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餐桌前的楊雪，看著張霖帶血絲的眼楮，有些心疼︰“霖哥，你昨晚一宿沒睡嗎？所里出什麼事了？”
“沒事，睡了，就是腦子里有事沒休息好。”張霖安慰了楊雪一下。
等吃完飯，張霖和傻柱收拾桌子的時候，張霖悄悄對著傻柱說︰“柱子啊，你一個大小伙子，也要注意點個人衛生啊，你畢竟是個廚子啊。再說了，你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不怕把人家相親的閨女給嚇跑啊。”
傻柱端著碗愣了一下，隨即臉就紅了，他得有一個多星期沒洗腳了，就是懶得，昨晚估計燻著霖子哥了︰“我知道了霖子哥，我下次一定注意。”
張霖也沒再說什麼，提一嘴就得了，人家好心收留自己，顯得自己多嫌棄似得。雖然真的嫌棄，但是不能表現出來啊，哈哈哈哈。
張霖騎著車子帶著楊雪去上班。
“霖子哥，所里出什麼事了？”
“路上那個聚源春飯店你知道吧，昨天下午死人了。”
“啊？吃飯吃死的嗎？”
“不是，情況有點復雜。”
“沒線索嗎？”
“有線索，但是可能涉及敵特了。”
“又是敵特啊，怎麼這麼多啊？”
“誰知道當初留了多少，這些年又發展了多少啊，不過別擔心，早晚有一網打盡的時候。”
倆人聊著天，就到了所里。張霖停下車子就讓楊雪去了她們戶籍科辦公室，自己則在院里溜達。
活動活動，呼吸點新鮮空氣提提神。
“小子，一大早的就來所里拉磨啊。”秦大爺站在門衛室外邊，看著院里轉圈的張霖好奇的問。
“沒，我這不尋思點事。”
“什麼事啊，還難為住你這麼一個大所長了？”秦大爺挺好奇，這小子居然沒懟回來，看來是真遇到事了。
“我這不尋思給你找個老伴，想讓你享受一下晚年幸福。但是又怕你這個樣子坑了人家老太太。”
“我可去你吧，剛想夸你兩句。”
“哈哈哈哈，不過說真的，秦大爺不想再找一個？”
秦大爺眼神一下子就放空了，焦點不知道去了哪里。半晌，搖搖頭︰“我都這歲數了，還找什麼啊，沒準哪天倆腿一蹬人就沒了，禍害人家干嘛？”
秦大爺這是有故事啊？下來得找人打听打听，這小老頭不錯，能給他找個老伴，下來日子過的也入贊點，不是麼。
“行了，我回屋了，天冷，您啊也趕緊回去吧，老胳膊老腿別摔著。”
“摔了你都摔不了我！”
秦大爺還挺傲嬌，剛才是誰說自己老了的。
張霖回辦公室沒一會，王副所長就進來了。
“所長，昨天送去檢測的東西結果出來了。菜品和廚具、餐具都沒有檢測出氰化物成分，柳承方那個小紙片有氰化鉀殘留。電台和其他物品今天早上剛送過去。”
“那個小紙片，除了氰化鉀，是不是還有別的東西？”
“是的，在小紙片上除了檢測出了氰化鉀的殘留以外，還有碳酸氫鈉的殘留。所長，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是站在他被謀殺的角度考慮，如果是被謀殺的話，那個紙包可能是柳承方本身有什麼疾病需要吃藥，然後被凶手混進了氰化鉀。”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
“這個簡單，問一下王猛，他應該知道。另外，飯店那幾個人今天上午再審一下，沒事的話就暫時先放回去吧，別耽誤人家今天買賣。”飯菜廚具都沒問題，口供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暫時先排除他們的嫌疑了，老扣著也不是回事。
“是！”
“可以先查一下柳承方的社會關系了，找找他的家人什麼的，還有親戚朋友，能查到的都查查，盡量別遺漏。”
“嗯，我知道的。”
“那你們先去忙吧。”
張霖打發了王副所長，就不再考慮這個案子了，現在線索很多，王副所長經驗豐富，應該能應付的。他現在要考慮的是下來要去哪了，之前跟他爸交流的時候，說是要去廠里，但是軋鋼廠不知道還能不能去，這跨院都裝修了，被人搶走了啊。
如果調去比較遠的地方的話，還得搬家，楊雪的工作也得調動，就挺煩的。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張霖看到飯店的人聚成一團出了派出所，看來是審完要放走了，雖然中午飯趕不及了，但是下午營業應該可以。
過了一會桌上的電話響了，張霖拿了起來。
“喂，交道口派出所張霖。”
“張所長啊，我們這邊是市局，你們送過來檢測的東西都檢測完了。槍支彈藥都有被害人的指紋，電台的話是美國威格爾無線電器材公司1947年制造的威格爾19472型電台，這種電台是光頭保密局的常用電台，另外在電台上收發鍵上檢測有被害人指紋。經專家鑒定，這部電台使用頻率很高，按鍵表面使用痕跡很重。”
“電台其他部位檢測到被害人指紋了嗎？”
“沒有，不用說被害人指紋了，電台其他位置一枚指紋都沒有。”
“那個遺書是被害人的字跡嗎？”
“雖然字跡和平常字跡略有區別，但是可以確定是被害人字跡，是他本人寫的。”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麻煩什麼，這就是我們應該做的。”
張霖客套了兩句，放下了電話，然後去了王副所長辦公室。
把剛才電話的內容跟王副所長說了一遍，王副所長也認可了張霖認定謀殺的想法，不過這個筆跡鑒定卻有些拿不準。
“所長，這個遺書，確實是本人寫的。”
“你沒注意嗎，筆跡和平常略有差別，這是什麼情況呢？被下藥了，喝醉了，自己無法控制自己思想的時候，可以寫出字，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寫的什麼。如果是這種情況是不是跟現在差不多？還有，如果被害人被人捆綁威脅，在手活動空間受限的情況下，是不是也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對，不過被綁架威脅估計不可能，按照當時飯店眾人交代，柳承方就餐時心情不錯，對于菜品的搭配也很講究，確實是奔著吃飯去的。”
“結果就是，飯都沒吃一口，人就沒了。如果是自殺，那也得等飯吃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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