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休看著那首級冷笑一聲說道。
“哼,孫將軍好打算啊。”
“你是護糧軍主將,在糧草出事之後卻將一個守城校尉推出來頂罪,你認為如此就能蒙混過關嗎,下面的弟兄也不是瞎子。”
孫松心中對陸遜有些顧忌,可他卻不怕張休。
再怎麼說他也是孫權的佷孫輩,他姓孫是這吳國的主人。
張休的父親就是再厲害也是臣子。
孫松心說。
顧忌陸遜是因為陸遜在吳軍地位太高、名聲太大,還是孫權倚重之人。
可你張休是個什麼東西。
孫松冷笑一聲。
“張參軍說的沒錯,我們是要把事情說清楚,是誰之責任就是誰之責任,無所謂找人頂罪!”
張休說道。
“你什麼意思?”
孫松說道。
“請問張參軍,我吳軍斥候部隊都控制在你麾下吧。”
“探察敵情、搜集敵軍情報、掌握敵軍部隊動向,這些都是你斥候部隊所做份內之事。”
“可為何漢軍兩萬兵馬越過我吳軍十萬之眾、來到秭歸城外,你們這些斥候部隊卻沒有一點發現對方行蹤向後方示警。”
“兩萬漢軍精銳于半夜子時都沖到了我秭歸城下,還是我的守城部隊發現的他們。”
“只可惜我手中兵馬只有八千人,大部分還在向大軍運送軍糧不在城內。”
“漢軍這才一舉放火燒掉我大軍糧草。”
“這事張參軍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張休被孫松的話給噎的差點氣笑出聲來。
“你這是將責任推到我前軍斥候部隊身上!”
“別忘了,就是再怎麼說你也是護糧軍主將,糧草有失你第一個逃不掉。”
“還有你說漢軍有兩萬兵馬襲擊秭歸城,真是一派胡言,那漢軍李嚴所部兵馬全被大都督圍在永安城中動彈不得。”
“漢軍哪里來的兩萬大軍襲擊秭歸,依我看也撐死也就是千把漢軍散兵而矣!”
“有人失察丟了大軍糧草,這才夸大軍情以推脫罪責!”
說著張休對著陸遜一拱手說道。
“大都督,糧草被毀如此大事其禍不低于作戰之時丟城失地,孫松還大言不慚怪罪他人,此事一出我十幾萬正在勢如破竹西進的精銳大軍,不得不後撤放棄已到手的地盤,不嚴懲此事不足以正軍法!”
“請大都督嚴行軍法!”
孫松急急說道。
“我有證據!”
隨著孫松一揮手,幾副藤甲被士兵抬上來。
“這種藤甲是漢軍精銳部隊所用,一般漢軍沒有這種昂貴藤甲,末將敢斷定之前夜襲之兵定是漢軍主力兵馬。”
張休說道。
“幾副藤甲能說明什麼,無稽之談也!”
一旁陸遜說道。
“孫松,本大將軍將秭歸城如此重任交到你的手中,你如此大意失了我大軍糧草,害的本大將軍不得不撤軍回轉秭歸。”
“在此之前我軍已攻破漢軍巫縣、三峽口天險,永安城也是危如累卵、頃刻之間就能破城。”
“可讓你如此一弄大軍盡失糧草不得不後撤秭歸,西征大計毀于一旦,現在你還敢將責任推在前軍斥候身上。”
“趁漢軍疲憊之際奪取西川以圖霸業,這是陛下定下的國策!”
“如此大錯你還敢巧言令辯!”
啪……!
一只茶盞被陸遜摔個粉碎!
“孫松,你知不知道你壞了陛下大事、壞了我吳國的國策!”
“就因你一時大意盡毀我大軍糧草,讓我軍數萬將士死傷換來的大好局面化為烏有,你該當何罪!”
陸遜已經完全怒起。
隨之起身指向孫松!
“不處治于你,我何以向陛下交待、何以面對在永安城下死拼半月的三軍將士?”
