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房的房頂，張霖放輕了腳步。然後趴在房上，耳朵貼著瓦片。
他耳力好，不用像前世的電視劇一樣把瓦片揭開。不過那種揭人瓦片的，屋子里吊頂了咋辦？
屋里倆人還在聊天。
“芳芳，你最近又去跳舞了嗎？”
“你也知道，我就這點愛好，不跳舞能干什麼，總不能天天在屋里悶著吧。還是說你想我在家學學女紅繡繡花啊？”這是女人嗔怪的聲音。這個聲音特麼的含糖量真有點高，還是個死夾子。
“哈哈哈，怎麼可能呢，我這不是關心你嘛。我一個留過洋的，可沒有那種封建思想。”甘祖強趕緊解釋。
“哼，你什麼時候帶我見見你父親，你還打不打算娶我了啊？”
“娶，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你娶回家。這不是我爸在滬上呢。來回不方便嘛。”
“那你就不能打個電話，發個電報，把事情說一下啊。”
“額，以前跟你說過。我跟我爸關系不太好，他老覺得我這麼大歲數了，一事無成，一打電話就是教育我，我都快煩死了。”
“你爸也是心疼你，再說了，你現在也挺不錯的啊，怎麼還一事無成啊。”
“你哪知道，我這點成績在他看來就是一事無成。我這折騰半年掙的錢，還沒他幾天掙的多。”甘祖強語氣低沉。
“那就這麼一直拖著啊，你拖的起，我能拖的起嗎？我都23了啊~”張霖听到這，內心不住的吐槽，還特麼23，你都32了啊，這個甘祖強眼瞎嗎？
他哪知道，甘祖強也在吐槽，特麼的，你還23，掉個個兒差不多，要不是為了你這房子，我特麼的還能忍受你這個女人？
“好好好，娶，等過了年。過了年二月份馬上就娶，行不行啊。”
“啊~還要等到過年二月啊？”這聲音真特麼膩。
“等這倆月，我把王哥那個活弄完，狠狠地撈上一筆。過年的時候，我就能理直氣壯的跟我爸見面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滬上過年。等過了年，咱們一到二月就結婚。”甘祖強趕緊保證。
張霖听到這，又出現了一個王哥，不知道這個王哥是誰？是真有其人，還是甘祖強編出來騙孔愛芳的。
他現在沒敢想，這個王哥跟那個王長官是不是一個人。
“他？他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你跟他打交道，小心被他賣了。”听孔愛芳的語氣，似乎她也認識這個王哥，看來是真有其人了。
“放心吧，我這見識，誰能坑的了我。以前日本鬼子在的時候，我就跟我爸的公司里混了，後來鬼子被打跑了，我爸又把我送去了英吉利，國內國外的什麼場面是我沒見過的。”甘祖強的語氣很是自信。
“好啦，知道你見多識廣。我只是提醒你小心點。”孔愛芳撒嬌。
“哼哼，敢不相信我，看我怎麼懲罰你。”
“嗚嗚~”
張霖趴在房頂上罵娘了，這特麼的還繼續听嗎？听吧，是真特麼難受，不听吧，萬一一會倆人完事又聊點別的呢。
屋里的倆人可沒管房頂上張霖怎麼想的，反正是可著勁的……
過了十幾分鐘，張霖的思想工作還沒做完，屋里消停了下來。
“芳芳，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在這陪陪你。”屋里傳來劃火柴的聲音。
“行，反正我自己一個人也挺孤單的，你陪陪我吧。你少抽點，抽多了不好。”
“行了，這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啊。”
張霖也是日了狗了，從系統背包里掏出紙和筆，打開在紙上寫到“陳希，甘祖強今晚在這睡，我就在房頂盯著了，你在街角接應。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明早你早點去換班地點等人換班，到時候告訴他們一聲過來換我。”然後把紙條團成一團包了一小塊土塊，對著街角陳希的位置就扔了過去。
模模糊糊的看到陳希撿起了紙團，就放心的趴在了房頂上。不過倆人也沒再聊什麼王哥之類的，而是互相忽悠。
比如孔愛芳看上一個鐲子，甘祖強滿口敷衍著買買買。
一宿就這麼過去了。等天擦亮的時候，張霖下了房頂，不然容易被街坊、行人看到。
順著牆根遛到了院里，看看倆人還在呼呼大睡。
估計醒不了太早了，倆人昨晚聊的挺晚的。于是翻出院牆去街邊等著。陳希已經走了，他就在牆角等接班就行。
到了快9點，國小剛和一個同志過來了。張霖起身招呼他們過來。
“國哥，你來了？這位是？”張霖打招呼。
“這是齊石，你叫石頭就行。”說完給倆人介紹了一下，兩人也互相打了招呼。
“昨晚怎麼樣？”
“這個甘祖強，昨天去大柵欄拿了衣服，就直接奔這，一宿沒出來。我了解了一下這個院里的女人，以前是個資本家的外室，後來48年的時候資本家跑了沒帶她，現在就靠著賣家具首飾過日子，經常出去跳舞。這倆人應該是騙到一塊去了，都以為對方有錢。不過昨天他們提到一個人，叫王哥，這倆人都跟王哥認識。甘祖強說，這倆月要跟著王哥賺筆大錢。”
“這個王哥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王長官？”
張霖听了一激靈，沒準，也許是呢？
“我沒敢往那邊想，不過你這麼一提醒，也有可能。”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嘛。現在倆人還在里邊？”
“還沒起呢，昨晚折騰了半宿。”
“你就在那听了半宿啊？！”國小剛瞪大了眼楮。
“我特麼也發愁啊，不听的話萬一倆人說點什麼有用的話不就錯過了嘛。”張霖一臉的無奈。
“行了，趕緊回去吧，你這一宿夠折騰的。”
“行，我回去了。”張霖騎車直奔市局。
到了市局的時候，其他幾個同志都回來了，幾人踫了頭，交流了一下情報。
沒什麼太大的發現，就各自散去。當公安真不容易啊，有了案子真就是一宿一宿的不著家，這新婚燕爾，就把媳婦自己一個人扔家里，還特麼跑人家房頂上听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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