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呀哥哥。”
祁南桓嗓音甜膩,笑得完美無缺,“我正好也有個合作要來這里談呢。”
“真巧。”祁遙扯了扯嘴角。
“哥哥合作談的順利嗎?”
“托某些人一直盯著的福,很順利。”
祁遙意味深長地看了祁南桓一眼,以及祁南桓身後跟著的一大批人。
祁南桓睫毛微垂,蓋住眼中的神情,淺笑︰“順利就好,希望哥哥能一直順利。”
祁遙淡淡道︰“听起來不像是祝福。”
“怎麼會呢?”祁南桓漫不經心地將手中文件塞給身後助理,慢慢湊近祁遙,“哥哥中午想吃什麼?”
“隨便。”祁遙往旁邊靠了點。
祁南桓眼神暗了暗,湊得更近了,像只狩獵的野獸,迫不及待要將自己感興趣的獵物圈入地盤之中。
“那吃水煮牛肉怎麼樣?”
“都行。”
祁遙越走越邊上,直到快要踫到牆壁才忍無可忍停下腳步,伸出手指虛抵住祁南桓的胸口。
他沒有說話,只靜靜看著祁南桓。
【得寸進尺。】
祁南桓視線擦過修長白皙的手指,才緩緩張了張嘴,好似有些驚訝地後退半步,隨即無辜笑道︰“不好意思呀哥哥。”
他極其自然地扣住祁遙手腕,忽略掉周圍其他員工震驚的目光,旁若無人的將祁遙拉到身旁來。
祁遙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忍了下,察覺到周圍奇怪的目光,還是沒忍住甩開。
祁南桓也不惱,指尖在空氣里虛虛一握,好似還緊緊抓著那溫熱的手腕。
片刻,甜膩溫柔的聲音隨著松開的手指重新響起。
“哥哥,再加一個紅燒排骨,酸辣土豆絲怎麼樣?”
“哥哥有想喝的湯嗎?”
“紫菜蛋湯怎麼樣?”
“還是三鮮湯……”
若即若離,若離若即的兩道身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只留一眾驚掉下巴的打工人愣在原地。
時間一晃過去了半月。
醫院
vip病房里幾乎聞不到消毒水的味道,全都被淡淡的清香掩蓋住了。
亮堂的燈光下,申雲正對著鏡子打領帶。
他左邊眼眶有道明顯的淤青,“要不是老頭非說晚上宴會重要,我真不想去,去干什麼?頂著這張臉去丟人現眼嗎?”
半個月前,他在酒吧外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害得他今天才能出院。
“還沒抓到是誰嗎?”他身後沙發處坐著的公子哥晃悠二郎腿戲謔道。
提起這個,申雲臉上是止不住的憤怒。
那公子哥嘲笑了聲,隨即哄道︰“沒事沒事,好歹你能在宴會上見到南桓嘛!你是不知道,南桓最近和祁遙可謂是形影不離!”
“哦?”申雲打領帶的手一頓,也不生氣了,回過頭迫不及待問︰“他們關系又好了?”
“那可不,好得很,待會你自己看看唄。”
聞言申雲手上動作加快,穿戴好後立馬就拉起沙發上的公子哥往宴會地點而去。
宴會廳金碧輝煌,水晶吊燈灑下璀璨光芒,悠揚的曲調與笑聲交織,上下起伏,隨著人影不停晃動。
申雲遠遠瞧見觥籌交錯間醒目的兩人。
長相飃麗,面容精致,溫和優雅的青年很難不讓人把視線聚焦在他身上。
再看旁邊的祁遙,俊朗的臉上沒了以前那副囂張跋扈盛氣凌人姿態,表情淡淡的,倒給人幾分神秘的距離之感。
申雲咽了咽口水。
其實祁遙長得也蠻帶勁,以前怎麼沒發現呢,但南桓殷紅漂亮的嘴唇更誘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祁家倒還真是有好基因呀,可惜沒個女的,不然他……南桓和祁遙關系修復也好,這樣他不用擔心二人因為他再鬧翻。
若是能……那也很美呢。
想得正出神呢,一道銳利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激得申雲汗毛豎起。
他定了定神,仔細去看,哪里有什麼冰冷的視線,分明就是南桓微笑注視著他。
那柔柔似水的視線,看得他心猿意馬,沉溺其中,腳下不由循著視線而去。
“南桓。”申雲壓低嗓音,露出了個自認為很邪魅紳士的笑容,當然他也沒忘記祁遙,“阿遙。”
“申雲哥。”祁南桓微笑,握住高腳杯的手指緊了幾分,身體不動聲色地往祁遙那邊側。
祁遙身前灑下些陰影,只能看到申雲半張臉,以及左眼的淤青,呲牙咧嘴的笑讓他看起來像只被揍過的熊貓,但沒熊貓萬分之一可愛。
“你就出院了?身上的傷還疼不疼?”
祁南桓聲音響起,淡淡的,乍一听滿滿關心,細听卻能從中听出疏離與不耐煩之意。
被問到的申雲顯然沒能听出來。
哪怕過了小半月,可那晚悶在袋子里被拳打腳踢的感覺還歷歷在目,他渾身好像上下又痛了起來,但喜歡的人和喜歡他的人在這,他不能露出脆弱無能的樣子。
申雲嗓子輕壓,冒泡的聲音飄了出來︰“一點也不疼,小傷而已。”
“小傷,那還真是幸運。”
祁南桓眼睫上下擺動,看得申雲頗為不自然,尤其是祁南桓目光停在了他眼楮,像在欣賞著什麼。
申雲心微跳,忙不迭點頭︰“小傷,臉上是昨天不小心撞的。”
“那申雲哥可得小心點。”
祁南桓聲音幽幽,在側眸與祁遙講話時才帶了溫度︰“哥哥,那邊上了新的點心,我們去拿吧?”
祁遙順著祁南桓視線一看,長桌上的點心架果然新擺了不少精致小巧的點心,最中間那層的巧克力慕斯最為誘人。
“好。”祁遙剛才嘗了塊,味道的確不錯。
祁南桓得到回答,勾唇笑著就要與祁遙穿過說笑的人群。
見此,申雲急了,忙輕咳兩聲,將壓得過低的聲音恢復常態︰“你們上次那事說開啦?”
祁南桓眉頭都沒皺一下,手中的香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盡數傾瀉在申雲臉上。
有人驚呼,周圍的說笑聲漸漸停息,宴會廳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