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領接著說道。
“要知道,他那個兒子平時就驕橫跋扈,氐王又愛這獨子如命,平時做什麼都由著他。”
“他兒子丟了五千本部精銳騎兵,下面本就不服的他氐人首領大有人在。”
“平時有大軍壓著還听他的,現在我看未必。”
“這一天一夜過去,損失的兵馬大多都是氐人各首領的,還有我們羌兵,他的氐王本部兵馬可是一直只在後面督戰。”
“現在那些人還未反應過來,只當是為給氐王子報仇,可一但等閑下來,慢慢就會有人品出味。”
“他們內訌,咱們可是……!”
那首領看向自己大王。
羌王馬上會意。
“是啊,拼了一天一夜不就是給他氐王報仇嗎,可他的軍隊卻只做了做樣子。”
“他兒子沒了,我兒子還在呢,憑什麼讓本王的兵馬在這里打消耗戰!”
羌兵首領說道。
“那我把軍隊撤下來休整!”
羌王說道。
“不可,現在大家還是聯軍,這氐王還是盟主,明著撤退受人以柄。”
“我們的軍隊大多在城南進攻,你去傳話,讓他們做做樣子即可,不用再賣力攻城。”
“是,我這就去!”
那首領離開,羌王抬頭看向正在拼殺的土牆城頭,口中喃喃說道。
“我倒是對這個守將有些興趣,以幾千兵馬死守此土牆硬是抗住我聯軍六七萬兵馬進攻,真懂用兵之道,以後要能收歸己用,對于我入主涼州豈不是大有裨益!”
羌王暗自點了點頭,此時起了收服此人的愛才之心。
正在他想著如何得到武都而後進得涼州之時,一個漢人打扮的文士騎馬急急來到羌王面前。
“羌王,你去勸說一下氐王,我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要不然武都的漢軍就會有所準備,再想奪下武都就難了。”
“我們打的本就是突然襲擊,他老是與一座土城較勁有何意思。”
羌王剛想說話。
卻看到那文士臉上有兩塊淤青,像是被人打的,想笑又忍住沒有笑出來。
“特使這是怎麼了,你可是司馬大將軍派來的特使,是我羌氐聯軍的軍師,有我和氐王護著,誰敢動手打你!”
特使一捂臉說道。
“就是氐王打的,我勸他不要在一座土營之下耽誤時間,他就……。”
“唉!”
“現在我們應留下部分兵馬圍死這土營,對方只有三四千殘兵不成氣候。”
“我軍其他主力馬上集結,趁漢軍未向武都派出大軍之前就奪下武都,以武都郡為支點,進而威脅隴右數郡。”
“一擔大軍殺入隴右,很快就能與南下祁連山的匈奴騎兵會合,到時三方十幾萬大軍就可沿絲路東進殺入關中。”
“現在諸葛亮的主力漢軍都在幽並一帶被鮮卑、羯人所牽制住,短時間內很難回援。”
特使看著羌王無比真誠的說道。
“大王,這可是你和氐王稱霸關中的大好機會,那里可是大漢的龍興之地,有著無數的財寶、女人,還的數不盡的奴隸人口!”
羌王被特使說的一時心動。
“這,我去勸說氐王試試!”
可他還未行動就見氐王怒氣沖沖的打馬而來。
“迷當,你的兵馬在南城為何圍而不攻,你什麼意思!”
羌王說道。
“是嗎,將士們進攻了一天一夜,漢軍死戰不降,得讓大家喘口氣,我的兵也要吃飯、睡覺!”
“急攻到此,那漢將馬上就要守不住了,你這一松口對方就又能喘氣了,何著你的兒子沒有被這漢將殺死是吧!”
羌王眉頭一皺說道。
“我說氐王,大家同樣為王,我的兵馬還比你多些,看你年紀大才尊你為聯軍盟主,仗打了一個月,又在這土營之下硬拼了一天一夜,弟兄們休息一下怎麼了!”
“我們是為共謀大事入主中原而來,不是來給你報私仇的!”
“你……!”
氐王手中馬鞭一指羌王。
“迷當,你說你到底進不進攻!”
羌王毫不氣弱的說道。
“剛才軍師也說了,我們現在要集中主力進攻武都,奪下武都之後東進隴右與匈奴人會合,而後全力進攻關中才是當務之急。”
“在一土營之下浪費兵力和時間,這是一族大王該做的嗎!”
“不瞞你氐王說,我想听從軍師之意。”
“明日一早就進攻武都,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本王不去,我要殺了那漢將將營內所有漢人全部殺盡為我兒子報仇!”
羌王一揮馬鞭。
“那就隨你的意吧,到時我一家打下武都,得了人口財富你可別說我不分給你,軍師我們走!”
說著羌王帶著那特使向著自己軍營而去,再也不理會氐王。
特使對氐王說道。
“將軍戰場之上作戰、各有其命,王子他自己不小心被漢軍攻殺也是他的命。”
“你還是以大業為重吧,如果費力攻城拔寨最後卻得不到什麼財富,你手下那些頭領還能一直听你的嗎!”
“羌王是個明白人,你還是帶著手下隨他一起攻向武都吧。”
“那里可比踏中富足多了,人口也多的多。”
那特使邊說眼珠邊是亂轉。
“而且我大將軍說過,只要你們攻入涼州,他的六十萬中原大軍就會雲集潼關,為你們牽制關中的守軍!”
“言盡于此、氐王三思!”
說著那特使一打馬鞭向著羌王追去,不再理會氐王!
隨著羌王收兵,其他氐王手下首領也開始慢慢將軍隊撤了下來,雖然還未撤回營,可也開始與漢軍脫離接觸。
而不管氐王想不想,他們這會也好像明白過來了什麼!
而那氐王帶著自己的親軍部隊,看著那不遠處的城頭之上的向字戰旗。
咬著牙對手下說道。
“給我記住向寵這個名字,早晚我要用他的人頭祭祀我的兒子!”
漢軍營牆之下,已被攻城的尸守給填滿了一半城牆高。
向寵鎧甲全是鮮血,手握佩劍站在土城城頭之上看著遠處撤軍的羌氐兵馬。
一旁的副將說道。
“將軍,看來這後營暫時能保住了!”
向寵說道。
“我怕的不是他們進攻,而是我擔心他們的兵馬會越過這後屯營進攻武都。”
“武都各地雖已全部進入軍備狀態,可兵力太少。”
“一旦這六萬胡兵東進,我們這幾千步兵是追不上的,而武都卻有著數萬手無寸鐵的百姓。”
“而胡兵不懂工農經商,他們一旦攻入武都就是到處劫掠,接著就是隴右各郡,那里還的我大漢的財力來源——絲路!”
“丞相多年心血養息出的人口、國力,不能就這樣毀掉在我的手中。”
副將看向向寵像是懂了什麼,隨之說道。
“怎麼辦,請將軍下令。”
向寵轉身看向城下還剩下的士兵說道。
“現在本將軍要與胡兵決一死戰,我們必須將他們主力兵馬死死釘在踏中最後一道營寨之下。”
“此戰九死一生,現在有怕死的馬上自行突圍離開,我向寵決不追究。”
“誓死追隨將軍、大漢必勝!”
不知何人喊了一句。
其他士卒隨之跟著齊聲大喊。
“決一死戰、大漢必勝,決一死戰、大漢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