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無論眼前的真相多麼令人震撼,他都必須專注于當下的戰斗。
\"您說的或許有道理,\"林軒緩緩開口,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意志依然堅定,\"但是前輩,您有什麼權利替所有人做出這樣的選擇?生死存亡,難道不應該由他們自己決定嗎?\"
赫連沉的笑容逐漸收斂,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權利?小子,當你真正見識過宇宙的真相後,就會明白權利這個概念有多麼可笑。\"
他緩緩舉起左手,混沌之力如活物般在指尖舞動︰\"你知道我在那個遠古遺跡中看到了什麼嗎?我看到了輪回的真相!\"
隨著他的話語,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撕扯著現實的布帛。林軒感到一陣眩暈,眼前浮現出一幅幅詭異的畫面。
那是一個巨大的輪盤,無窮無盡地旋轉著。輪盤上密密麻麻地附著著無數的靈魂,他們在痛苦中掙扎,在絕望中哀號,卻永遠無法逃脫這個殘酷的循環。
\"這就是所謂的輪回,\"赫連沉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痛苦,\"無數的生靈被困在這個牢籠中,一世又一世地承受著痛苦,卻永遠看不到解脫的希望。而維持這個體系的,正是我們這些所謂的修真者!\"
林軒看著這些畫面,心中涌起一陣寒意。雖然他本能地想要反駁,但眼前的景象確實讓他產生了動搖。
\"太極子也看到了這些,\"赫連沉繼續說道,\"但他選擇了自欺欺人。他認為可以通過改良這個體系來減少痛苦,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輪回變得更加"公正"。多麼天真的想法!\"
赫連沉猛地握拳,周圍的幻象瞬間破碎︰\"朽木不可雕也!這個腐朽的體系從根基就是錯誤的,任何修補都只是飲鴆止渴。只有徹底摧毀,然後重新建立一個全新的秩序,才能真正解救眾生!\"
\"所以您就選擇了混沌之道?\"林軒深吸一口氣,體內的太極三元之力開始緩緩運轉,\"用毀滅來拯救,用混亂來建立秩序?\"
\"混沌並非毀滅,而是無限的可能。\"赫連沉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在絕對的混沌中,一切都能重新開始,一切都能獲得新生。那才是真正的自由!\"
話音剛落,赫連沉身形一閃,瞬間出現在林軒面前。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連空間都來不及產生波紋。
林軒險險地側身躲過,赫連沉的手掌擦著他的臉頰掠過,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然而更可怕的是,這道裂痕不是在林軒的臉上,而是在空間本身!
\"好快!\"林軒心中大驚,連忙催動太極圖防御。
然而,令他震撼的是,赫連沉的攻擊中竟然也蘊含著太極的韻味。當兩股太極之力相撞的瞬間,不是如他想象中的劇烈爆炸,而是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
\"感受到了嗎?\"赫連沉冷笑道,\"我們修煉的是同樣的根基,只是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你的太極追求平衡和諧,我的太極追求變化重生。\"
他再次出手,這一次使用的赫然是\"太極推手\"的招式,但其中蘊含的卻不是柔和的推拿之力,而是能夠撕裂空間的恐怖能量。
林軒連忙應對,同樣使用太極推手與之相抗。兩人的手掌在空中交錯,每一次接觸都會產生劇烈的能量波動。然而,林軒很快發現了問題——他的太極雖然玄妙,但在純粹的力量層面上,根本無法與赫連沉相提並論。
\"明白了嗎?\"赫連沉一掌將林軒震退數步,語氣中帶著一絲遺憾,\"太極子選擇的道路從一開始就錯了。平衡?和諧?這些都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林軒穩住身形,嘴角溢出一絲血跡。赫連沉的話讓他想起了靈機子的教導︰太極之道不在于力量的強弱,而在于理念的堅持。
\"前輩說得或許有道理,\"林軒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但是晚輩依然相信,這個世界還有值得守護的美好。\"
\"美好?\"赫連沉嗤笑一聲,\"你見過多少人間疾苦?你知道多少生離死別?\"
\"正是因為見過痛苦,才更要珍惜美好。\"林軒緩緩舉起八卦拐杖,\"正是因為知道黑暗,才更要追求光明。前輩,您被混沌之力蒙蔽了雙眼,看到的只有輪回的殘酷,卻忽視了其中的希望。\"
赫連沉的臉色變得陰沉︰\"希望?那是虛幻的泡影!\"
\"不,希望是真實存在的。\"林軒想起了自己在修真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想起了他們的笑容、眼淚、堅持和夢想,\"每一個努力活著的生命,每一次不放棄的堅持,每一份真摯的感情,這些都是希望的體現。\"
他開始調動體內的太極三元之力,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防御或攻擊,而是將自己對太極之道的全部理解都融入其中。
\"太極不是為了強大而強大,而是為了守護而強大。\"林軒的聲音越來越堅定,\"如果說前輩您的太極代表著毀滅與重生,那麼晚輩的太極就代表著守護與希望!\"
隨著他的話語,腳下的太極圖開始發生變化。原本三色交融的光芒中,開始涌現出一種全新的色彩——那是溫暖的金色,如同初升的太陽,又如同母親的懷抱,充滿了包容和慈愛。
\"這是...\"赫連沉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太極子也沒有達到過這個境界...\"
\"因為師祖他也在迷茫,在兩個極端之間搖擺不定。\"林軒緩緩說道,\"但是晚輩不一樣,晚輩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要守護什麼。\"
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強烈,整個太極圖都被染成了溫暖的金色。這種光芒照在那些歸虛派修士身上,竟然讓他們體內的混沌之力開始淨化,讓他們的表情變得安詳起來。
金色的太極圖在空中緩緩旋轉,釋放出溫暖而神聖的光芒。林軒站在圖案中央,整個人仿佛被光明包圍,顯得莊嚴而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