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一愣。
“父親,我們永安城的那些投石車根本就夠不到大江江面,如何能進攻陸遜船隊。”
李嚴說道。
“我說的不是永安城內的這些投石車,我說的是架在巴山之上的那些遠程投石車。”
李豐臉色一變。
“父親,之前你將整個巴山巫峰都給列為禁區,不讓任何人進出 ,就是在打造這個?”
李嚴說道。
“沒錯,自從自關中來永安任職以後,為父就一直在思索如何在永安建立城江一體防守。”
“我測算過。”
“以丞相當時最新投石車可投數百斤巨石于千步之外,巫峰山頂正好距臨大江一千兩百步之遠,再加上居高臨下巨石足可覆蓋整個江面。”
“那時我就請丞相派出匠人直接在巫峰之上打造了五十架這種東西,由魯王劉永帶兵守衛其中。”
“魯王不是在鎮守成都嗎?”
李豐看向李嚴問道。
李嚴看了一眼李豐說道。
“吾兒,你難道只是以為這永安只是一座城嗎!”
“我可以告訴你,永安扼守整個巴蜀咽喉,永安在則蜀地安,永安失則巴蜀亂。”
“丞相不管身在何處、其眼楮從未離開過此地。”
“要不然,也不會派你父我這個大漢驃騎將軍親自來此統籌守備此地。”
“只是這幾年丞相與陛下的戰線拉的太長,兵力實在是捉襟見肘,要不然也不會被陸遜攻破巫縣三峽口。”
李豐兩眼放光的看著李嚴。
“父親啊你可真行,巫峰之上如此大的手筆又是陛下親弟魯王親自坐鎮,這事您連兒子都瞞著,還瞞的如此密不透風。”
李嚴說道。
“事以密成,當時告訴你你也做不了什麼。”
“還有,魯王的身份還未公開,不得張揚出去,他現在是我永安守軍重裝部隊的後軍校尉!”
“明白嗎!”
“明白!”
“馬上以旗語傳令巫峰,通知山上,只要陸遜大軍先鋒過後所有投石車全部發動給我封鎖江面,我看他陸遜的水師還能不能攻向江州!”
“是!”
隨著李豐離去。只在少時之後。
正在江面之上行進的陸遜水師船隊,此時已有上百艘大船離開永安使向西面。
張休隨陸遜站在一艘最大的樓船之上。
張休有此憂心的問向陸遜。
“大都督,我們真要放棄永安漢軍于身後,起水師進攻江州嗎,這樣是不是太過……。”
陸遜看著前面的江面說道。
“你也看到了,李嚴于永安城已有防備。”
“大軍苦戰十余日,損兵近萬卻無法攻破永安城頭,再這樣拖下去漢軍各路援兵都要到了。”
“現在不如趁李嚴兵少無力分兵之際進攻江州。”
“我軍暗探已探知,江州守軍只有宗預手下的四千步卒防守。”
“只要我軍夠快,就能打宗預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李嚴肯定在認為我向江州進兵是在想引他出城作戰,我不敢真的將他放置身後而不顧。”
“那好,我們就反其道而行。”
“大軍等奪下江州打通西進門戶,到時他守在永安孤城也將失去作用。”
听陸遜所說、張休說道。
“險是險,可一旦攻破江州,此戰全局皆活。”
“而李嚴手中只有不到兩萬兵馬還分守在兩地,永安只有一萬五千人,謝旌、李異的三萬兵馬也可應付。”
“大都督妙計也,這李嚴用兵不過如此,他如直以亂石封鎖了河道,我軍縱有百萬豈能輕易殺向江州,就這用兵本事還是蜀漢的驃騎將軍,我看漢軍無人也,哈……!”
通……!
張休還未笑完。
就听到一聲巨響從江對面山體上傳來。
張休嚇的一蹲身。
陸遜也是看向那聲音傳來之處。
“什麼動靜,是山體滑坡了嗎!”
可轉頭一想,現也不是陰雨天氣,怎麼會有山體滑坡。
而此時于江對岸遠處的巫峰之上,一個校尉模樣的人正一手拿著令旗一手擋在額前看著那石頭砸中的位置。
劉永冷笑一聲。
“哼,勁使大了!”
“絞盤繩索減三,右移半尺,兩石齊裝,放!”
隨著他手中令旗揮下,兩個小兵手舉重錘對著絞盤之上的發索狠狠砸下。
隨之兩輛投石車巨臂隨著重力的牽引將桿頭之上數百斤重的巨石直直甩向遠方。
通……!
隨著一聲巨響,一顆石蛋落在江面陸遜戰船船隊之間,擊起巨大的水花。
陸遜大怒。
“不是提前讓水兵在江底探查過了嗎,漢軍沒有用亂石阻塞河道,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如此大的水浪。”
可還未等人說話。
通……!
再次一聲巨響。
另一塊半人大的巨石直直砸在陸遜旁邊的一艘戰船之上。
從船頂砸入,數百斤重的巨石借著重力直接擊穿船底。
隨之咕咚咕咚的江水大量涌入船艙之內。
少時,半個船艙已經被江水填滿。
戰船之上的吳軍軍官只能大喊。
“棄船、棄船!”
這一次不用別人說陸遜早已看清楚,這巨石是從天而降。
這時一個吳兵看著沉入江底的戰船失聲喊道。
“不好了,天降神石老天爺震怒、這是天罰!”
陸遜大怒。
“住嘴,什麼天罰,這分明是對方的投石車在拋石。”
隨之陸遜張手看向遠處尋找著巨石發出的方向。
他看著遠處一座山峰之上有數十個黑點飛來,由遠及近、由小及大!
“大都督小心。”
一個親兵一把將陸遜安倒在樓船夾板之上。
而陸遜剛剛站著的地方一顆石磨大小的石頭直接砸在那里,直砸入船艙!
隨之傳來通的一聲,整個戰船發出一震。
接著周圍的戰戰也有數艘被那飛來的巨石砸中。
有小些的戰船猛艟直接被砸沉!
山頂之上劉永的數十架投石車兵再次加速回收絞盤繩索收力,準備再次拋射。
劉永立于山頂。
觀察著吳軍水師動靜,隨之喊道。
“左弦二十擊其頭、右弦二十架擊其尾,先斷掉吳軍水師首尾,讓其戰沉船阻寨河道,再慢慢滅掉他的水師中軍。”
“準備!”
“放!”
隨著山頂之處再次拋射,吳軍終于明白這些飛石從何處而來。
可他們就算發現漢軍所在位置,也是無計可施。
他們戰船之上最強的床弩也射不到一千步之外,而兵馬就是靠岸進攻也攻不上數百尺之高的懸崖峭壁。
只能眼看著自己的水師戰船被動挨打。
這時陸遜明白想要繞過永安進攻江州已不可能,李嚴早有後手。
陸遜心中大罵李嚴狡猾,怪不得他不阻塞通向江州的水路,何著留有如此後手!
隨之大喊。
“所有戰船就地轉向返回永安水師大營。”
“快撤,只要我們離開對方拋石射程對方就拿我們沒辦法。”
“就地轉向、撤!”
可周胤對著陸遜喊道。
“不好了大都督,我們後方數艘戰船被擊沉,河道被阻,里面船隊沖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