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回過頭一看,是個男人抓起了她的包,幫她放到了架子上。
男人低下頭來時,黃玲才看到居然是周懷熠。
周懷熠朝黃玲點點頭,對著佔座的年輕男人道︰
“同志,讓一下,里面和中間的位置是我們的。”
“明明就是我們的!是吧,兄弟!”年輕男人拍拍身邊的另外一個男人。
那男人老實些,站起來就走了。
但是年輕男人顯然不想讓,他把外套緊了緊,雙手抱胸,往座椅上一靠,閉上了眼楮。
“哎,你!”
周懷熠要上前,黃玲制止了他︰“別別,打人是不對的!”
同時,她還對坐在最外面的那位同志揮了揮手。
那同志特別明事理,噌地站了起來,但沒走太遠,準備吃瓜。
年輕男人听到黃玲的話,心里正得意,接著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攻擊。
黃玲將一玻璃瓶子的水兜頭潑到了他身上。
“啊!”
那人騰地站了起來,抖身上的水。
黃玲見狀,以一種連滾帶爬又極其迅速的姿勢整個人趴到了座椅上,然後翻了身,佔了一排座位。
“你!”
“你敢坐下來,流氓罪,敢打我,那就是傷人罪,你選一個,里面有免費飯吃。”黃玲也學著他的樣子,抱起了手, 閉上了眼。
年輕男人,罵罵咧咧地走了。
黃玲縮起腿坐好,一邊招呼同一排的兩人︰“周廠長,還有那位同志,可以坐了。”
那兩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听話地趕緊坐下,好像怕剛才那人還會回來一樣。
火車緩緩開動。
黃玲從口袋里摸出幾顆奶糖,越過周懷熠先遞給最外面的同志。
“同志,剛才謝謝你的協助,真機靈!”
“哈哈,不用謝,同志你挺厲害,你一個女同志,你不怕他打你啊!”
“不怕,這位可是退伍軍人。”
周懷熠听到自己被點名了,哭笑不得,又利用自己。
嗯,用挺好。
你招惹別人,我來收場,完事兒我進去。
他正不知道如何開口,手里就也被塞了奶糖︰“謝謝你,周廠長。”
“打人也是流氓罪。”周懷熠沉聲道。
“這,這樣嗎?啊哈哈哈哈!”黃玲尷尬地笑笑。
不過,周懷熠知道,剛才黃玲這樣處置最好,那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滾刀肉,自己上去吵可能不起作用,真動手打又劃不來,最後可能不了了之。
“黃同志去上海出差?”
“嗯,是的,周廠長。”
“哦,在外面別叫我周廠長了,叫我名字就好。”
“那周同志吧!”
黃玲心想,這天可聊得真尬啊!
前段時間還掛人家辦公室門口,今天又是這粗魯模樣,估計這位正直的同志,根本不想理她。
她自動閉了麥,從包里拿出一本書看。
周懷熠坐得直直的,瞥了一眼黃玲手里的書,有點疑惑,就又看了一眼。
“這是......”
黃玲抬起頭︰“嗯?”
“你看的是什麼書?”
“《高效養豬技術》。”黃玲把封皮露給他看。
周懷熠︰嗯,死心了,自己沒看錯。
“哦,有個朋友在老家養豬,他文化水平不高看不懂,我就幫著看看,看明白了轉告給他。”黃玲看出了他的疑問,于是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怎麼也要看紡織方面的技術書才對。”
“呵呵,嚇一跳是吧!”黃玲笑著低下頭接著看。
周懷熠發現她能很快進入狀態,她一邊看,還掏出筆開始在空白處寫筆記。
他端正地坐著,雙手撐在膝蓋上,習慣性地觀察車廂里的人。
車行進了一段時間,大家基本上就都坐定了,周懷熠這才站起身。
他剛站起身,黃玲就感覺到了,沒有抬眼,挪了挪屁股,坐到兩個位置中間。
“去吧!我幫你佔著位置。”
周懷熠看到她的動作就笑了,接著道︰
“我去打水,你剛才水不是撒了嗎?我幫你接一瓶吧!”
“好的,謝謝!”
黃玲拿出剛才倒空的玻璃杯遞了過去。
周懷熠接過去一看,是個長型水果罐頭的瓶瓶,但是黃玲給它織了一個紅色的毛線套套,這樣不容易摔壞也不沒那麼燙手。
一會兒,他回了來,把黃玲的杯子放到了小桌上。
黃玲仍在專心看書,但她感覺到周懷熠回來了,抬頭看了看,確認是他,就又把位置給挪了出來。
“謝謝你幫我打水。”
這時,黃玲收起了書,開始和周懷熠聊天。
他倒是比黃玲想的要健談。
兩地相隔不遠,很快到了上海。
周懷熠又主動幫黃玲把包從架子上拿了下來,也沒有讓她拿,就幫提著,黃玲跟在他身後出了站。
到了站外,周懷熠問︰
“認識路嗎?”
“不認識。”
“......”
黃玲老實地把字條兒遞了過去。
周懷熠看樣子知道地方,立即就給出了方案,坐幾路車,下車怎麼走,走多久,看到什麼,轉彎,到了。
“好的,謝謝周同志。”
黃玲接過周懷熠手里的包,大踏步走了。
周懷熠那句“要不要幫你寫下來”被他硬生生給咽下去了。
腦子是真好用。
黃玲找到了林廠長介紹的招待所,招待所經理是他的堂弟,能照應著些。
她因為做好了計劃,所以一切都非常順利,幾個可以進貨的地方摸了一遍,東西也買齊了,心里也有了數。
第二天下午,黃玲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一出車站,就看到莊超英正在人群中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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