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正在辦公室接待甦興言。
甦興言經不住黃玲的高薪誘惑,做了鼎盛集團的特邀顧問。
工作地點包括但不限于甦州、上海、廣州。
相較于甦州和上海,廣州他不算熟,為了能更好地在廣州開展工作,他去待了一個多月,直到接到黃玲安排的新工作才回來。
此時,他是來交工作報告的。
兩人還沒有開始談話,正等著楚望海。
楚望海穿著一件染了色的文化衫進總部大門,就遇到了來辦事的吳夏。
“吳廠,你助理被人挖了?”
“有些事我習慣親力親為,不像你。”
“吳廠,你這批文化衫質量不行啊!”楚望海抖了抖染花的又被扯得有點松垮的文化衫。
“我就從來不穿別人家的衣服,所以沒有你這事兒。”
“......”
被ko。
楚望海敲了敲黃玲的辦公室房門,等黃玲應了聲這才推了門進去。
吳夏和黃玲打了個招呼就去了財務室。
黃玲掃了楚望海一眼︰“你這文化衫挺有特色啊!我們出的新品嗎?我怎麼不知道?”
“別提了,朋友從廣州帶來的幾件襯衣,一泡一盆子黃水,您覺得有特色,不如我們做幾件,說不定賣得好呢!”
黃玲一臉認真地起身繞著楚望海轉了一周,然後拉開門,叫了一聲︰
“小夏!”
“哎!來啦!”
楚望海搖搖頭︰“哎,吳廠對您那是完全不一樣啊!那聲音,嘖嘖嘖,和我一說話那就是零下十八度,差距也太大了。”
確實,吳夏對黃玲的態度和對別人那是完全不一樣的,聲音輕快又溫柔。
吳夏小跑著過了來。
黃玲扯著楚望海的文化衫對吳夏道︰
“如果換成淺藍、淺綠、淺粉,是不是也會好看?做成扎染的工藝,夏天看著也舒服,又比較特別,年輕人應該喜歡的。”
吳夏皺皺眉,退了兩步看看,又湊近了看看。
兩人把楚望海本來就寬大的文化衫越扯越大。
他一臉無奈地轉頭看向甦興言,甦興言憋著笑,低頭喝黃玲給他倒的茶。
“行,黃總,我回去和小莫說說看,我們試一批,這一批的棉質差了點,雖然賣得便宜,但是變形快,後期采購那邊已經換了棉布。”
小莫是設計師之一,主要負責文化衫的設計。
“行,便宜的這批剩得不多的話就發給各廠的員工糙著穿吧!他們的衣服容易髒用量大。”
兩人圍著楚望海一本正經地說著正事兒,楚望海也只能默默等她們商量完。
吳夏出了去,三人這才坐下聊事兒,臉色同時嚴肅起來。
甦興言先說︰
“據我查,這個衛志新和謝昌、曹建民,僅是合作關系,衛志新騙錢這事兒,與謝昌和曹建民無關。”
他告訴兩人,曹建民做了好幾年的中間商,什麼生意都接,幫著找貨源、找運輸隊、送貨這些事他都有門道。
謝昌和曹建民是發小,但這事兒很少人知道,所以謝昌當時找了曹建民幫忙來聯絡、拉攏達晟的司機,既可靠又隱蔽。
至于衛志新讓莊趕美接貨那一單,確實只是謝昌接的一單生意而已。
楚望海有點小小的失望︰“還以為捉著謝昌的痛腳了呢!”
甦興言道接了話︰“謝昌沒有痛腳,那個曹建民可不干淨。”
黃玲輕點了下頭表示同意。
“您別操心了,交給我來處理吧!”楚望海對黃玲道。
“行,這事兒我不管了。”
楚望海正要走,甦興言叫住了他,又拿出了另外一頁紙,鋪到兩人面前︰
“這個衛志新,騙的不是莊趕美一個人,除了莊趕美接貨後存放的那個倉庫。他還有一個倉庫,我去看過了,里面全是空紙箱子,應該還騙了不少人。”
“嗯,打算一次掙夠了就走,他本來在甦州也待不下去。”黃玲點點頭。
“不過......他可能沒有機會了...... ”
“怎麼了?”
“今天早晨的消息,有人昨晚舉報了衛志新利用工業垃圾騙錢,舉報的倉庫地址就是莊趕美接貨的那個地址。”
“這就好玩了。”黃玲笑笑。
“貨是我們的車送的,還真是惹了騷在身上,不過,正好,把曹建民和謝昌給拖出來了,您放心,我來辦。”楚望海聰明,一下就有了方案。
他先急急出了門。
甦興言接著給黃玲說詳情。
他對于莊趕美的身份是清楚的,他想黃玲之所以要查,是因為擔心會對朱秀玉有什麼影響,所以知道事情全貌,也好讓朱秀玉早有應對。
倉庫被查是衛志新沒想到的,他還在家里美滋滋地等人來送錢,沒想到等來的是公安。
公安把收貨人莊趕美叫到了派出所他才知道出了事,他臉色蒼白,差點哭出來。
因為他怕被牽連,想迅速撇清關系,就帶出了貨運聯絡人曹建民。
曹建民一看這麼大的事,就交代了訂單來自于謝昌,貨運司機是原來在達晟工作的蔣彪。
蔣彪因為運貨有手續,而且只是收路費錢,里面的東西雖然是工業垃圾,但運送也不違法,所以蔣彪和達晟沒有牽涉其中,反而是謝昌和曹建民因為和衛志新有好幾次交易,被反復盤問了很久。
兩人根據訂單,提供了衛志新的其他倉庫。
除了廢電子產品、還有廢機械設備、廢布、廢絲,等好幾個倉庫。
衛志新用它們來騙不同的人。
蔣彪從派出所出來,走過兩個路口就停了腳步,楚望海帶了好幾個人等著他。
一行人就在路邊說話,等到曹建民和謝昌過來時,楚望海一把就揪住了蔣彪的衣領子,然後幾個人圍著蔣彪就打。
當然,這是提前演練好的,蔣彪就蹲在中間光“嗷嗷”叫就行。
曹建民和謝昌一看這情況忙往反方向跑,生怕楚望海帶人追上來。
兩人回去合計了一下,第二天帶著禮物去了達晟賠罪。
莊趕美損失不大,只有這些天的倉庫租金和五百塊錢誠意金。
但是他非常生氣。
氣衛志新騙他,更氣沒有掙到錢。
莊母安慰道︰
“還好沒有把全部的錢一起給他,不然我們真的就慘了。”
“媽!我還是要籌錢的!現在這個情況,沒有錢根本什麼生意都做不了?我看著他們倒貨一進一出都是錢啊!錢真好掙!可是就是需要本錢,有了本錢我自己可以去找生意,不會被任何人騙!”
莊趕美恨恨道。
莊母無奈道︰“可是,我們能籌的地方都籌過了啊!那兩個簡直一毛不拔......”
“我不管!你要想辦法幫我籌!不然我就去死!如果要我受窮,我就寧願去死!”莊趕美紅著眼,抱著頭就沖他媽哭。
“別胡說!”莊母心疼得不行。
“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他們一單就能掙幾千上萬,我要被人騙,我不甘心!我要自己去找生意!”莊趕美哭吼道。
莊母摟著兒子,陪著兒子一起哭︰“籌,媽給你去籌。”
等把莊趕美哄睡了,莊母回到自己房間,看著那床頭櫃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