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看已無機會再進行第三次齊射。
隨之後撤弓弩手用上長槍兵!
那些兵馬沒有老兵的壯膽,很多士兵開始猶豫著不敢上前。
陳泰見此心中大急,如此之亂局,只要一有人後撤那整個寨牆就有失守的危險。
陳泰一抽戰刀。
“弟兄們為國殺敵就在眼前,將漢軍殺下去。”
隨後帶著自己親兵第一個沖了上去。
有的士卒受其感染,紛紛加入戰團。
可就是這樣,第一時間還是有漢軍士兵沖上寨牆。
一個大胡子的中年漢兵,口咬戰刀,頭頂舉著一個盾牌,第一個跳上城頭。
手中盾牌向著一個魏軍砸去,正中那魏兵腦袋,魏軍應聲倒地不起。
隨之一舉手中戰刀就砍在另一個魏軍長槍兵脖子上。
接著就是揮動戰刀向著沖來的魏兵接連揮刀。
只在十幾息內,其已斬殺數人,而身後的雲梯也接連沖上來三四個漢軍。
幾個立時組成一個小隊盾牌兵在前刀槍兵于後,向著前面沖擊,斬殺著守寨的魏軍,為後面的漢兵爭取時間。
只在不到半個時辰,左營魏軍營寨已多處被魏延所部突破。
而寨門之處漢軍數隊兵馬正在奮力以圓木撞擊著寨門。
陳泰看到寨牆被沖擊,隨之壓上自己手中全部親兵以圖振奮軍心。
而營寨之下的魏延卻再也未給他一點機會。
“大軍壓上,把寨門給我撞開!”
說著魏延就要領兵沖寨。
身邊副將說道。
“將軍讓我去吧,你在此督戰!”
“看來對方沒有多少老兵,只半個時辰寨牆就已多處失守!”
魏延說道。
“不可大意,這守寨之人有些本事!”
“新兵打一仗見過血也就會是老兵,這守寨之將沒有放棄,要是讓他守住第一次進攻,那再想快速攻下就難了。”
“丞相已下嚴令,今日奪不下左營你、我人頭不保。”
“沖,奪下城頭!”
隨著魏延所部全部發起沖殺,震天的喊聲。
漢軍戰鼓擂響,成千上萬的大軍沖擊魏軍左營。
連幾里之外的夏侯玄也都能听到。
夏侯玄痛苦的嘶喊道。
“漢軍在進攻左營!”
可此時他也無力再行回援左營,因為他的部眾正在被馬岱的重騎兵沖擊。
雖然有五千虎賁精銳,可人體怎麼也撞擊不過身著重甲的戰馬。
馬岱沒有多余之言,也從未想過與對方斗將。
他帶著重騎兵對著原野之上的夏侯玄所部就是正面沖殺。
而且他還將重騎兵分為三隊,對夏侯玄所部接連三次重騎平推。
沖擊一次過手,連給夏侯玄再次結陣的機會都沒有,第二擊、第三擊接踵而至。
一萬精銳立于原野之上就這樣被對方的重騎兵給沖的七零八落。
虎賁軍雖然結陣硬踫重騎,可結果也就是馬岱再多費一些時間。
很多剛剛組織起來的小陣在重騎兵再次沖擊之下再次離散。
可其中也有忠誠勇猛之士。
他們臨時組成小隊以前面之人減緩重騎兵馬的馬速,而後數人、甚至十數人以長槍硬生生將重騎兵從戰馬之上刺下來。
有的虎賁士兵手中戰刀砍不透重騎兵的鐵甲,就數人一起揮動長槍、甚至石頭,對著漢軍重騎兵頭部猛砸。
而漢軍重騎兵也不示弱,在以長槊扎穿前面的魏軍之後,隨之抽刀就戰!
哪怕戰馬已死也是奮力拼殺著當前之敵!
精銳對精銳!
