個被打得半死的家伙身上，摸到了一張卡片，就是給你的那種星光卡片。”
“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隨手就放兜里了。結果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個特別真實的夢，夢見自己到了一個全是灰色石頭的地方，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永恆神界邊緣。”
“然後呢？” 陳平追問，這正是他最關心的。
“然後？然後我就牛逼了啊！” 江凡一拍大腿，眉飛色舞起來，
“我運氣爆棚，第一次進去就撿到了一個發光的小石頭，醒來後發現那石頭居然真的在我口袋里！賣了不少錢呢！”
“從那以後，我就一發不可收拾。只要拿著那張星光卡片睡覺，就能進入永恆神界邊緣。雖然里面挺危險的，但我運氣好，總能踫到些沒人要的‘邊角料’神物。一開始我也不太懂，就把撿到的一些看起來不值錢的小東西，偷偷拿到黑市去賣，換了不少錢。”
他指了指身上的名牌衣服和手腕上的名表“這不，錢來得快，日子就好過了。瞞著我爸媽，說自己在外面做兼職賺的。”
陳平看向那兩個女同學“她們……”
江凡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她們啊，也是意外。有一次我從永恆神界邊緣出來，精神力波動有點大，正好被她們撞見，不知怎麼就和我的真靈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聯系，算是被‘波及’了吧。
現在她們也能模糊地感應到一些永恆神界的氣息，不過還需要我的星光卡片碎片才能穩定進入，算是…… 認我為主了。”
兩個女同學聞言，臉上泛起紅暈，乖巧地點了點頭，看向江凡的眼神充滿了依賴和愛慕。
陳平這才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大能轉世呢，鬧了半天是走了狗屎運。”
江凡也不生氣，反而得意洋洋“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老陳你不得不承認，我這運氣，沒誰了！”
他話鋒一轉，變得嚴肅了一些“說正事。老陳，我打听到一個重要消息，永恆神界，似乎只有咱們神武界的土著真靈才能進去。”
“土著真靈？”
“嗯，” 江凡點頭，
“我也是從邊緣地帶遇到的其他一些‘夢者’那里知道的。他們說，神武界有很多域外天魔轉世或者偷渡過來的家伙，這些域外天魔因為不是神武界本土誕生的生靈，不被神武界的天道認可，所以無法勾連永恆神界的氣息，也就無法進入永恆神界的邊緣。”
陳平心底幽幽一嘆。他自己，可不就是來自春秋輪回界的 “域外天魔” 麼？
旋即，陳平最關心的問題來了“那如何才能進入永恆神界？難道只有像你這樣意外得到星光卡片的人才能進去？”
江凡搖了搖頭，解釋說“其實也不盡然。理論上來說，只要是普通人，都可以進入永恆神界的邊緣世界……”
“普通人？” 陳平皺眉，“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進去不是送死嗎？”
“沒錯！” 江凡打了個響指，“因為普通人會做夢，他們的精神力雖然微弱，但偶爾也能觸踫到永恆神界邊緣的壁壘。但是大部分普通人，就算能做夢進入永恆神界的邊緣，十有八九都會踫上那些守護寶物的怪物，然後就被‘嚇死’了 —— 在夢里被殺死，現實中就會變成植物人，或者直接腦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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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算運氣好沒踫上怪物，他們的精神力也無法在永恆神界邊緣駐留很久，很快就會被排斥出來，醒來後只會覺得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什麼都記不住，更別說帶寶物出來了。因此，普通人很難在永恆神界有什麼機緣……”
“而咱們武者，” 江凡指了指自己和陳平，“因為修煉內氣，精神力高度凝練，心神合一，反而不會做夢。沒有星光卡片作為‘邀請函’或者說‘坐標’，也就沒法主動進入永恆神界。”
“大道四九，衍一為生啊……” 陳平听完，不禁感慨出這句蘊含至理的話。
在神武界，即便是那些無法修煉武道、被視為 “廢柴” 的普通凡人，老天爺似乎也給他們留下了一條渺茫的活路，一條可以通過夢境逆天改命的機會。
陳平沉吟片刻，繼續問道“那你之前說的‘副本’又是什麼？如何參加副本？”
提到副本，江凡的眼楮又亮了起來，他撓了撓頭，有些興奮地笑道
“這個我也是一知半解。據說是那些品級很高的永恆神物掉落出來後，因為蘊含的大道法則太過于強大，無法直接在邊緣世界現世，就會自動形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也就是‘副本’。你如果感知到附近有高品級永恆神物的氣息，就可以用自己的真靈武道火種去主動捕捉和鎖定該氣息，等到晚上做夢時，意識就會被自動拉入那個副本世界。”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平，眼神古怪“說起來也奇怪，老陳，你身上好像也有一股淡淡的永恆神物的氣息，而且品級似乎還不低…… 難道你也得到什麼寶貝了？”
