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遙抱著跑他床上的小惡魔睡得正香,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祁遙動了動準備起床去開門,祁執的小手卻緊緊抓著他的衣擺,不準他走。
“乖啦,你在這里繼續睡,我去看看是誰。”祁遙拍拍祁執的手。
祁執睡眼朦朧的哼唧了兩聲,直接一個彈射起跳,環抱住了祁遙的腰,一副祁遙去哪他就去哪的架勢。
“好吧。”祁遙無奈笑笑,帶著腰部掛件小惡魔去了前廳。
打開門,就看見了小碎片記憶深處最為在意,卻活活殺死他獻祭的人。
祁遙倒是沒想到聖子安德森會親自過來一趟,還是一個人。
“聖子殿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祁遙語氣很是疏離,臉上的表情同樣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欣喜。
聖子安德森見祁遙如此反應,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極為不爽的情緒。
尤其是祁遙腰部掛著的小孩還揉著眼楮哼哼唧唧蹭祁遙,該死的祁遙還溫柔笑著摸那小孩的腦袋!
憑什麼?!果然祁遙就是這世界上最為虛偽的惡心人,嘴上說最在意他,可這才幾年,轉頭又養了其他的小孩!
惡心的賤人!他最恨的就是祁遙這種一視同仁的惡心賤樣!虛偽至極!還真把自己當神了?
“聖子殿下?”
祁遙不知道安德森掛著那副假笑卻遲遲不發言是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沒空去關心,只是腰上的小惡魔還要睡覺長高,時間不能浪費在這里。
安德森壓住心中的情緒,眉宇間升起幾分詫異與濃濃的哀傷︰“哥哥,為何見到我,如此生疏冷淡。”
小惡魔耳朵動了動,微微睜開眼楮,抬起頭瞧了站在門口的金發青年一眼。
“哥哥是什麼意思?”
祁執歪著小腦袋不解的問祁遙。
祁遙淡笑︰“哥哥是親屬關系的謂稱,一般稱呼同輩比自己大的男性叫哥哥。”
祁執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即又疑惑道︰“那他為什麼叫你哥哥?你不是一個人嗎?”
祁遙解釋︰“有時候為表親近也會這樣叫對方,一個稱呼而已,算不得什麼。”
本來被二人忽視的安德森心中就極為不快,此刻听到祁遙的話,眼底瞬間升起幾分恨意來。
剛想開口說話,就又听祁遙腰上的小孩說︰“哦,所以他叫你哥哥,是在跟你套近乎對嗎?”
“套近乎?”
安德森臉微沉,帶著幾分憐憫和輕蔑笑了起來。
“我和哥哥可不是套近乎,哥哥和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相依為命的兄弟,我也是哥哥唯一的弟弟。”
祁執小臉皺了皺,繼續忽視安德森,歪頭不解問祁遙︰“那我現在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對嗎?”
祁遙余光瞧了眼神色難以分辨的安德森,又低頭看了看滿臉認真的祁執,點頭笑道︰“也可以這麼說吧。”
祁執繼續追問︰“那他能叫你哥哥,我也能對嗎?我也是你弟弟對嗎?”
這問題一出,祁遙與安德森都愣了愣。
“哥哥,是這樣叫的嗎?”
祁執沒等祁遙回答,便緊抓祁遙的腰,學著安德森剛才的發音,“我沒叫錯吧?”
安德森的臉唰地一下就黑了下去,張口就想說些什麼,卻見祁遙伸手拍了拍祁執腦袋。
“叫對了,明天多吃一個大雞腿。”
“嗷嗷!太好了!祁遙哥哥我最喜歡你了!哥哥!哥哥!祁遙哥哥!”
小惡魔興奮的從腰間爬到了祁遙胸口處,小手緊緊環著祁遙脖子。
原來人類還有這麼多不同的稱呼呀。
不過……
小惡魔紅色的眼楮里劃過幾分警惕。
這人是來和他搶祁遙的吧?身上的味道真難聞,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肉肯定也很難吃。
“小心點,別摔下去了。”
祁遙伸手托住了小惡魔的屁股,防止他掉下去。
不要臉的小畜生。
安德森在心底罵了一句後,微微笑道︰“還真是可愛的小孩呢,哥哥又是從哪撿來的?
我記得這附近就有個育嬰院,哥哥可以把他送過去呢,免得麻煩哥哥。”
恨死祁遙這種虛偽的樣子了,到處泛濫那惡心的聖母心!祁遙就該去死!
“我才不要離開祁遙!”
祁執毛茸茸的綠色頭發頓時炸開,死死抓住祁遙衣領後還不忘對安德森齜牙咧嘴,低吼威脅。
“乖,不要管別人怎麼說,我不會把你送走的。”祁遙摸摸炸毛小惡魔。
小惡魔惡狠狠瞪了安德森一眼,才哼哼唧唧貼在了祁遙肩頭。
被忽視再加上“別人”二字,一向修養良好的安德森快要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了。
他忍了又忍,微抬下巴重新端起了高高在上的架勢︰“祁遙,本聖子是帶著教廷任務來的,讓本聖子進去說。”
祁遙挑眉,抱著小惡魔讓開了位置。
安德森終于得以進入教堂,他不動聲色打量著教堂陳設。
呵,還真是寒酸。
祁遙,你現在能拿什麼和我比?
安德森在打量教堂,祁執在打量安德森。
惡魔對一切惡意感知十分敏感,即便安德森偽裝的很好,但祁執還是清晰的捕捉到了。
真想一口咬死這丑八怪,但丑八怪和祁遙好像關系匪淺。
哼!更想咬死了!
“哎?祁遙哥哥,他為什麼是金色衣服?你怎麼沒有金色衣服?你穿一定比他好看。”
祁執歪著腦袋問。
這倒不是他多有心眼,故意陰陽怪氣安德森,他是真覺得奇怪。
要不去哪里弄些金色的衣服給祁遙穿?這家伙身上的看起來就不錯,但是太髒了,全是……臭臭的。
還是祁遙香。
想到這,小惡魔又往祁遙脖頸處蹭了蹭。
安德森眼中冷意幾乎要化成實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