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哥兒心下大驚,此時顧不得他想,撤了刀就往一旁躲閃。
好在他跟著杜恆祥學藝,杜青回來後又傳了他一些輕身功夫。
雖然只學了個皮毛,但躲這一刀卻也勉強可行。
利哥兒剛躲過這一刀,卻又見得數把刀朝他砍來,哪里能避開這麼多的刀,頓時驚呼一聲︰“吾命休矣。”
他也不想想,戰場廝殺,誰會像江湖上那般與他一對一的捉對廝殺,能一起上絕不單挑。
何允謙的這些親衛都是從沙場退下來的,既然動手便是全力而發,誰會在意殺的是誰,就是殺一只雞,也是亂刀齊上。
就在利哥兒命喪當場時,一根長矛掃了過來,將那數把斬向他的刀給擊退。
鐵塔一般的柴陽帆持矛擋在利哥兒的身前,朝那些親衛冷喝道︰“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小兄弟!無恥!”
那些親衛並不搭話,揮了刀就朝柴陽帆殺來。
柴陽帆本是一個莊稼漢,在水軍中也只練了點槍刺之術,能救下利哥兒全憑運氣與一身蠻力。
此時面對十幾個親衛結陣攻殺,即便他再蠻也不是對手,不多時胸前後背皆挨了數刀。
所幸他皮糙肉厚,又佔了兵器長的便宜,才未被格殺當場。
利哥兒見得柴陽帆為救自己身中數刀,心下大急,提了刀上前來幫,卻被一個親衛一招回旋腿掃出丈許遠,直直撞在一棵樹上,口中噴出一口血來。
何允謙獰聲叫道︰“給我殺了他們!殺!”
兩個親衛听得喊聲提刀躍了出去,直劈而下。
柴陽帆見狀大急,怒吼一聲揮著矛就要來救,卻哪里來得及。
不但他沒能趕過去,反倒背上又挨了一刀,皮肉頓時翻卷開來鮮血長流,整個人撲倒在地,數把刀朝他的後脖子斬來。
就在利哥兒與柴陽帆都認為自己必死之時,密密麻麻的弩矢射來,頓時將何允謙那十幾個親衛全數射倒。
鶴留灣的老兵們射完一輪弩矢,又快速裝上新矢,再一次舉了起來,瞄準了何允謙。
何允謙見得手下瞬間便被全部射殺,身子一軟靠在了牆上,露出一臉慘笑。
姜遠大步而來,看看躺在地上的利哥兒與柴陽帆,連忙蹲下查看二人傷勢。
利哥兒嘴角掛著血跡,見得姜遠一臉陰沉,知道自己又闖禍了,低聲道︰“姐夫…我…”
姜遠卻是不理會,在利哥兒身上摸索了一陣,見得沒少什麼零件,但卻吐了血,就知道這是受了內傷。
姜遠放下心來︰“別說話,躺著別動。”
利哥兒見姜遠眼里沒有責備只有關心,卻是生出一絲愧疚來,若不是自己又貪功冒進,也不會受傷,更不會連累柴陽帆。
姜遠又去看了看柴陽帆,見得他身上到處是刀傷,幾乎成了一個血人,也不由得一驚。
“三喜!”
姜遠大喝一聲︰“快,給他止血!”
柴陽帆抬起頭咧嘴笑了笑︰“將軍,小的沒事。”
姜遠見得柴陽帆神志清醒,還能說話,這才長吐一口氣︰“沒事就好!先給你治傷,你勿亂動。”
三喜等老兵跟了姜遠二年多,對治刀傷頗為厲害,奔過來看得渾身是傷的柴陽帆,也不由得心驚。
姜遠緩緩站起身來,看著靠在牆上一臉慘白的何允謙︰“何大人,你想不到你有今日吧!”
何允謙強行站直了身體,厲喝道︰“姜遠,你強攻漕運司衙門,亂殺無辜,本官要進宮面聖!”
