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有人與祁南桓說,將來他會因別人的冷漠而慌亂,他定會狠狠的嘲笑一番對方。
他根本不在意任何人,更不會在意別人對他是否冷漠。
他只在意誰能給他最好的利益,誰是最有力的盟友。
可現在,望著那輛車遠去,祁南桓心止不住的突突跳。
祁遙剛才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冷漠,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心底的聲音是不會騙人的。
祁遙的心聲格外冷淡疏離,拒他于千里之外。
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只是把祁遙當一個感興趣很好玩的樂子而已,為什麼會那麼慌亂呢。
祁南桓閉了閉眼楮,努力讓微微顫抖的手平穩下來。
半晌,他將這次奇怪的情緒歸于對事物失控的焦慮。
可還是很不爽,胸口的那股躁動完全消不下去。
他不喜歡掌控在手中的東西跳出去,他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
——
祁遙將謝洛靈送進了醫院,布置安排好後,陳丹琳整個人才松懈下來。
陳丹琳哽咽︰“阿遙,謝謝你,沒有你我這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除了你我就只有謝洛靈這一個朋友了…幸好你救了她…”
祁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現在沒事了,反正有護工在這里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陳丹琳點點頭︰“阿遙,辛苦你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等我媽回來我會把這件事情完完整整告訴她,我們家勢力是沒那麼大,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好,別想這些事情了。”
就在祁遙要走時,陳丹琳又說︰“阿遙,你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有些事很突然……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嗯。”祁遙勾起點淺笑,點點頭。
回去路上祁遙想了挺多東西。
待在家的這段時間他也不是什麼都沒干,至少他重操了某個世界的老本行,炒股。
在國外賬戶里他有一大筆資金隨時可以動用,大有可為。
這次事情是尚巡起的頭,可尚巡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去針對一個小保鏢呢。
尚巡真正要針對的其實是自己吧,誰讓尚巡心心念念的天命之子對自己上心了。
還有天命之子,這里面到底有沒有天命之子的手筆。
祁遙懶得再去想,他要先收拾了那些跳出來的蟑螂,跳出一個清掃一個,不管是誰。
第二天,申雲換了個號碼打電話過來。
這次他的語氣不沖,反而還帶著點關心︰“阿遙,昨晚的事情我都听說了,尚巡他們實在太過分了,明知道是你那邊的人還動手,太不給面子了……”
祁遙隨便听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尚氏集團遭受到了多股國外不明勢力的打擊,項目接連受到重創,股價一跌再跌。
尚氏的高層紛紛拋售手中的股票,尚巡與他老爹四處想辦法,忙得焦頭爛額。
祁南桓自那天晚上後,就再也沒有給祁遙發過消息了,兩人之間又豎起了一道堅冰。
祁父倒是樂見其成,底下的兒子和睦他才不高興呢。
就是得斗!勝利者才配做他的兒子,才配做祁家的繼承人。
祁父還給祁遙與祁南桓一人分了一個分公司,讓他們好好打理。
祁遙不太在意這點錢,只偶爾去一下。
祁南桓也不太在意。
京城祁家的體量比這大了無數倍,在原劇情中祁南桓根本沒繼承江城祁家的財產。
謝洛靈從醫院出來後感謝了祁遙一番,陳丹琳已經安排人給她弟弟做好了手術。
陳丹琳母親陳總回國後與祁遙進行了一番詳談。
時間就這樣點點流逝。
祁遙為了不見到祁南桓,不僅沒參加宴會,就連老宅叫吃飯都懶得回去了。
直到這天從外面回來遇上了門口的祁南桓。
祁南桓低著頭,額發垂下蓋住了他的眼楮,只能看見白皙臉上高挺的鼻梁與殷紅的唇。
听見動靜他抬起頭,淺灰色無波的眼楮慢慢亮起點點光彩。
“哥哥。”祁南桓輕聲開口,嘴角含著淡淡的笑。
“你來做什麼?”祁遙聲音沒有太多起伏。
“哥哥還在生我的氣嗎。”
“為什麼生你的氣?”
祁南桓沉默了,臉上神色晦暗不明,片刻才開口︰“我不知道……我感覺哥哥你在生我的氣。”
這些天為了不去想那失控地煩躁,他特意沒有聯系祁遙,不過就是一個有點特別讓他有點感興趣的人而已。
沒必要那麼在意。
可越是讓自己不去想,就越忍不住去想,尤其是身邊全是惡心無聊骯髒的玩意。
他想看祁遙心口不一,想看那艘明亮的小船漂浮在黑河之上。
所以他來了,至少他現在對祁遙還是很感興趣。
他不想失去這唯一的樂趣。
“可不可以讓我進去說?”祁南桓試探道。
祁遙打開了門。
祁南桓這才有機會一睹祁遙單獨生活的地方,很簡約,沒有太多生活氣息,就好像房子的主人隨時能離開此地一樣。
祁遙給祁南桓倒了杯水。
祁南桓抿了抿唇,說︰“哥哥是在因為那天的事生氣吧,那天我也是剛到沒多久,沒注意到下面的情況,也不知道尚巡干了這種事情。”
他並沒有撒謊。
那天是有人打電話告訴他,祁遙要去地下拳場,他才會過去,不然那種地方他根本不會踏足。
他太久沒有見到祁遙了。
包間里的人都很無趣也很無聊,他不是為他們而來的,自然也不會在意周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听見祁遙的名字,他才將視線從手機聊天屏幕中移出來。
等看清下面站著的祁遙時,他抑制不住心底濃濃的興味,趕忙下去了。
可誰知一下去,就被祁遙冷眼相待。
他本不用也不該慌亂的,可那雙冷淡的眸子讓他產生了那種情緒。
這段時間不發消息也是知道祁遙不會回他,他甚至害怕發消息,害怕祁遙想起還沒有拉黑他。
可是這種日子實在太無趣了,他想念有趣的生活,所以他來了。
祁遙听到他的解釋,淡淡看他︰“他干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系?”
“是我給哥哥帶來了麻煩,我向哥哥保證,尚巡不會得意太久的。”他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尚巡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比起尚巡,現在對他價值最大的人是祁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