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小惡魔磕磕絆絆學會了說話，雖然語調還是很奇怪，但至少能讓人听懂了。
祁遙開始進一步教小惡魔寫字。
祁執好奇的捏著手中那根插了羽毛的棍子，放進嘴輕咬了一口，隨即皺著臉吐了出來。
不好吃。
為什麼要在丑丑的棍子上插根丑丑的羽毛？
看不懂，人類審美真是奇特。
祁遙只靜靜看著小惡魔動作也不阻止，等小惡魔自己研究夠了，才握住小惡魔的手，引導他在紙上緩緩滑下一橫。
寫完，祁遙輕聲說“這就叫寫字，這個字是一，一塊肉的一。”
肉這個關鍵詞瞬間就激活祁執興奮的開關，他猛地抽回手，學著祁遙剛剛握住他手的樣子，沾了沾墨水，隨機用力一揮。
“啪嗒！”
一大坨墨汁甩在了祁執白皙的小臉上，看起來滑稽可笑。
但小惡魔渾然不覺，放飛自我拿著筆在紙上瘋狂亂戳，嘴里還興奮的叫道“肉！肉！祁遙！肉肉！嗷嗷！吃！”
祁遙就靜靜看著臉變得像唱戲臉譜一樣的祁執。
他對這樣的情況早有預料，所以特意用光明之力給祁執弄出了個單獨空間，怎麼鬧都鬧不出祁遙的手心。
小惡魔玩著玩著，突然發現祁遙沒聲音了，頓時有點慌亂心虛的抬起頭偷瞄祁遙。
見祁遙沒什麼表情，忙討好似的勾著尾巴過去蹭祁遙的腿。
祁遙不動聲色往後一躲，防止小惡魔把墨水蹭到他身上。
小惡魔被祁遙的動作弄得雙眼瞪大，不可置信愣在了原地。
雖然祁執臉上黑漆漆，但祁遙還是隱隱約約看出了委屈之色。
“沒有嫌棄你。”
祁遙嘆了口氣，拿起旁邊早就準備好的帕子給祁執擦手擦臉，動作微微有些用力。
祁執卻沒有像以前一樣呲牙，而是睜著眼楮一動不動的緊緊盯著祁遙，尾巴也緊緊攀附上了祁遙的小腿，生怕祁遙再次離遠。
“好了。”
祁遙拍拍祁執腦袋。
“我們換個地方。”
祁遙牽起祁執的小手，腿上仍然纏著祁執的尾巴，去了教堂院子。
院子邊上有一塊很松軟的泥土，比起紙筆，小惡魔或許更適合在那里練字。
祁遙抬手折旁邊的樹枝。
祁執還以為祁遙看樹不順眼要攻擊，當即開團秒跟，呲牙對著樹就要咬過去。
折回兩根樹枝的祁遙哭笑不得的拉住了祁執。
“乖，我沒事。”
“嗷……”
祁執順從的閉上嘴，不過他還是沒忘記警告的瞪了樹一眼。
被折了兩根樹枝，又莫名其妙被瞪的樹？誰為我發聲？
祁遙遞了根樹枝給祁執，自己則是在地上工工整整寫下“祁執”兩個字。
“這是你的名字，祁、執。”
祁執歪著腦袋，看了看那兩個字，隨即討好似的蹭了蹭祁遙“祁、遙！”
祁遙勾了勾唇，眼中滿是笑意，在地上又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祁、遙。”
祁執極為認真的盯著那兩字，然後拿起樹枝像刨坑一樣在地上胡亂劃拉起來。
地上很變得坑坑窪窪。
“不對，要這樣。”
祁遙重新握住小惡魔的手，一筆一畫的教他。
教了許久，小惡魔還是鬼畫符一般，除了“遙”字勉強能辨認。
祁遙想了想，又寫下了一個大大的“肉”字。
“這個字念肉，就是你最喜歡吃的肉。”
祁執眼楮立馬亮了，在地上飛快比劃起來。
很快，一個雖然歪歪扭扭但結構分明的肉字就出現在了地上。
“肉！”
祁執抬起頭，雙眸亮晶晶的看著祁遙，尾巴搖得飛快，像只等待主人夸獎的小狗。
“厲害。”祁遙好笑，點了點祁執腦袋，“看來還是肉最重要。”
不一會兒，地上就出現了密密麻麻歪歪扭扭大小不一各式各樣的“肉”字。
正當小惡魔不亦樂乎之時，有居民路過了院子，好奇的探頭看了一眼，笑道“哎呀，神父您在教他學寫字嗎？還真是用功！”
被打擾的小惡魔立馬齜牙咧嘴抬起頭，發出了威脅的低吼“嗷嗚！”
居民被嚇了一跳。
“咚！”
腦瓜崩雖遲但到。
“不準沒禮貌，我是怎麼教你的。”祁遙聲音有點嚴肅。
祁執捂著額頭，委屈巴巴，但怕祁遙生氣，思緒忙飄回祁遙教他見到外人應該如何。
“首先，要提起嘴角兩邊的肉。”
“露出上排和下排少量的牙齒，微眯眼楮笑。”
“笑完之後說你好。”
祁執根據腦中的記憶，不情不願擠出一個扭曲又有些滲人的笑，“你……好！”
居民被這笑容嚇得後退半步，干笑兩聲趕緊開溜。
居民走後沒多久，便有其他居民過來禱告。
祁遙拍拍祁執腦袋“乖乖在這練習，不可以亂跑不可以咬東西，回來獎勵你。”
祁執眼巴巴看著祁遙離開，若不是想著獎勵，他怕是已經跟上去了。
祁遙身影遠遠的，但和別人談話的聲音大大的。
一串火苗從祁執心頭冒了出來，越燒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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