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白昭會稍感驚訝。
實乃是自他和師尊進入這片荒漠後,這兩日以來根本就沒見過活人的蹤跡。
嗯,這麼說不太準確。
別說活人了,活物都沒見過一只。
目之所及,只有無盡的沙丘和少量的枯黃植被。
說實話,在這種荒涼的無人區待久了,那種天地蒼茫,幽幽寂寥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白昭雖不是一般人,但能見到活人同類,終歸是一件能讓人心情舒暢的事。
至于這洞內的人是好是壞嘛……
先自家師尊一步躍入遺跡中探路,白昭四下環顧了一圈後,心里已經大致有數了。
只見這古遺跡是一處被半掩在黃沙下的宮殿。
挑高能有五米左右,面積大概百米見方,牆體由厚重青磚壘成,看起來古拙大氣。
有一說一,還挺寬敞。
但這頗為寬敞的宮殿中,此時卻是聚集了最少三四十人在此躲避風暴。
借著插在牆壁上正在 啪作響的火把,白昭看得分明。
——這四五十人涇渭分明的分成了三方。
左邊角落,被一支由十余人組成的商隊所佔據。
這支被白昭粗略掃了一眼便過的商隊,從他們的衣著服飾還有武器上來看,應該是吐蕃人。
十余名眼神銳利的護衛或是鏢師,呈環形將一名黑紗蒙面的妙齡女子還有幾口大箱子圍在中心,嚴陣以待的看向右側。
因為距離他們十數步的右側角落,是一伙二十多人組成的沙盜悍匪!
海上有海盜,陸上有綠林,那沙漠中自然也免不了滋生匪徒。
因為南昭的國策類似于閉關鎖國,自己玩自己的。
所以吐蕃境內這片荒漠中,時常便會有前往南昭走私香料等珍貴特產的商隊經過。
有道是,財帛動人心!
這片荒漠中寥無人煙,可謂正是殺人圖財的上好地點。
這些沙盜,也由此應運而生。
眼下這伙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個個眼露凶光,垂涎三尺的盯著那幾口烏黑大箱子還有那名黑紗少女。
顯然不會是什麼好鳥。
不過這些和白昭無關。
他剛才之所以仔細觀察了一番這些沙盜,只是想確認這伙人是不是「孤狼」偽裝的。
但很可惜,結果令他非常失望。
這伙人並不是「孤狼」成員。
因為這伙人的身上雖然個個都帶著濃郁血腥氣,但他們沒有那種死士該有的冷靜還有麻木感……
拋開這劍拔弩張對峙在一起的兩方人馬不談,白昭關注的重點,其實大多在這最後一方人馬身上。
不為別的,只因這方人馬明明只由兩人組成,卻隱隱佔據了中心位置!
也正是有這二人夾在中間,彼此刀劍相持在左右的兩方才只是言語沖突,而沒有真個死斗在一起。
這二人組合,一老,一少!
老者衣著簡樸,滿臉皺紋。
渾濁老眼半闔半張,看起來一派垂垂老矣,老態龍鐘之意,毫無威懾力可言。
而那少年,則就大不相同了。
其一身的綾羅綢緞,胸垂瓔珞,腰懸美玉。
長得郎眉星目,唇紅齒白。
好一個翩翩美少年,濁世佳公子。
不過……
此時這斜倚著石柱觀看兩方斗嘴的美少年,其瞪大的眼中那抹隱隱的興奮還有期待,卻是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病態!
他,竟是在期待看到兩方殺到血流成河的畫面!
然而,
也就在突然出現在遺跡中的白昭在觀察這一老一少之時,三方人馬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匯聚在了他這個不速之客的身上。
三角形的關系具有穩定性。
白昭的突然出現,令場中局勢開始微妙了起來。
只因他此刻一身黑衣勁裝,身材魁梧勻稱,再加上他剛才從三四米高的洞口落地後下盤很穩,看起來就像是個練家子。
所以……彼此忌憚的對峙雙方,都想爭取他這個外援!
不過白昭卻是沒在意這些人的灼灼目光。
深深看了一眼遠處那朝他莫名一笑的美少年,他一言未發,騰身而起。
而當他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時,懷中已經多了一名身段婀娜動人的女子。
這女子自然是冷秋月。
這次他和師尊扮演的身份分別是——前往南昭投靠遠房親戚的出逃小姐,以及忠心耿耿的老實護衛……
嗯,確實老實……私底下玩的挺花的那種老實……咳咳!
而因為這種角色扮演冷秋月沒玩過,所以她倒是挺配合的。
甚至,當初她還提出了一些新的身份以供參考。
比如說山大王和被他搶來的良家小婦人,再比如說俊俏書生以及和他私奔的世家貴婦!
還有……武功高強的純情養子,以及他風情萬種的端莊後娘……
但令她失望的是,這些身份都被白昭以太過逆天為由給直接拒絕了。
為此,只顧著找刺激的冷秋月還不開心了好久……
咳咳,言歸正傳。
抱著美人穩穩落地後。
白昭對那些人持續射來的凝視恍若未聞。
只自顧自的攙扶著自家「身嬌體弱」的小姐,往閑置的角落行去。
然而,
他這幅明明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想惹事上身的躲清閑作態,
落至腦回路清奇之人的眼中,卻是變成了目空一切,視眾人于無物的高傲!
于是……
“喂!”
那伙沙盜中有頭前一名持刀漢子,朝他皺眉高聲喊了一聲。
眼見白昭理都不理,他不由加重了幾分語氣,
“喂,那抱著娘們兒的漢子,老子叫你呢!你聾啊?!”
這話一出,白昭是避不開了。
有道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有些人偏偏就喜歡找死,他也是無語了。
“嘴巴放干淨點,需知禍從口出,別給自己惹麻煩!”
停下腳步的白昭,偏頭沖那漢子面無表情的冷聲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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