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飛機艙室之中。
這里,還保留著之前的,屬于欲望的氣息。
飛機窗外,雲海之中,涌動著東方緩緩升起的旭日所帶來的猩紅日光。
而在這空曠的艙室之中,只有一道身影,木訥的坐在了座位上,一動不動,仿佛是一個精心雕琢而出的折紙人一樣。
一天的飛行時間,11個小時,從滎城的白日出發,結果來到了這座西海岸的城市,仍然還是白天。
飛機在環繞,在這之中的金門海峽與金門大橋橫亙于此。
這座燈塔國極為出名的海濱城市。
如今,卻顯得有些荒涼與破敗。
然而,這些對于飛機之上的那一道身影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以及意義。
它平靜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在飛機落地之後,宛如是木頭人一樣的站起身來,來到了機艙門口,跟著那個布魯克緩緩走下了飛機。
“美麗而又強大的女士,尊敬的楚江王大人的代言人,請跟我來,偉大的吾主已經等候您的到來!”
黑衣紙夫人分身點了點頭,一身漆黑的哥特式長裙胸前,一個猩紅色的血瞳胸針,在這一刻閃爍著無比妖異的光芒。
坐上了機場的車輛。
在這初升陽光照耀下,車輛在這燈塔國西海岸的海濱線的映照之中,來到了一處巨大的海濱別墅莊園之前。
而來到了這里,即便是以黑衣紙夫人分身的低級智慧,也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
這里是欲望的天堂。
無數的欲望奴僕在這里。
他們享受著他們的欲望。
各種各樣的藥物,各種各樣的糜爛。
仿佛是永無止盡一般的被使用,多巴胺與腎上腺素被分泌出,沒有後果的刺激著這里的所有生靈。
低級的欲望,控制了他們所有生靈。
這就是欲望奴僕。
即便是布魯克,這個時候也露出了一抹嫌惡之色,甚至于,直接想都不想,開著那輛悍馬從一個在路邊縱情的一對男人身上軋了過去。
流淌的鮮血,黃白之物飛濺,卻沒有人如何理會。
只有似乎同樣也是這樣的陰職半鬼者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將這些骯髒的尸體清理掉。
不過好在,進入到了這莊園之內,反而沒有多少這種存在了。
布魯克也終于可以對一旁的黑衣紙夫人笑道︰
“抱歉,美麗而又強大的女士,這些骯髒而又卑劣的縱欲者,是有幸見到了吾主之面而無法自控的卑賤生物,請您見諒。”
紙夫人輕輕搖頭。
它的智慧,遠不如它的本體,它只需要在一定時候完成自己的使命即可。
而它的使命,便是來到這里,僅此而已。
當然了,還差最後一步。
車輛經過了網球場,沙灘泳池,一旁的高爾夫球場,緩緩停在了一旁的停車場。
陽光微微照拂。
燈塔國西海岸的陽光,似乎沒有因為這寒冷的冬季都有所變化。
從車上下來的黑衣紙夫人,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看向了不遠處。
在陽光的映照之下,看的並不真切。
這座莊園的中心別墅之中,三樓的露天花園之上,似乎有著一道身影,迎著東方的陽光,趴在了圍欄上。
它的身軀凹凸有致,它的姿態風情萬種。
它只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姿勢,卻將人世間的所有一切的美好都展現了出來。
一陣海風迎面拂過。
血紅色的長發與長裙,縱情飛舞。
所以,黑衣紙夫人下意識的眯起了眼楮。
只不過,還沒等他看清楚,一旁的布魯克就已經微笑道︰
“強大而又美麗的女士,我們走吧,吾主已經在等待我們了。”
紙夫人收回了目光。
它從始至終,沒有開口過,也無法開口說話。
它只是沉默的跟在了布魯克的身後,走進了這座莊園別墅之中。
在這里,它看到了一道道如布魯克一樣的人類。
他們身上的氣息並不強大,但是,它們在這里,卻做著佣人的工作。
在看到了他們到來之後,甚至直接跪在了地上,宛如是最為卑賤的奴僕。
但是,他們卻都是陰職者,在這樣的時代之中,在人類群體之中,他們是應該高高在上的‘新人類’。
在這里,卻做著最為低賤的工作,
而且甘之若飴。
到底是什麼樣的魔力,能夠如此呢?
很快,黑衣紙夫人分身就看到了。
通往三樓的電梯被打開。
入目的是一片寬敞的客廳。
巨大的落地窗前,便是剛剛的空中露天花園。
那一道身影就那麼隨意的站在了那里,轉頭看向了從電梯之中走出來的兩人。
它的臉頰是完美的!它的身體是完美的!它的呼吸,它的表情,它的氣質,它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是完美的!
它的存在,仿佛就是完美本身。
即便是紙夫人,在看到了這一道身影之後,也露出了一縷難以言喻的神情,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布魯克緩緩走上前去,隨後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吾主,您最為忠誠、謙卑、精干的僕人能夠重新再度見到您,真是上帝的恩賜,哦不,您就是我的上帝!尊敬的楚江王大人,已經將那些珍貴的禮物帶了回來。”
他拍了拍手,一旁的貨梯打開,幾個欲望奴僕搬著一箱血色傾城走了進來。
血紅身影沒有在意理會黑衣的紙夫人,它的目光牢牢的盯著那一箱血色傾城。
猩紅色的舌尖伸出,舔了舔同樣猩紅色的嘴角。
這一幕,讓觀看的布魯克渾身顫抖,激動的難以自已。
它看了一眼布魯克,這才道︰
“下去吧。”
布魯克雖然不舍,卻也不敢違背。
一瓶血色傾城被拿了出來。
水晶的高腳杯之中,寶石紅的液體緩緩倒入了其中,它拿著一杯,輕輕搖晃,姿態迷人而又優雅。
它始終都沒有理會那個黑衣紙夫人分身,甚至于,在它看來,那一道身影的存在意義,只有一個。
于是,它抿了一口之後,終于露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看向了黑衣紙夫人,準確的來說,是看向了紙夫人胸前那個血瞳胸針。
磁性而又喑啞的特別嗓音響起︰
“親愛的青,你真的這麼想要好好看看傾城,何不親自過來好好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