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家的小豆丁,听到棒梗的話,有樣學樣的嘴里嘟囔著︰“腦頭~抽腦頭~”
說完,自己咯咯的笑了起來。
身邊的一群大媽們,听到倆小孩子的話,也跟著笑起來。
“棒梗,這里哪有老頭啊?”
“誰是臭老頭啊?”
……
張霖沒有多想,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
他回到軋鋼廠的時候,廠子里正在‘熱火朝天’的大檢查,保衛處的人忙忙碌碌。
周圍的工人應該是也都听說了昨天的事,所以也沒什麼閑言碎語,反而都特別的配合。
這配合主要是因為兩點,一個是對敵特的痛恨,另外一個就是怕敵特弄點什麼東西到時候自己著了道。
比如,萬一在自己車間放了個炸彈呢,對吧。
不過還好,至少保衛處沒有檢查出什麼違禁的東西。
“張處長,楊書記請您過去一趟。”
廠辦的秘書在行政樓下東張西望,看到張霖的車進了廠,立馬跑了過去。
“好的,我知道了。等我停下車。”
“好的,您先停車,書記說不急。”
怎麼可能不急,主要是人家秘書現在又不能說什麼,難道讓張霖把車直接扔這?
張霖不急不慢的停好車,然後跟著秘書來到了楊書記辦公室。
砰砰砰~
“楊書記,張處長到了。”
“張處長,快進來。小王你先去忙吧。”
“好的書記。”秘書點點頭把張霖讓了進去,然後就轉頭走了。
“楊書記,您找我?”
“我就是打听一下,昨天調查的怎麼樣了?”
張霖斟酌了一下語句,“目前確定,惡意破壞車床的就是馬漢民。至于他進廠,這個有點復雜。”
張霖停頓了一下,對上了楊書記那探求的目光,“他先找到了後勤的趙德柱副處長,想要買一個工位。然後趙德柱副處長那里的用工單沒有了,就指使後勤的干事劉昊,從李懷德的辦公室里偷了一張。
工位賣了1200,劉昊分了220.至于馬漢民是走李懷德關系進廠的消息,是趙德柱有意引導的。”
啪!
楊書記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特麼的!”文明人開始說髒話的時候,就是氣急了。
“上次就是這個趙德柱搞事情,這次又是他,這種害群之馬咱們廠堅決不能留!”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然後又換了一種語氣,“那既然不是李懷德的責任,他現在能不能放出來呢?”
張霖詫異的看了一眼楊書記。
楊書記尷尬的摸了一下鼻子。
李懷德老丈人今天早上給他打電話了。電話里態度擺的很明確,一定要查清楚,如果是李懷德的事就要從嚴從重,決不能徇私。
但是,如果李懷德是冤枉的,還是盡量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難看。
這個電話什麼意思?當然是……
所以,楊書記听到李懷德牽連的不大的時候,就想著是不是先把他放出來。
至于李懷德老丈人從哪得到的消息,這個他一點過問的心思都沒有。
軋鋼廠對上級來說,就是個自留地,不設防的場所。
“這個,目前只是初步的調查,如果就這麼放出來,是不是……”
“呵呵,李懷德同志,也是久經考驗的歌名同志了,既然初步調查沒有問題,就可以暫時解除監禁,畢竟影響不好。不過,可以暫時限制他出廠嘛。”
既然,楊書記表明態度了,那張霖也不好一直頂著。
他現在也認為李懷德沒什麼大問題,不想放出來主要是出于謹慎的目的。
“那行,我現在就回去把他放出來。”
“先等等,其他的呢?”
“馬漢民那我一會還要再審一次,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線索。另外,廠子里的排查目前沒有查出有什麼新的破壞活動存在。
還有一個線索,在廠外,我交給交道口那邊派出所協助了。”
“好,張處長,抓緊時間。這個事件很惡劣,我們必須給工廠給上級一個交代。”
“是,保證完成任務。”
從楊書記辦公室出來,張霖暗暗的鄙視了一下。
原以為這個楊書記算是個剛正不阿的人,跟自己相處的也算不錯,沒想到也是……
唉~~~~
小吳值了一宿的班,現在已經回去休息了。
羈押室這邊換成了別的干事。
“處長!”
“把李主任門打開。”
李懷德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張霖,滿眼都是血絲,臉色有些蒼白,顯得無比的疲憊與憔悴。說實話,誰進來都這樣。即使你真的沒犯事。
除非是心特別大的那種。
“張處長,這是?”
“老哥,你這嫌疑暫時解除了。可以出來了,不過暫時不要出軋鋼廠。”
“我能出去了?”李懷德眨了眨眼,滿懷期望的看著張霖,想再次听到那個讓人喜悅的消息。
“對,你可以出來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看你這一宿估計都沒怎麼睡。”
李懷德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從羈押室走了出來,然後拍拍屁股,像是要拍去什麼晦氣。
“老弟,哥哥我謝謝你!我先回辦公室了,中午,去食堂一起吃個飯,就當給我洗塵。”
李懷德激動地拉著張霖的手,語氣不容拒絕。
“老哥,你先回去休息。我這邊估計得看一下到時候有沒有其他事,你也知道現在廠子亂成一鍋粥了。”
“行,我菜準備好,等你消息。”
說完,也不等張霖回話,像是被燒著了尾巴一樣就跑了出去。
在特麼也不想在這待了,誰愛待誰孫子。
“把馬漢民叫出來,我再審一遍。”
“是。”
……
審訊室,熟悉的場景。
“馬漢民,你是怎麼從趙德柱那里買到工位的?”
“……”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們就什麼都查不到了?”
“……”
馬漢民只是呆呆的低著頭坐在那,好像魂魄立體了一樣。
“我本來想著,你好好交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既然你要抵抗到底,那我們就只能拿出對待敵人的態度了。”
張霖對著旁邊的保衛干事使了個眼色,然後自己走出了審訊室。
保衛干事看著馬漢民,心領神會的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