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和爹,好戰妻,只想當咸魚的他

第644章 懷恨在心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黃家大郎 本章︰第644章 懷恨在心

    李掌櫃不可置信的揉揉眼楮︰“哎喲,我的侯爺啊,您怎的到瀧河縣來了,怎的弄成這般了!”

    姜遠無力的擺擺手︰“李掌櫃,閑話後邊再說,快弄我進店里去。”

    李掌櫃這才回過神來,扭頭對那小廝喝道︰“沒眼力的東西!愣著干什麼,過來扶侯爺一把!”

    鹽店小廝見得掌櫃一口一個侯爺的叫著,有些發懵,他是瀧河縣本地人,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瀧河縣令。

    侯爺什麼的,只是听說過,他還真不太相信眼前這個乞丐一般的男子,是什麼侯爺。

    但掌櫃的讓他扶,他又不敢不听,捂著鼻子有些嫌棄的過來攙扶。

    李掌櫃見這貨這般態度,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小廝臉上,罵道︰“讓你扶一下,你這什麼表情,滾!”

    那小廝挨了一巴掌,捂著臉道︰“小的這不來扶了麼!”

    “不需要你了!”李掌櫃喝罵一聲,扯著嗓子朝店內喊道︰“張二,李五出來幫忙!”

    話音剛落,店內奔出倆伙計來,見得李掌櫃在親自扶人,想也沒想便接了過去。

    那挨了打又挨了訓斥的小廝,滿臉憤恨之色的退到了一邊,嘴唇無聲蠕動,也不知道在說些啥。

    李掌櫃也不去管那小廝,與張二、李五將姜遠抬進了店里。

    後又命張二扶了雲娘抱了蘭兒進來,便砰的一下又將門關了,拿了根頂木將門頂住。

    李掌櫃將姜遠扶到椅子上坐下,細細一看,見得姜遠滿身是傷。

    不僅右腿腫得極大,手掌上也滿是水泡破裂的印記,腦袋上還有新傷,便連忙又命張二去請大夫。

    雲娘抱著蘭兒,卻是不敢坐在干淨的椅子上,蹲在姜遠的身後,怯弱而又緊張,連頭都不敢抬。

    姜遠低頭看看雲娘與蘭兒,對李掌櫃道 ︰“老李,有吃的沒有?”

    李掌櫃忙不迭的點頭︰“有!有!李五,快去廚房拿些饅頭,再讓人煮些米粥,快!”

    李五見掌櫃這麼急切,懷疑是他的親戚來了,獻殷勤的說道︰“掌櫃,要不炒倆菜吧?”

    李掌櫃揮手道︰“炒什麼菜,侯爺等人現在不宜吃油膩之物!”

    李五听得這話,連忙轉身進灶房拿來七八個白面饅頭,遞到姜遠面前︰“公子,饅頭來了。”

    李掌櫃卻先接了饅頭,對李五道︰“什麼公子,這是豐邑侯!侯爺!”

    姜遠擺手道︰“老李,暫不要稱我為侯爺,我到此之事,你需保密。”

    李掌櫃一怔,心下急轉,姜遠這般樣子出現在瀧河縣,難不成是為了那事而來?

    李掌櫃心里這般想著,卻又泛起了嘀咕︰

    “就算是為了那事兒來的,也沒必要弄成這樣吧?難道,有人知他來意,要害他?才使得侯爺落了難?

    若是如此,瀧河縣恐怕要死不少人了。”

    李掌櫃想到此處,臉色一正︰“您放心,小的定然保密!”

    姜遠拿過兩個大饅頭,向雲娘與蘭兒遞了過去,柔聲道︰“雲娘、蘭兒快吃。”

    蘭兒早就看得那大白饅頭直吞口水,但饅頭在李掌櫃手里,她又不敢拿。

    此時見得姜遠遞過來,一把抓過便往嘴里送,轉瞬間就將一個大饅頭吃了下去。

    雲娘見得女兒這般,將自己手里的饅頭又遞給蘭兒。

    蘭兒雖然還想吃,但卻也極其懂事,搖著小腦袋︰“娘吃,蘭兒不餓了。”

    姜遠見狀,又拿過兩個饅頭遞給母女倆,雲娘卻是伸手擋了回去,示意姜遠自己吃。

    李掌櫃見得這情形,忙道︰“放心吃,咱們還有饅頭。”

