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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這樣。”
“靈兒，如果你真的要離開……那你帶我一起走吧……”
“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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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這樣能和她一起死去，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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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我真的……很喜歡這片天地。”
“如果有一天，我再也回不來，你要替我守好章尾山，好不好？”
“還有啊……”
“如果我不能回到騰蛇族……你要替我照顧好……”
“我的族人。”
——————————
一周後，王子珩終于從白澤族逃了出來。
共工派兵攻打騰蛇族時，他的父親便將他軟禁于房中。
任憑王子珩如何暴怒，甚至以性命相逼，他的父親始終不肯松口，哪怕一步。
“阿珩！你為何就不能為白澤一族多想一想？！”
“我考慮個屁！”
王子珩怒吼著趴在窗前，雙眼通紅，對著窗外的人咆哮。
“靈兒父親戰死那天，你說要為白澤計，救不了他！”
“燭龍一族被屠滅，你又說白澤也可能步其後塵，于是閉口不言，直接認小伏低，俯首稱臣！”
“現在靈兒死了，騰蛇族覆滅在即，你還在說這些？”
“你一次次退讓，一次次放棄底線，到最後連人都快不是了！”
“你還有臉把自己叫白澤？！”
“白澤的存在，不正是為了恩澤天地，守護眾生嗎！”
“我連自己的師妹都守不了，我沒臉當這個白澤！”
父親依舊沒有理會王子珩，只是長嘆一聲，轉身離去，王子珩氣得幾乎站不穩，強壓著胸腔翻騰的怒火，終是放棄了勸說，轉而尋找別的出路。
直到深夜，寢殿外的侍衛換班之際，他趁機悄然逃出。
他一路疾馳，等趕到騰蛇族時，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可一踏入騰蛇族，王子珩便心頭一涼。
寂靜無聲，空空蕩蕩，連守門的族兵都不見蹤影。
他加快腳步，一路沖到雲蛇宮的主殿，卻只見殿中空蕩蕩的，唯有一人跪在正中。
“虎婉？！”
王子珩驚呼，連忙上前，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低頭一看，心如刀絞。
面前的虎婉瘦了一圈，面色慘白，黑眼圈濃重，她渾渾噩噩的跪在那里，面前放著七個靈牌。
虎婉迷茫的抬起頭，看了好一會，終于認出了王子珩，嗓音干澀地喚了一聲。
“師叔……”
“虎婉，你告訴我，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子珩強忍著心中翻涌的情緒，努力讓聲音平穩下來。
虎婉垂下頭，自從她回來這幾日，已不知多少次復述那些血與淚的往事。
每說一次，都是將傷口撕裂一次，再任鮮血流淌。
她語氣空洞而麻木，一字一句地將那段悲劇講述給王子珩听。
听完這一切，王子珩如遭雷擊，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媽的……”
“祝融那個……天殺的混賬東西……”
他忍不住低聲咒罵，拳頭死死地握緊，淚水卻早已不受控制地滑落。
“共工……共工也一樣……老子遲早要讓他碎尸萬段！”
王子珩罵得咬牙切齒，胸口翻涌著滔天怒意。
“虎婉……靈兒呢？她現在在哪里？”
王子珩深吸一口氣，勉強收斂情緒，聲音沙啞卻堅定︰“燭小九呢？他又在哪？”
虎婉遲疑了一下，聲音依舊木然。
“……在師父寢殿……他已經一周沒出來了……”
王子珩閉上了眼，心髒被狠狠揪緊。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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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知道燭𤐄囿h卸喟 チ榱欏 br />
現在，單靈靈死在燭𤐄姘𡎎B啊 br />
天知道他會做出些什麼來。
“虎婉，你趕緊跟我一起去靈兒的寢殿！”
虎婉哦了一聲，跟著王子珩站起身來，掙扎著邁開腳步，一起走到了單靈靈的寢殿外。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燭龍的血腥味。
王子珩拼命的壓住心頭的恐慌，他顫抖著推開了寢殿的門。
開門的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屋子里的血腥氣息迎面撲來，讓王子珩幾乎窒息，整個寢殿都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
王子珩腳步有些虛浮，他強撐著邁步走了進去。
越走越不對勁。
直到他踩到了一塊堅硬的東西。
王子珩有些困惑，他彎下腰，從腳底撿起了那個巴掌大的硬塊。
只需要一眼，他的心髒瞬間沉到了谷底。
那是龍鱗。
燭龍的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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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虎婉沒有注意到散落了一地，沾著血的龍鱗，她已經沖到了床榻邊，驚慌失措的看著床榻上的人。
接著，她忍不住哭出了聲，跪倒在地。
“小九……你到底……”
王子珩耳邊嗡嗡的，他木訥的走到床前，他也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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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燭小九，正面無表情的撕扯著肩膀上一塊尚還牢固的龍鱗。
他胸口血肉模糊，渾身上下都是撕裂的傷口，不知道這一周時間里，他是忍住了多麼大的痛苦，才將自己的鱗片一塊塊的生剝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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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珩的聲音，終于打斷了燭𤐄奐灝a 鰲 br />
他轉過頭來，無神的雙眼看著王子珩。
這一下，王子珩看得更清楚了。
單靈靈渾身上下都涂滿了鮮血。
那不是她的血，是燭𤐄奐虃� br />
有一片龍鱗粘在了單靈靈的大腿外側，除此之外，其他鱗片都盡數掉落在床上和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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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珩又喊了他一聲，燭𤐄姜n皇翹 房醋潘 凵袢次薹 勱埂 br />
“阿珩。”
他終于說話了。
“阿珩，你來了。”
“你快來看看，靈兒這是怎麼了？”
“她怎麼不醒過來？”
“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靈兒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