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人清收徒甚嚴，十分看重徒弟的資質，活了大半輩子，也只收了大徒弟黃真，二徒弟歸辛樹及其妻子歸二娘，以及袁承志這個小徒弟。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有幸得到穆人清傳授功夫，卻是並沒有收徒，比如袁承志的早期導師崔秋山，還有面前這位啞僕。
三人互相打過招呼，袁承志見顧陽與自己年齡相仿，且也要留在華山，顯得十分高興。
說起來，由于黃真、歸辛樹等人早已經學成下山，這華山頂上就只剩下穆人清、袁承志，以及啞僕三人。
穆人清時常下山行走，一走就是兩三個月，三四個月。大多數時候，袁承志身邊就只有穆人清的啞僕相伴。
如今，山上多了一個可以說話的同齡人，袁承志自然高興萬分。互相介紹之後，就開口問道︰“師父，顧陽，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和啞叔去給你們做飯吧？”
穆人清微微點頭︰“多做一些，這小子胃口大。”
顧陽拱手道謝︰“多謝，我也來給你們幫忙吧。”
如今，雖然到了華山，但顧陽還沒有正式拜師，自然要先和他們打好關系。
見顧陽要來幫忙，啞巴連忙擺了擺手，比劃了一番。
顧陽看不明白，袁承志卻是開始翻譯︰“啞叔說，你和師父趕路辛苦，還是先好好休息吧，做飯的事兒就交給我們了。”
顧陽見狀，也沒有再強求。
不多時，啞巴就煮好了飯，端了上來。
顧陽走了一下午的路，體力消耗很大，早就餓了，當下也沒有客氣，便低頭吃了起來。
吃過飯，那啞僕又收拾出來一間石屋，拿來一床鋪蓋，給顧陽整理好了床鋪。
顧陽今日初到這方世界，先是見到了一個被屠戮的村莊，又被帶著趕了一下午的路，早就已經疲憊不堪，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睡夢中，顧陽的意識再次來到識海空間，靠近那輪回盤碎片，想要進一步探尋一下這件寶物的奧秘。
在此之前，當顧陽的意識想要仔細觀察六道輪回盤碎片上的紋路時，就會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這一次，當睡夢中顧陽的意識靠近之後，卻並沒有什麼不適之感，只覺眼前一晃，他的意識就進入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之內。
四下查探了一番之後，這個封閉的空間並不大，長、寬、高各有一丈有余，相當于一間十幾平的小房間。
隨著顧陽心念一動，空間里突然多了一枚銅板，正是他白天撿到的那一枚崇禎通寶。
“莫非這空間還能用來收納、儲存物品？豈不是相當于一個儲物空間？”
一想到這里，正在沉睡之中的顧陽忽然清醒了過來，睜開雙眼，伸手摸向床邊，很快摸到了之前身上穿的短衫和麻布褲子。
意念一動，手中的褲子和短衫都消失不見，出現在了那處神秘空間之內。心念再一動，那短衫和褲子又重新出現在手中。
確認那空間真的可以存儲、收納物品，顧陽立刻興奮起來，開始嘗試把屋子里的各種物品收進去，再放出來。
如此嘗試了幾次之後，顧陽才重新躺回床上，平復興奮的心情，開始想著這儲物空間的種種妙用，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顧陽就听到外面傳來敲門聲︰“顧陽兄弟，起來練功了。”
顧陽答應了一聲，立刻起身穿上衣服，來到了屋外，就見袁承志和啞僕已經在石屋前面的空地上練起了拳腳。
至于穆人清，則是在一旁看著兩人練功。
見顧陽出來，穆人清招了招手︰“我見你骨骼強壯，之前可曾學過拳腳功夫？”
“回前輩，晚輩以前曾跟一位家中武師，學了幾招防身的格斗擒拿之術，只是比較粗淺。”
“練一練，讓我看看。”
顧陽隨即來到場中，按照前世跟退伍偵察兵學的，打起了一套軍體拳。
