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兵卒嚇的跪在地上連連向後躲。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我們也是被那申三所逼,我們願將知道的全部說出,請將軍主準我們戴罪立功!”
這時趙廣上前一把攔住劉禪。
“將軍息怒,這些人都要押去長安受審,他們知道許多關于走私軍馬的消息,將軍息怒。”
劉禪完全未有听進去趙廣所說,一把踢開趙廣。
手中狼牙棒對著其中一個兵卒就舉過頭頂!
“劉金,你是大漢將軍不能以怒亂用私刑!”
趙廣無奈之下直呼其名。
他自小就隨眼前的陛下跟在丞相身邊,深知丞相治軍治國都以國法軍規為先,從不以個人私怒而行事于他人。
自己這陛下幾棒揮下去打死那些劊子手事小,可其就會陷丞相于兩難之地。
再加上這些人還知道不少申三走私之事,用申三就能牽出身後的申家!
趙廣這才情急之下不顧身痛,一把上前抱住劉禪大腿再次喊道。
“他們犯罪到了長安自有軍法、國法處置,不可于此處動手!”
說著上趙廣就強撐著身體硬是攔住了劉禪已舉起的雙手。
隨之以極小的聲音說道。
“你是大漢陛下,大漢皇帝不可以私刑傷人,此事事關重大,這些人必須押去長安由丞相親審以國法定罪!”
“你是大漢陛下!”
趙廣在搶下劉禪狼牙棒之時又在其耳邊重復一遍。
許久之後。
劉禪這才松手放下兵器,隨之揮揮手說道。
“全部押去長安,交有司審理,厚葬陳阿九校尉三人,以立功陣亡之禮、撫恤其家眷!”
隨著渭南倉有關人員被秘密抓捕。
劉禪問向北宮信。
“那近五百匹軍馬現在何處、做何安排?”
北宮信拱手說道。
“在查扣他們之時,除了有十余個護衛被殺之外,馬匹和那護送的商人已被全部押回潼關之內,現正押在華陰城外的山谷之中,由霍弋將軍手下一個百人隊看守!”
“之後還未說如何安排這些戰馬,不過肯定是不能再放其流向梁國!”
劉禪有些充血的眼楮神色一緊,說道。
“為何不能!”
“木鹿大王的獸軍,是不是就在潼關以內的渭河支流山谷之中駐扎?”
“是!”
“木鹿大王在上次潼關之戰後一直被安排在潼關之內駐軍以策應潼關防務,為此霍弋將軍還特意將離潼關不遠的一處河谷分給他用以放牧駐軍之用!”
“陛下是要找他嗎?”
劉禪說道。
“沒錯,我們馬上去河谷!”
“另外讓在長安的喬英帶上他的行商護衛、來河谷與我會合!”
“還有,通知霍弋將那四百多匹軍馬還有那個領頭的商人給我送一起押到木鹿大王的河谷之中。”
“是!”
北宮信一拱手隨之離開。
此時的劉禪心中已經有一個以後的作戰計劃!
半日之後。
劉禪帶著趙廣、劉虎一行人來到河谷谷口之中。
遠遠就看到谷口立有一座營寨還頗有蠻寨之風。
而此北宮信也帶著那些走私的軍馬和幾個商人來到劉禪面前。
劉禪看著那行商領頭之人冷冷問道。
“你就是這支商隊的頭?”
何開看到眼前一個金盔金甲大將,心中一時嘀咕。
這人怎麼與自己之前于那睢陽城見的司馬昭身著相似,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麼重要聯系!
還是什麼舊識親戚!
腦中想著,可何開腿上卻是不慢。
一個小跑幾步沖到劉禪面前。
對著劉禪就是一跪。
“罪商何開、何有德,拜見大漢威武大軍將。”
何開也不知眼前這人姓誰名誰,可往大里喊總是沒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將大將軍的將軍也不是好將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他走南闖北練就一雙識人之術。
大漢律法,走私軍馬五匹以上、斬立決。
以前之事先不說,就這一次他走私軍馬的數量,都夠殺他近百次。
他在看到這位金甲大將第一眼之時,就有一種感覺。
自己能否活命就要看此人是何態度。
何開都未等劉禪發問。
就一股腦的將從涼州一路走私軍馬到潼關之外這些事一一如竹筒倒豆一般與劉禪一一說來。
就連最細小的細節如何向關卡行賄之事,又如何與背後之人聯系都一絲不落的說給劉禪听。
而且還對著劉禪說道。
“這位將軍,您手下要是記錄麻煩或有不詳之處,罪商願以執筆自己記錄!”
劉禪被眼前之人給氣笑了。
“原本以為你只是想脫罪,沒想到你還是個軟骨頭!”
“非也、非也!”
何開連連擺手搖頭。
“此前貴部審訊我時,我僅道出不到一半實情。今日得見將軍,恰似撥雲見月。在下定當毫無保留地如實招來,以免耽擱將軍寶貴時間。 ”
“而非是在下軟骨頭,我們行商所行為最危險可得利最少。”
“行此一趟下來,在下也不過所得兩百金,還不到背後東家之人得利的一個零頭的零頭,可命卻是我們來拼,命苦啊。”
“住嘴,誰要听你在此訴苦,你還委屈上!”
趙廣立聲喝斥。
劉禪卻是一抬手中馬鞭攔住趙廣。
隨之看向那商人。
“何開、何有德是吧!”
“你們剛才說你們最終是將這些戰馬販賣到睢陽城,接收戰馬的是一個與我同款金盔金甲之人。”
“沒錯,此人就是剛剛立國的司馬懿之次子司馬昭是也。”
“對方親口向我承諾只要以後再為其送戰馬,可額外給我一百金之私款之用,出手很是大方。”
劉禪點點頭,心想自己這個二弟倒是會做生意的很。
如此引導商人,到時會有更多的人願意冒險將走私馬匹送向中原睢陽之地!
“你為何要將這些事都一一說于我听,想做什麼!”
“小人想活!”
“你說什麼?”
“小人說,小人想活!”
那何開再次提高聲音說道。
劉禪冷笑一聲說道。
“大漢律令,私販軍馬死罪,你憑什麼能活!”
“我之前就是涼州張掖郡商人,多年來本是以從北境草原收購牛羊以販賣到關中、中原的行商商人,一次能運上數百牛羊。”
“自從當今丞相打通了絲路,其商道之上少見土匪、馬賊劫掠!”
“不被搶,我們行商也有了保證!”
“一次下來也能得金數十!”
“雖然不是暴利,可算是長久得利之道,最關鍵是合法,不用擔心被人追查,日子也算過的不錯。”
“可就在兩年前我被一神秘之人找上,對方看我熟悉入關的道路,就開始逼迫我幫他們走私馬匹,說是什麼馱馬、駑馬,可小的于邊關多年販賣牲畜一看就知那是上好的軍馬。”
“知道私販軍馬是死罪,本來在下不願行此事,可對方實力很大,帶兵控制了我的一家老小十幾口,不許他們離開張掖。”
“只要我不干,對方就會殺人滅口。”
“無奈之下我只能配合他們走私!”
劉禪看著眼前這何開說道。
“照你所說你倒成了受害之人,真是巧舌如簧!”
“可是本將軍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