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益收一揮手,令兄弟們將這些衙役綁了,像拖死狗一般拖下山去。
“文大哥。”姜遠叫住文益收。
“將軍有何吩咐?”文益收立即回轉,恭敬听令。
姜遠笑了笑,道︰“文大哥,告知弟兄們,以後不要再稱我為將軍。嗯,都叫我東家即可。”
文益收微微一滯,邊上的老道卻先說道︰“老文,就按他的意思辦,如今不在軍中,再稱將軍已然不合適。”
文益收懂了,對姜遠點頭道︰“是,東家!”
鶴留灣村東頭的空地上,十幾個被扒了上衣的衙役被高高吊起,胖四手里拿著根細竹條子,時不時的抽上幾下,打得這些衙役哭爹喊娘。
且胖四還真找了個桶裝了鹽水,每抽幾竹條,便在桶里沾一下鹽水。
“上天有好生之德,胖四你怎可如此,無良個天尊老爺…”
老道看著胖四用竹條抽打著這些像掛臘肉一般的衙役們,老臉之上浮出一絲不忍之色來。
“嗨,道爺你裝啥呢!當初您在回南關打我時,不就是這般麼!”
胖四白眼一翻,他永遠記得當初在回南關時,老道逼著他練刀,也被這般吊起來打過,那滋味記憶猶新。
“孽徒!那是為師為你好!”老道跳起來一巴掌抽在胖四的腦袋上,罵罵咧咧的走到姜遠的右下首坐下,從袖子里掏出一把瓜子來,饒有興趣的看著。
“竹條是個好東西啊,懵逼不傷身還痛。”胖四看著手中的竹條,咧開個大嘴笑得很開心。
這等笑臉,在蔡大吉等人眼中,如同惡鬼獰笑,慘嚎道︰“爺爺饒命啊…”
姜遠很自然的也將手伸進老道的袖袍里,用力一掏,掏出一大把瓜子來。
不知文益收從哪找來一把扶手都掉了一邊的破太師椅來,擦干淨了讓姜遠坐著。
姜遠搭著腿嗑著瓜子,對老道問道︰“道爺,您還會超渡?有什麼道法趕緊傳于我,我對這鬼神之事極為感興趣。”
老道翻了個白眼︰“你想學?”
“想!最好是那種什麼五鬼運財,撒豆成兵之法。”
“此乃不傳之秘,你非良人,豈可輕傳與你?!”
“嘁!道爺您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咱倆誰不了解誰?”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著,老道還時不時的指點一下抽打衙役的胖四,抽哪個位置會更疼一些。
十幾個衙役被吊在樹上極為壯觀,引得鶴留灣的村民紛紛出了家門圍觀。
便是那些躲在地窖之中貓冬的村民都爬了出來,一時之間,村東頭人滿為患。
但這些村民只是遠遠的看著,既不敢上得前來,也沒人高聲說話,只是麻木的看著。
“胖四,別打了,把人打死了就不好了。過來,我有話與你說。”
此時正是寒冬臘月,被扒了上衣的一群衙役被吊在雪地中,早已凍得臉色發青,姜遠連忙制止住胖四。
胖四戀戀不舍的扔下手中竹條,回到姜遠身邊,靜等姜遠吩咐。
姜遠對胖四說了幾句後,胖四便爬上一堆麥桿垛,高聲道︰
“各位鄉親父老,這豐邑縣捕頭蔡大吉與理正譚德,冒豐邑侯之名欺壓百姓!今日豐邑侯親至,各位如有冤要申的,盡可上前說來,豐邑侯為爾等申冤做主!”
此言一出,村民們面面相覷,皆都愣住了,這年輕的公子竟是鶴留灣的新主人,豐邑侯?
村民之中頓時議論開來,但沒人真敢上得前來。
姜遠實在太年輕了,怎麼看也不似一個侯爺,無車駕,也無侯爺的旌旗儀仗。
且現在站在他身邊的這些人,還是那些暫住在破廟中的漢子。
這侯爺不會是衅#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