听到陸遜此話,孫松心中已開始慌張。
他以為找個理由將責任推出去,陸遜就不敢真的殺他。
畢竟他是皇親身份。
可他還是想的過于簡單。
陸遜當年可是連孫權內弟說殺就敢殺的狠人,要不然如何管制三軍十數萬兵馬。
而且當年那一殺之罪、還不如今日罪大。
看著沖入廳內的甲士,孫松終于開始害怕。
“陸遜,你敢,來人護衛!”
隨著孫松大喊。
其副將帶著數十心腹之人沖入廳內與陸遜的親衛對峙。
張休說道。
“好啊,連大都督的軍令都敢對抗,這是要謀反啊!”
陸遜卻是冷冷看向那些孫松心腹。
慢慢走上前看著那副將冷聲說道。
“是你啊,我記得前幾年對戰魏軍之時你還只是一個校尉,無有什麼戰功卻升的夠快;誰讓你進來的,無令提刀入廳想干什麼,想殺我嗎!”
陸遜一邊看著那孫松副將的眼楮、一邊一步步逼向他。
那人被陸遜氣勢壓的步步後退。
“大都督,你你……你別逼我,我可是……!”
“滾出去!”
那人話還未說完,就被陸遜一聲大喝給嚇的連退數步退到正廳之外,其他幾十個孫松心腹兵丁也嚇的不敢說話。
他們有很多都是未入伍時就听著這位傳奇大都督的事跡成長起來的。
他們雖是孫松心腹,可對于眼前這位大都督、大將軍,明顯有著與生俱來的畏懼之心!
因為陸遜在軍中的威望無人可比!
這不是與誰親近就為誰賣命的事,這是心中刻在骨子之中的畏懼。
副將帶頭慫掉,其他小兵更不敢再動。
陸遜這才回頭看向孫松。
“孫松護衛糧草不利,壞我大軍西征國策,接律當斬。”
說著就有數名甲士上前將孫松一把押住,隨之下掉其佩刀!
孫松此時真正的開始害怕,別的未听太清,可最後陸遜所說那斬字他可听的一清二楚!
孫松用力掙扎,想要自己人相救,可此時再也未有一個上前救他。
他開始結巴的對著陸遜說道。
“大都督你不能這樣,我是陛下子佷、我父是陛下親弟,我是皇親除了陛下你無權殺我。”
陸遜說道。
“在我的軍中,我只知有個護軍主將孫松不認識什麼皇親國戚!”
隨之一揮手,孫松就要被人押出去。
就是此時門外急急傳來一聲尖銳的公鴨嗓子之聲。
“陛下詔書到,大將軍陸遜接詔!”
听到詔書二字,孫松這才心中一定長松一口氣,他沒想到陸遜真敢殺他,好在他數日之前寫去江陵告狀的書信起了作用。
陸遜等人接詔。
內容也很是簡單。
就是大軍進攻不順,軍隊暫時駐守秭歸由後軍將軍步騭暫時接手軍權,謝旌、李異副之,大都督陸遜帶孫松回江陵議事,商議下一步軍事行動。
陸遜抬頭看向那內官。
“陛下可說除軍議之外還有何事?”
內官說道。
“在下只是一個跑腿的小內官,不是中常待,如何知道陛下心意,不過小的奉命傳詔之時,看得出陛下對將軍很是想念,希望大將軍早日回轉江陵。”
可說著小內官看了那一旁已被收押的孫松一眼,還是走近陸遜一步小聲說道。
“大將軍是三軍主帥,如何賞罰部下都由您定,陛下不便多說什麼,只是……!”
“只是,陛下每每念起孫松那早亡的父親,心中多有傷懷,希望大將軍能理解陛下一片舐犢之情。”
陸遜深思之下還是對那內官說道。
“陸遜奉詔,明日一早就與孫將軍趕回江陵。”
內官點頭隨之離去。
而一旁的孫松卻是一把甩開幾名甲士的手。
隨之揉了揉自己手腕。
“你們沒听到陛下詔令嗎,讓本將軍隨大都督返回江陵,你們還敢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