    雲娘听得這話,這才接了饅頭,與蘭兒狼吞虎咽起來,想是餓得狠了,吃得又急,被噎著直翻白眼。

    姜遠嘆息一聲︰“慢慢吃,咱們餓不著了。”

    姜遠也吃了兩個饅頭,這才感覺魂魄歸位,肚中倒是不餓了,身上的傷痛卻是發作了,腦袋也愈發的沉重起來。

    此時到得安全之地,姜遠緊繃的情緒一松,連日的疲憊襲來,便有些撐不住了。

    “李掌櫃,麻煩給我們安排兩間房。”

    姜遠的額頭瞬間浮出大顆汗珠,艱難的吩咐李掌櫃。

    “小的馬上安排!”

    李掌櫃立即安排了兩間房,但雲娘與蘭兒卻是緊抓著姜遠的衣角不放,在這陌生的環境里,姜遠已成了她娘倆的依靠了。

    姜遠對雲娘與蘭兒笑了笑︰“沒事,你們就在隔壁房休息,別怕。”

    雲娘有些猶豫,也有些害怕,但她畢竟是他人之婦,雖不識字,禮法卻是懂的,便怯怯的點了點頭,抱著蘭兒進了隔壁房間。

    李掌櫃與李五將姜遠扶上床,此時張二也找了郎中回來了。

    “哎呀,這傷口怎的這般嚴重!”

    老郎中拆開姜遠右腿上的布條,只見得長約五寸的傷口上全是綠膿,惡臭陣陣。

    李掌櫃等人都不忍去看,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們很難想象姜遠到底遭遇了什麼。

    “公子,你忍著點,小老兒要將這些膿液清理干淨,腐肉也要割掉,否則這條腿定然難保!”

    “你盡管施為!”

    姜遠此時已是半昏沉狀態,嘴里應了句,頭一歪便沉沉睡去。

    這倒方便了老郎中診治,從藥箱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來,照著傷口便割了下去,而姜遠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掌櫃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探姜遠的鼻息,唯恐他見太奶去了,發現姜遠還有呼吸,這才擦了擦腦門的汗。

    李掌櫃轉身將李五與張二趕了出去︰

    “別愣著了,趕緊讓人燒水,再弄些干淨衣衫來,公子醒了要洗澡的!”

    而就在此時,那挨了李掌櫃兩巴掌的小廝正在店堂中擦櫃台,心中卻是記恨著剛才挨的打受的罵,越想越窩火。

    這小廝名為王金福,是瀧河縣郊外王家村人,家中本有幾畝薄田,但他生性好吃懶做,將爹娘留下的田產給敗光了。

    王金福沒了家底索性擺爛到底,東家蹭一頓飯,西家喝一頓粥,日子長了,王家村的狗都繞著他走。

    他雖好吃懶做,但人卻是有些小機靈,不知從哪打听到,他家有一個遠親在瀧河縣大牢當獄卒,便緊巴巴的尋了上來。

    獄卒雖小,但也是吃皇糧的不是,王金福的機靈勁便全使在這遠親身上了。

    王金福先是上門認了親,嘴里一口一聲叔的叫著,既不借錢也不要吃的,使了勁給那獄卒遠親干活,什麼插秧種麥搶著去干。

    那獄卒見得王金福這孩子不錯,沒個正經事也不是個辦法,而且又是遠親,能幫一把便幫一把。

    恰好那獄卒有個老友是開布莊的,通過這布莊老板將王金福介紹給了李掌櫃。

    李掌櫃見得王金福這人賊眉鼠眼的,本能的不喜,但又考慮到是那布莊老板介紹的,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

    畢竟大家都是生意人,瀧河縣也就這麼點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得要給人一點面子,這才勉為其難的將王金福收了。