這支魏軍虎賁沒有逃跑,重騎兵也沒有;雙方都在全力揮動手中兵器砍向對方。
雙方指揮官都在想盡一切辦法破敵!
以往所練的殺人技術招式,好像在這一刻雙方全都忘了。
有的只是最簡單的揮動雙臂全力砍殺、突刺當前之敵!
雖然在漢軍沖擊之下,原野之上夏侯玄所部再也沒有大隊結陣的魏軍,有的只是十幾、幾十人結隊作戰。
可沒有一個虎賁士兵後撤,明知迎上漢軍重騎九死一生,尤其是騎兵手中的斬馬刀。
他們很多人看到自己人被對方全甲的漢軍騎兵一刀斬成兩段。
其殺傷力讓人大為震驚!
可他們仍是一隊一隊向著重騎兵進攻。
也可以說是在自己校尉、屯長帶領之下迎擊著重騎兵圍殺。
馬岱看著眼前竟然有魏軍在迎著他的重騎兵反進攻,這讓見慣生死的馬岱也為之心中一動。
魏軍最後的精銳!
“號角集結!”
“嗚、嗚、嗚嗚……!”
隨著重騎兵一聲聲的號角響起!
各隊的重騎再次集結在馬岱戰旗之下。
而那支虎賁軍殘部兵馬,也在重騎兵重新結陣之時慢慢向著夏侯玄的軍旗之下聚集!
馬岱身邊一個校尉帶有驚訝的語氣說道。
“這些活下來的兵竟然沒有逃跑!”
一般的兵馬在重騎兵攻擊之下別說三次,就是一次都已是開始四散奔逃。
可這支魏軍被他們漢軍三隊重騎沖擊三次,大陣雖散,可兵卻未逃,不由讓人心生敬意。
都是刀口舔血的兵士,最恨的是戰場之上貪生怕死之輩,可他們最敬的是不怕死的勇士,哪怕這個勇士是敵軍!
馬岱說道。
“不愧是曹睿的護衛親軍,要不是各為其主本將軍真想摘掉頭盔與他們把酒言歡,準備重騎沖鋒……!”
“嗚、嗚、嗚嗚……!”
隨著號角再次響起,重騎兵結陣完成,馬岱沒有猶豫、沒有手軟。
他再次第一時間下達沖鋒軍令。
一個合格將軍都明白,戰場之上對敵軍的手軟將會讓手下人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
大軍立時沖向還未完全聚集起來的魏軍。
而那些魏軍也沒有逃的意思。
他們趁著漢軍重騎兵沖來的最後幾十息時間,盡可能的聚集到一起形成最後的盾牌長槍陣。
而這時這些只剩幾百人的虎賁軍已是殘破不堪。
他們有的手執大盾,有的手握斷槍,還有的戰刀已經砍出豁口。
夏侯玄面帶絕望的對著身邊一個虎賁軍校尉說道。
“是我無能,天真的以為能滅掉漢軍騎兵,可血肉如何對抗的了鐵甲戰馬的沖擊。”
那校尉臉上帶血看著遠處再次沖來的漢軍重騎。
隨之呵呵一笑!
“沒什麼,我等與將軍生為陛下之兵,死也為大魏之鬼,一起上路!”
“防御!”
隨著夏侯玄喊出最後兩字。
馬岱的重騎後也再次撞擊上來。
“破……!”
帶著漢軍重騎獨有的沖鋒口令,雙方兵馬再次沖殺到一起。
可這次,騎兵沖擊之後,魏軍之中再也沒有幾人能站起來!
多時過後一個將軍的手從死尸之中伸出。
接著他以劍撐地慢慢站了起來。
而身邊卻全是漢軍鐵騎。
馬岱看著眼前之人,全身是血,頭盔也早不知丟棄到了哪里,手中握著一柄斷劍。
要不是他那身鐵甲,馬岱已乎看不出這是一個將軍。
馬岱上前一步一甩手中長刀,說道!
“這位將軍,魏軍之敗不在一人一城,你已盡力,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