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穿得這麼好看,讓人眼前一新。”
“嗯……”祁桉灝睫毛眨得飛快,“哥哥也好看。”
接著便是短暫的沉默。
祁桉灝說︰“今天還與江逸安開了個會。”
“嗯,不錯,是不是有點辛苦?”
“不辛苦的,以前都這樣。”祁桉灝搖了搖頭,隨即繃直了好不容易翹起的唇瓣,“……司陌還托我問你住不住的慣。”
“住挺好的,幫我謝謝他。”
“……”祁桉灝臉上的表情徹底失去了溫度。
兩人一路就真的沒再講話。
祁遙也不覺得有什麼,上午實驗枯燥沒什麼趣事,而祁桉灝本就話不多,沉默很正常。
只是他沒注意到祁桉灝一直低垂眼楮里的情緒。
祁遙本來以為還是去食堂吃,誰知道祁桉灝軍靴直接拐了個彎,帶著祁遙往房間走︰“我讓人送飯了。”
“也好。”祁遙也沒有很大意見。
很快送飯的人來了,竟然是司陌。
“怎麼是你?”祁桉灝眸光微涼。
司陌端著飯菜笑得樂呵,想要探頭進來,祁桉灝整個人卻嚴嚴實實擋住了門。
司陌撇了撇嘴︰“真是小氣啊你,不是說大家一起吃嗎?正好給其他幾個人介紹一下你哥呀,你不會是因為別人夸你哥長得好看吃醋了吧?我都還沒吃醋呢!”
司陌對于祁遙與祁桉灝是兄弟這件事情震驚了一秒,便接受良好,畢竟他是搞情報的嘛,什麼離譜事都見過。
“你吃什麼醋?”祁桉灝面無表情掃了司陌一眼,身體堵住門並不打算讓開。
他就是小氣。
他很生氣,非常生氣。
自己和哥哥才相認,都還沒有好好相處多久,這些人怎麼老是跑過來。
特別是剛才在實驗室看到的那一幕。
他都沒吃醋,不,他吃醋了。
可別人憑什麼吃醋。
“你說我吃什麼醋?窈窕美蟲,帥蟲好逑,好歹讓我也嘗嘗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滋味吧?”司陌擠眉弄眼。
祁桉灝臉冷了下來,搶過司陌手上的東西就重重關上了門。
“怎麼這麼久?”祁遙想要去接食物,卻被祁桉灝躲開了,“哥哥,我來。”
祁桉灝將東西擺好布置好,才抽出筷子遞給祁遙。
祁遙接過筷子︰“我剛才好像听到司陌的聲音了,剛才是他來送飯嗎?”
祁桉灝拿筷子的手一緊,悶悶嗯了聲,再沒有了之前的輕快。
“你不高興,為什麼?”祁遙不解。
祁桉灝抿了抿唇,他不喜歡撒謊,可他真的要直接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嗎?
他沒有與人表達情緒的習慣。
猶豫再三,祁桉灝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是有一點不高興,哥哥和別人關系看起來很好。”祁桉灝不敢看祁遙,怕祁遙覺得他沒事找事。
他不明白祁遙為什麼能與那麼多人關系瞬間就變得好起來……幸好現在他與祁遙不是那種可以隨意產生的關系。
他們的血緣別人沒辦法復制,還好祁遙只有他一個弟弟。
“沒有吧?”祁遙眨了眨眼楮,“我只和你熟悉,其他人不都是同事嗎?”
祁桉灝剛才已經給自己安慰好了,此刻听到這話心情好了不少。
“對不起,我只是有一點害怕。”
“不用說對不起,你可以把你心里的顧慮和煩惱都跟我說,畢竟我是你家人嘛。”
“嗯,謝謝哥哥。”
祁桉灝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拿著筷子的手卻加快了速度,祁遙的碗里很快堆滿了小山。
下午祁遙在實驗室待了一會,醫務室那邊便找祁遙求援,主要是因為祁遙信息素強大,不用來安撫實在可惜。
醫務室的醫生叫時安,十分好說話,對誰都是和顏悅色的。
時安一看見祁遙,立馬雙眼放光︰“你來得實在太及時了!他們都出去了協同作戰了,都沒有人能進行信息素撫慰了。”
說著就拉起祁遙進了里間,里間擺放著不少醫護床,躺了好幾個神色痛苦的雌蟲。
祁遙采取了最直接最便捷的方式,信息素籠蓋住了幾人,一點點梳理著那打了無數層結絮亂的精神識海。
片刻後,躺著的幾人面容放松,感激地看向祁遙︰“謝謝你幫我們梳理,你的信息素很溫暖。”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祁遙輕笑著搖了搖頭。
幾人臉瞬間紅了,聲音也低了不少。
精神梳理本就是一項較為親近的行為,需要將自己的識海毫無保留的交給他人。
他們處于精神暴動狀態,很是難受痛苦,這時有人幫他們撫平痛苦,自然會忍不住心生依賴和敬佩。
這也是王室為何能如此順利做局的原因。
接著祁遙又陸續梳理了不少過來的雌蟲。
雄蟲每日梳理的數量有限,他們的信息素強度是根據等級來的。
而祁遙開了外掛完全沒有這種限制,他的信息素與大多雌蟲相契合,還長得好看,一雙漂亮眼楮溫聲軟語地安慰人,誰能不心生親近依賴之意。
于是就這麼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吸引了許多人到醫務室門口觀看。
甚至有人為了近距離觀看祁遙,特意把自己弄傷,不過給他包扎的人是時安,祁遙還忙著信息素安撫呢。
“雄子閣下,我是第二縱隊的小隊長。”這次安撫地是個眼楮很大很亮的青年,目光灼灼盯著祁遙,“听說您才來了我們這兩天,可有什麼不習慣的嗎?”
“沒有什麼不習慣的,大家都很好很熱情。”
“當然熱情了,手慢無……”青年下意識小聲嘀咕了句,隨即紅著臉不好意思,“待的習慣就好,我以後能經常來看看你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不要常在這里見面。”祁遙對青年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能來這里的都是正常人。
雌蟲與雄蟲相處精神能得到舒緩,試問誰不想要一個正常的雄蟲伴侶?還是一對一的。
除非強效有力的精神暴動抑制劑能早日研發出來,到那時便會迎來全性戀。
青年愣了下,還以為自己冒犯到了祁遙,慌亂地想要道歉,卻在看到祁遙帶著溫柔笑意的眉眼,明白過來祁遙話里的意思。
這是在希望自己不要受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