陳平心中一動。他身上根本沒有什麼永恆神物，唯一特殊的，就是那縷來自春秋輪回界的 “輪回大道本源之力”。
硬要說的話，那也算得上是超越普通永恆神物的存在了。看來，是這輪回大道本源之力，讓江凡產生了感應。
陳平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可能是吧。我再問你，進入永恆神界的人數多嗎？”
他好奇的是，進入永恆神界能直接拿到蘊含大道法則的道具，這等逆天改命的機會，為何像仙門那樣擁有數百萬人口、勢力遍布西海省的龐大組織，都從未听到過任何風聲？
“多，也不算多。”江凡開口道“每一次副本，都會死很多人。”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少，嘗試進入的人也很多，但死亡率太高了！” 江凡心有余悸地說，
“每一次副本開啟，都會吸引大量的‘夢者’前往，但能活著出來的，十不存一！死在里面的人，現實中也就真的死了，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所以，知道的人雖然有，但真正能活下來並且有所收獲的，就很少了。”
“也是……” 陳平點點頭，表示理解。這種能讓人一步登天的機緣，必然伴隨著九死一生的危險。
而且，知道的人越多，競爭就越激烈，誰會傻到把這種天大的秘密到處宣揚？
一個人無緣無故告訴你有好東西，那背後必然有所圖謀，甚至可能是想把你當成進入副本的炮灰。
陳平想起了自己前世，因為是雜靈根而被慕家拉攏去當 “仙種”，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江凡語氣又變得激動起來
“老陳，你想想，副本里好東西那麼多，就算自己用不上，拿到外面去賣給那些有需要的大佬，也能換來海量的修煉資源啊！到時候，什麼天材地寶、神兵利器，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這樣一來，我江凡也有資格去沖擊武道十大了！”
他拍了拍陳平的肩膀，眼神熱切“今後你我兄弟聯手，一起組隊參加副本，那還不是橫掃一切？什麼寶物拿不到？”
“行。” 陳平點頭答應。
他現在對永恆神界充滿了好奇，也急需提升實力。江凡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運氣確實逆天，而且已經有了一些經驗，和他組隊，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眼下心頭還有諸多疑惑，比如副本的具體規則、永恆神物的具體分類、邊緣世界的勢力劃分等等。這些都需要他親自進入永恆神界，親眼看看，才能得到解答。畢竟江凡也只是個剛入門的菜鳥，知道的有限。
陳平最後問道“小凡，那你可知，如何才能真正進入永恆神界的核心區域？而不是僅僅在邊緣地帶打轉？” 仙門的終極目標，可是進入真正的永恆神界，擺脫仙庭和魔界的追殺。
江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哈了一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那些實力強大的‘老夢者’說的，好像是說，身上要聚集足夠多、足夠高級的永恆神物，用它們作為‘鑰匙’，才能打開通往永恆神界核心區域的大門。具體需要多少，是什麼品級，我就不清楚了。”
“行了，不說這些了，頭有點暈。” 江凡揉了揉太陽穴，打了個哈欠，“我得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補個覺。這次在永恆神界邊緣和那兩個石像怪物周旋，又強行牽引你的意識過來，精神力消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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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結賬，帶著兩個女同學，開著豪車揚長而去。
看著絕塵而去的跑車，陳平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立刻通過特殊的通訊方式，秘密緊急召喚了仙門的核心成員開會。
會議地點依舊是那棟不起眼的寫字樓頂層。這一次，人數更少，只有他和白光、聖潔三人。
陳平將從江凡那里听來的關于永恆神界的一切信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白光和聖潔。
听完之後，白光和聖潔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包間內的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良久，白光才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苦澀和深深的疲憊，她幽幽地嘆息道