穆人清看完之後，微微點頭︰“這套拳法雖然簡單，卻直接有效，應該是行伍之中的軍人總結出來的，倒也頗有可取之處。這樣吧，我先傳你一套長拳十段錦，你先學一學。
別看這長拳十段錦乃是江湖上廣為流傳的一套基礎拳法，若你能真正參透其中的奧妙，江湖上能勝過你的人，就不多了。”
說罷，穆人清拉開架勢，將長拳十段錦從頭到尾演示了一遍。
顧陽前世也看過不少武俠小說，自然清楚這武功不分貴賤，主要看是誰用出來的。就像是一套最普通的太祖長拳，到了大俠喬峰手中，也能夠發揮出極大的威力。
因此，顧陽也學的格外認真，在穆人清演示的時候，他就開始全神貫注的記憶，並嘗試著模仿動作。
演練了一遍之後，穆人清絲毫不停，又開始演練了一遍。顧陽也開始跟著模仿，只是動作還不怎麼規範。
一連演練了三遍之後，穆人清走到一旁，開口道︰“你且演練一遍，讓我看看你記住了幾分。”
“是，前輩。”
這次穿越之後，不僅顧陽的身體骨骼得到了一定的強化，就連記憶力和悟性都有所提升。雖然只是看了三遍，就可以有模有樣的演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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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顧陽演練完畢，穆人清微微點頭，隨後招呼了一聲︰“承志，你來指點顧陽練習十段錦。”
“是，師父。”
隨後，就見穆人清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遠處。
“顧陽兄弟，你剛才的這幾個動作，需要再調整一下，我來一招一招的給你拆解一遍，你且看清楚了……”
袁承志剛上華山之時，也同樣是從長拳十段錦開始練習，已經練了很多年，自然是相當熟練。
顧陽又跟著袁承志的動作和講解，將自己的動作都又調整了一遍，也逐漸掌握了一些精髓，動作越來越熟練。
練習了將近一個時辰，啞僕才去準備早飯。
這處峰頂四面全是陡峭的山坡峭壁，上下通行極為不易。如果不會輕功，也缺乏攀岩的工具，普通人想要上來都是千難萬難。
吃過飯後，穆人清帶著袁承志前往後山，去考教指點袁承志的各門武功。
啞僕則是留在峰頂，照看著顧陽。
如今，顧陽還處于考察期，沒有正式邁入華山派門下，自然沒有資格學習其他武功，只能練習這長拳十段錦。
不過，顧陽已是兩世為人，心性穩重，吃過飯後就去繼續練習十段錦。
一連五天過後，顧陽已經將長拳十段錦練熟。
這天一早，穆人清看著顧陽打完一套長拳十段錦，便招呼了袁承志，跟顧陽拆拆招。
顧陽拱手一禮︰“袁兄，請了。”
“顧兄弟，你先請吧。”
袁承志已經習武多年，根基穩固，自然不是初學乍練的顧陽能比。見對方相讓，顧陽也沒有客氣，當即便搶先出手，朝著對方攻了過去。
眼看顧陽就要接近，那袁承志身影一閃，已經到了顧陽身後，並伸手拍了拍顧陽的肩膀︰“顧兄弟，我在這兒呢。”
顧陽也不搭話，一步踏出，旋即轉身，來了一招干淨利落的鷂子翻身，想要拍向袁承志。
只見袁承志同樣使出十段錦的步法，瞬間連踏兩步，等顧陽手掌落下時，他已經到了六尺之外。
顧陽還是第一次用這長拳十段錦與人交手，由于出招的順序與平常練習的有所不同，招式之間的轉換難免不太流暢，再加上與袁承志的差距太大，一連使了七八招，都沒能踫到對方的衣角。
不過，在這七八招之後，顧陽已經有意的調整自己的動作，不再拘泥于原本的招式順序，甚至不再拘泥于十段錦，把自己前世所學的一些擒拿格斗也用了出來，盡可能的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一旁的穆人清見狀，忍不住暗自點頭︰這孩子的悟性和反應都不一般，竟比承志還要強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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