姜遠將刀插回刀鞘,像看死人一般看著何允謙︰“都到這時候了,能不能別裝了!本侯確與你有私怨,但也沒傻到公報私仇來殺你!
你與太子黨勾結,私放運送兵器甲冑的貨船過關,還派人領航,這是謀反大罪!
本侯殺你有錯麼?”
何允謙到了這時依然嘴硬︰“姜遠,你莫污蔑老夫,你說的那什麼私運兵器甲冑之事,老夫根本不知情!我要進宮面聖。”
姜遠舉起手來,冷笑道︰“就是陛下派我來的,你還要面什麼聖?與你說這麼多也是浪費時間。”
何允謙見得姜遠目光中殺機四溢,慌忙叫道︰“姜遠你想干什麼!老夫就是有罪,也得回京受審,你敢殺我?!”
姜遠搖搖頭,一揮手,幾十支弩矢疾飛而出,將何允謙射成了刺蝟。
何允謙砰的一下跪倒在地,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姜遠嘆了口氣︰“我這般殺你反而是救了你,你回京至少得挨三千刀,下輩子若再做人,就不要搖擺不定,賭徒沒有好下場。”
姜遠這話說完,何允謙這才倒地而亡,那雙眼楮睜得老大,就是死了也不肯閉上。
此時盧義武與葉子文來報︰“將軍,昭華郡主瘋了。”
姜遠聞言一愣,轉頭看去,就見得兩個兵卒按著瘋瘋癲癲,哭喊不休的趙嫣,正在給她上繩索。
姜遠本想將趙嫣也一並殺了算球,但見得趙嫣變成這模樣,此時也是下不去手了。
“將昭華郡主押回燕安,交予大理寺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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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揮了揮手,又道︰“後宅中的丫鬟婆子,一並帶回,記住,不可行不禮之舉,違者斬!”
姜遠倒不是關心趙嫣,而是擔心手下兵卒會對那些丫鬟婆子施暴。
這些丫鬟婆子與何允謙夫妻謀逆關系不大,至于大理寺要怎麼判,姜遠管不著,但絕不能在自己手上鬧出事來。
姜遠見得諸事已妥︰“留下三百人清理漕運司衙門!明日午時前,打掃干淨,明日照常辦公!”
鴻帝命他在擒拿何允謙後接掌漕運司衙門,他估計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過往船只要檢查,賦稅要收,這些事一刻也耽擱不得。
姜遠看著被包成木乃伊的柴陽帆,與還躺在地上的利哥兒,又道︰“將他二人送回水軍大營,好生救治。”
姜遠又蹲下身來看著利哥兒,聲音平淡︰“不吃虧不長記性,今日幸得柴陽帆拼死救你,你才有這條小命,他若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以後記住了,能群毆就不要逞個人英雄!傷好後,給我滾回鶴留灣!”
利哥兒見得姜遠讓他回鶴留灣,頓時急了,拉著姜遠的衣袖哀求道︰“姐夫,我錯了,我以後听話,求你別讓我回去!”
姜遠哼了一聲,一甩手站起身來︰“其他將士听令,隨我去支援樊將軍!”
利哥兒見姜遠這回真生氣了,也不禁自責不已,又看看柴陽帆,心中祈禱他可千萬別死。
誰料柴陽帆躺在擔架上,朝利哥兒露了個笑臉,頓時讓利哥兒長松一口氣。
“柴大哥,往後咱們就是兄弟!”利哥兒倔著腦袋大聲道。
柴陽帆憨笑一聲︰“咱們本來就是袍澤。”
這一句話卻是讓利哥兒落下淚來,他朋友不多,只有徐文棟一人,如今又多了個柴陽帆,被姜遠責罵的低落之感,瞬間盡去。
姜遠也沒空去管這對難兄難弟,正帶著人往濟河趕去。
就在剛剛,有兵卒來報,樊解元出動了三千兵卒,居然還沒拿下那三艘貨船,反倒是舢板被貨船撞翻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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