“…… 尋覓了數萬年的永恆神界，耗費了無數心血，犧牲了無數同伴，竟能以這種…… 做夢的方式進入，真是……”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充滿了無盡的荒謬感和失落感。
這數萬年來，為了尋找進入永恆神界的方法，仙門付出了何等慘重的代價？
光是為了研究界膜、探索空間通道而隕落的合道仙君，就多達十幾位！為了隱瞞仙庭和魔界的耳目，仙門棲息在有滅世大魔的世界。
而眼下，得知進入永恆神界、獲得強大力量的方法，竟然是像個普通人一樣…… 做夢？
這對活了數萬年、一心追求大道、為此付出一切的白光來說，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幾乎讓她數萬年的堅持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聖潔的情緒波動也很大，周身聖潔的光芒都有些不穩定。
但他畢竟心智堅定，深吸一口氣，強行催動體內的聖潔之力，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道
“…… 數萬年來，我們都在苦苦分析和研究，如何才能繞過仙庭和魔界的監控，突破現有境界的桎梏，晉升到大乘期，乃至于傳說中的真仙期。”
仙門有著十幾萬年的悠久歷史，但最高成就，也不過是他們三人目前的渡劫仙君修為。至于大乘期，那只是傳說中的境界，連怎麼在不飛升的情況下晉升到大乘期，他們都一無所知。
“眼下…… 我們似乎看到了希望。” 聖潔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永恆神物掉落出來的那些道具，直接是由本源大道法則凝聚而生。如果我們能得到持有相應大道法則的道具，並將其煉化吸收，理論上，應該就能直接提升修為，甚至感悟對應的大道法則！”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神武界，自古以來，最強者也只是達到武帝境界，從未出現過武仙…… 我們之前一直思索，是神武界的天地桎梏？還是修煉體系本身存在缺陷？眼下，或許也有了一個答案 —— 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接觸到永恆神界的機緣，無法獲得那些蘊含大道法則的神物，所以才無法突破最後的瓶頸，晉升到武仙境界！”
“而最關鍵的信息是……” 聖潔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聖皇國的仙庭和魔界，為何一直死死把持著另外一邊大陸？他們口中所謂的‘永恆神界入口’，難道也是一個騙局？”
“師姐，師弟，” 聖潔的聲音帶著一絲凝重，“我們的戰場，恐怕要從現實世界，轉向那個虛無縹緲的夢境世界了啊。”
聖皇國，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永恆神界入口，那只是仙庭和魔界為了控制和壓榨神武界資源、禁錮本土強者而編造出來的彌天大謊！
他們不斷派人入侵天帝國，施加壓力，或許就是為了讓天帝國的武者們將所有精力都放在提升實力、抵御外敵上，從而無暇去發現永恆神界這個真正的機緣！這樣一來，進入永恆神界的人就會少之又少，他們就能壟斷永恆神界的資源！
白光嘴唇輕顫，臉色蒼白“數萬年來…… 我們都被仙庭和魔界蒙騙了……”
一直以來，他們對仙庭和魔界的認知，對永恆神界的探索方向，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所有的信息都需要重新審視，所有的計劃都可能要推倒重來！這個打擊，對她來說，比得知進入方式是 “做夢” 還要沉重。
聖潔深吸一口氣，看向陳平“如此說來，我們之前得到的那瓶凌煙閣的藥劑，其真正的作用，恐怕不是什麼讓人變異覺醒異能…… 而是…… 讓一個武者能夠‘做夢’，從而進入永恆神界？”
陳平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應該是這樣。凌煙閣可能也發現了一些關于永恆神界的蛛絲馬跡，試圖通過藥劑來人為制造‘夢者’。”
那麼，如何讓更多的仙門核心成員，尤其是他們三人，能夠安全、穩定地進入永恆神界，並在其中獲取足夠的永恆神物，就成了眼下最迫切需要解決的難題。
陳平深知，永恆神界危機四伏，他雖然身負輪回大道本源，但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在副本中每次都全身而退。
萬一他單打獨斗，不小心死在了永恆神界的某個副本內，就算他的真靈能憑借輪回大道本源逃回春秋輪回界復活，那仙門的計劃也會徹底泡湯，甚至可能因此暴露。
而且，誰也說不準，永恆神界的力量，會不會連他的輪回大道本源都能一同抹殺。
團結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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