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看向陸遜說道。
“之前我記得你的軍報之中不是說,之前文聘的水軍兵馬已被你擊敗,夏口早已在我軍手中了嗎。”
“行于大江之上文聘兵馬再也對我軍無法構成威脅。”
“這幾次大江之上行軍也確實未看到文聘派兵襲擊我們。”
陸遜說道。
“是,夏口等渡口是在我軍手中,可西陵還在文聘父子手中。”
“當年一戰我是引軍突入江夏水寨殺敗了文聘。”
“可那時也是因為司馬懿正在攻略曹魏的中原,諸葛亮又在進攻冀州,遠在鄴城的曹睿自顧不暇,無力支援文聘。”
“要不然文聘數萬水軍、幾百艘戰船也不能輕易失敗。”
“都知我東吳水軍最強,可今日司馬懿敢引大軍渡江攻打建業,我擔心文聘父子已投靠司馬家,要是文聘背後有司馬家支持,他未必不敢再與我軍一戰,陛下小心為上。”
孫權無奈點了點頭。
他幾個月來荊州之時是想讓陸遜為他奪取巴蜀,而他則趁機將自己的親信軍隊駐入荊州,如此即可得巴蜀之新地盤,又可控制荊州各城在自己手中。
理想很好,可讓其萬萬沒有想到。
他的兵馬從後方調離的太多,讓司馬懿梁軍得了機會攻過了大江。
現在他只能引大軍回奪大江控制權,而荊州又只能留給陸遜再守。
這來回數月時間,所行之成果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猴子撈月,又回到了原來的局面之下。
他不得不再次重用陸遜讓其為他穩住荊州地盤。
不過唯一讓他有些成果的地方就是。
現在荊州許多官員和大將已經換成他的人。
就如孫紹就被其做為副將留在江陵。
這也算是唯一的收獲。
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因抽調兵力過多而建業易手,那可就是得不償失。
江東六郡可是他大本營所在。
孫權一邊引軍東進一邊有些慶幸,幸好陸遜提前看出些問題。
孫霸和諸葛融的三萬禁軍還未到達江陵就已調頭折回,這樣能省去不少時間。
現在算來他們再有五六日即可到達建業之北的金陵渡。
只要攻佔金陵渡切斷司馬懿南北大軍的聯系,于江南之梁兵就是甕中之鱉。
到時他要再攻江北。
而就在孫權前腳離開之後,陸遜就立時召集謝旌、李異、張休等人開始集結兵馬。
而在幾日之後。
孫權帶著水軍行過公安快到柴桑之時,卻追上了孫霸的三萬禁軍。
孫權看著前方停滯不前的水師戰船,本就心中著急的問道。
“前方何事,為何停止進軍。”
“報…,陛下!”
“前方發現魯王正帶領兵馬與敵對戰。”
隨著朱然的回報。
孫權一驚。
“難道司馬懿的大軍已攻到柴桑,不可能啊,不可能如此之快。”
一旁的步騭說道。
“不是司馬懿的兵馬,對方戰船之前打的是文字大旗,是江夏文聘的水師。”
一听是文聘兵馬孫權立時大怒。
“這個魏軍余孽,看到我吳地生亂他當了兩年縮頭烏龜的家伙這個時候出來與朕作對,早知今日之前我就該讓陸遜一口氣滅了他!”
一旁的步騭說道。
“陛下,此時文聘出手攔住魯王去路定是已投靠司馬家。”
“江夏水軍之前一直是曹魏對抗我大吳的前沿水師主要力量,曹休在時對其多有加強,之前被大將軍打敗過一次,可其戰船、水師兵力仍有數萬之眾,其實力不容小看。”
孫權說道。
“哼,朕不管他有多大實力,今日我要沖破他之封鎖,敢擋我路者殺。”
“步騭、朱然帶上樓船、猛檻直殺文聘、文休旗艦,建業萬急我們耽誤不起。”
“殺!”
隨著孫權下令。
步騭與朱然水軍一左一右于大江之上開始加入戰團。
本來被文聘父子于江上襲擾數日而不得脫身的魯王孫霸,一看援兵加入,隨之引著戰船再次反攻江夏水師。
雙方從天亮殺到天色昏暗。
文聘江夏水師在步騭、朱然、孫霸三部兵馬夾擊之下最終不敵向著江夏撤去。
孫權未做追趕看到文聘逃竄之後與孫霸合兵接著向建業趕去。
而與吳軍于大江之上對戰數日的文休、文岱站在一位白發老將面前。
文岱是文聘親子,文休是文聘養子。
可文休文武雙全能征慣戰不說還多有計謀,深受文聘喜愛待如親子一般,早早就將文休提為江夏水師副將帶在身邊培養。
之前能阻止陸遜攻入西陵,文休多有戰功。
此時他與文岱一左一右正站在文聘身邊。
文聘背著雙手看向江面問道。
“孫權水軍還是過去了!”
文岱上前一步說道。
“父親也不必自責,之前司馬懿來信說過只要我們于江面之前拖住吳軍五日即可。”
“我們與孫霸兵馬對戰到今日正好五天,要不是因孫權引兵攻到,孫霸他們未必是我江夏水師對手。”
文聘點點頭。
“我們也算是對他司馬懿履行了諾言,接下來就看他們梁軍自己的了。”
“傳令,大軍回轉江夏!”
在文聘等人準備回江夏之時,卻遠遠看著一支不大的船隊向他們行駛而來。
“難道是東吳的另一支水軍。”
文岱第一個大喊警戒。
可接近一看讓文岱大吃一驚。
“那前來的十余艘殘破的戰船之上掛的文字戰旗。”
“文厚,你怎麼來了?”
說著一人被拉上樓船。
來人正是文聘小兒子文厚。
文厚見到文聘第一眼一把撲倒于地哭喊道。
“父親,西陵丟了,嗚嗚……!”
文聘心中大驚,隨之腦子像是炸開一樣。
可還是強忍著怒意說道。
“說,到底怎麼回事?”
“父親,就在昨日天亮時分陸遜部下謝旌一支水軍兵馬沖入我江夏水寨,襲擊我們的船隊,而陸遜本人親領大軍于陸上的數萬兵馬直攻西陵。”
“我軍大部兵馬被調出襲擊孫權東進水師,家中兵少首尾不能相顧,不敵陸遜大軍進攻,西陵城陷。”
文聘一把抽出戰刀直指文厚。
“那家眷呢,你是做什麼吃的?”
文厚說道。
“對不起父親,陸遜兵馬是我軍數倍,兒子不敵啊。”
“不過各將領家眷無事,兒子拼力斷後在破城之前將大家家眷送入了西陵後方大別山中。”
“而我帶著三千兵馬引開了陸遜追兵,整整一夜戰到現在只剩千余兵馬,和十余艘戰船,這才來尋父親。”
說著文厚再次伏地痛哭起來。
“父親你處治我吧,兒子對不起你,您守了多年的西陵讓我丟了。”
文聘氣的怒目而視隨之就要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