    王金福剛到鹽店時,倒也勤快嘴甜,李掌櫃慢慢便也改變了對他的第一印象。

    卻不料王金福到得鹽店三四個月後,仗著混得熟了又是本地人,本性便暴露了出來,偷懶耍滑搬弄伙計間的事非。

    且,每個月領了薪俸後,打著遠親是獄卒的關系,又巴結上瀧河縣的衙差,經常自掏腰包請那些衙差吃飯喝酒。

    衙差們見這小子挺會來事,一來二去就混成了朋友。

    自此以後,王金福的腰桿便挺了起來,在鹽店伙計中張口閉口的,就說咱衙門里的官爺,都是我哥們怎的怎的。

    鹽店的伙計們,時常見得王金福與衙差們勾肩搭背喝酒,也便信了。

    就算他再怎麼偷懶耍滑,鹽店的伙計們也只敢背後罵上幾句,明面上卻是叫王金福為福哥,還拍他一點馬屁。

    福哥自以為越發的牛逼起來,在李掌櫃面前雖依然保持著恭謙,心里其實也不太將掌櫃當一回事。

    今日李掌櫃卻是當著那麼多災民的面,又是扇他嘴巴,又是喝斥于他,就為了一個什麼侯爺?

    “什麼狗屁猴爺、狗爺,八成就是李老頭的要飯窮親戚!為了個叫花子打老子,老子還是福哥呢!”

    王金福憤憤的將毛巾摔在水桶里,覺得不得勁,又一腳將水桶給踹翻了。

    王金福雖惱恨,卻也知道自己被打了也是白打,李掌櫃是他惹不起的,衙門的班頭見得掌櫃都得和和氣氣。

    王金福也曾打听過,這鹽店與李掌櫃的來頭,他的衙差‘哥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鹽店是京中大人物開的,李掌櫃也是來自燕安。

    惹不起就只有受著,挨了巴掌也只能忍著。

    王金福生著悶氣,卻突然又听得店門被拍的砰砰響,火氣騰的就上來了。

    “敲你娘的敲!滾!今天不做生意!”

    王金福怒聲罵著,撿了翻倒的桶便要走。

    “王金福,你他娘的皮癢是吧!敢罵老子!”

    門外的人比王金福更凶,罵得更大聲。

    王金福听得這聲音打了個激靈,連忙將店門打開,就見得外面站著四個衙差。

    “喲,丁哥、孔哥、劉哥、馬哥,什麼風將您們吹來了?”

    王金福見得這四個衙役,眉眼帶笑點頭哈腰,一聲聲哥叫得比親爹都親。

    那叫丁哥的衙差哼了聲,罵道︰“王金福,你狗日的剛才罵我們?”

    王金福連忙輕扇了自己的臉,諂笑道︰“小弟這不是不知是四位大哥麼,您勿怪。”

    丁哥哼了哼︰“不是故意的就好,下回長點眼!”

    王金福哈著腰︰“是是,晚上小弟做東,咱們去何老頭那小葷鋪喝點?”

    丁哥臉上緩了緩,笑了︰“你小子會做人,不過現在洪水剛退,何老頭的小葷鋪哪還開得起!

    再說,我們也沒空,以後再說吧,今日我們來,是有正事。”

    王金福忙道︰“幾位大哥為何事而來?”

    丁哥環視了一圈店堂︰“一個時辰前,鹽店前面死了三個牙行的伙計,有人看見那行凶之人進了你們鹽店,可有此事?”

    王金福听得店外死了人,先是一驚,隨後眼珠轉得飛快︰“不瞞四位哥哥,一個時辰前,咱家掌櫃的確從門口扶進來一家三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找的人。”

    “還真有此事?”

    丁哥眉毛一皺,自語了一聲後,朝王金福問道︰“那人呢?”

    王金福瞟了一眼後宅︰“咱家掌櫃的扶進來那人,好像是他的窮親戚…要不,算了吧。”

    丁哥冷哼一聲︰“你說的倒輕巧,外面有人見得殺人者進了你們這店,那人就算是李掌櫃的親戚,也不能包庇!”

    王金福忙彎腰點頭︰“丁哥說的是!剛才掌櫃的扶進來的那一家三口,那個男的身上有傷,似與人搏斗過的樣子,也不像什麼好人,那男子凶得很,還威脅我來著。”

    丁哥瞟了一眼王金福︰“你這狗東西欺軟怕硬,別人威脅你不是正常麼?

    廢話少說,你且將你們掌櫃請出來,我們問問他,若真是行凶者在這里,我們也好帶回去交差。”

    王金福听得吩咐,連忙轉身就要去找李掌櫃,心中卻是冷笑不已︰讓你這老東西打老子罵老子,現在也是該你倒霉了,包庇殺人凶手,等著坐監吧!

    還有那狗乞丐,敢威脅老子,等你下了大牢,老子進去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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