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洗完狗寶，將它放在了旁邊架子上晾干，看了眼李承乾笑道︰“太子殿下這是好了？”
額......
確實有些尷尬。
上過戰場的人聞不得血腥味，可他也沒有看過大軍絞殺啊......
“是啊，孫神醫這是已經能夠動手術了？那狗還活著嗎？還能跑嗎？”李承乾才不關心其它，更加關心做完手術的狗能不能活著。
提到感興趣的部分，孫思邈也是來了興趣。
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矮凳上，端起了案幾上的碗就灌了一口水。
“這要多謝太子殿下告訴老夫的方法，老夫試驗了十只兔子，八只狗，總算是摸清了門道。發現狗肚子和兔子肚子是不一樣了，里面的髒器也是有所不同。”孫思邈眼神微眯，似乎在思考，也在回答︰“但是很可惜，動過手術後，活下來的十之二三。”
額......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對于一個從未開過刀的醫生來說，這已經是很高的概率了。
就是不知道這麼多的狗，這麼多的兔子，哪來的。
旁邊的陳管家低聲在李承乾耳邊道︰“太子殿下，兔子是工人想吃野味打來的，專門給孫老神仙送來吃的，不料......至于狗......是孫老神仙讓我去買的，南崖工業園這些個狗，基本上被霍霍差不多了，唯獨剩下了王二家的。”
“前幾日王二家的狗吃不下東西，被孫老神仙看見了，這不孫老神仙就跟王二商量。王二估計這狗也活不了了，也就送給孫老神仙了。”
咳咳！
原來是這麼回事。
李承乾咳嗽兩聲，順勢坐到了孫思邈對面道︰“孫神醫，那如今人的髒器您了解的如何了？”
嘶！
這話直接引起了周圍人的一陣膽寒。
宰兔子，殺狗就算了。
太子殿下怎麼還能讓孫思邈打人的主意。
十之二三？
要是真的被孫思邈盯上......豈不是九死一生？
孫思邈眼前一亮，可沒等他開口呢，衛規便上前道︰“太子殿下，這不太好吧，要是被朝堂上的人知道了......”
“閉嘴。”李承乾回瞪衛規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孤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再說了孤什麼時候讓這老貨......咳咳，孫老神仙去了解活人了，死人不行嗎？”
額......
衛規徹底沒話說了。
看著衛規退回後面，李承乾這才笑吟吟的看著孫思邈。
摸了摸胡須，上面的血漬染得更大片了，孫思邈才開口道︰“對于人的髒器，老夫有所了解，可就是沒有親眼看過，要是太子殿下......”
咳咳。
李承乾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不必不必，孤的就不必了。不過孤有一個好辦法，如果孫神醫想要了解的話，孤可以給您安排。”
“哦？”孫思邈眼前一亮，但很快恢復了︰“太子殿下但說無妨。”
這一幕被李承乾看在眼里。
心里腹誹︰明明高興個半死，還假裝不在意，老貨。
李承乾心里雖然暗罵，但是還是說了自己的辦法。
“長安是大唐的都城，附近三天兩頭會發生命案，這些命案肯定是需要仵作驗尸的。如果孫神醫不嫌棄的話，孤給你安排一個驗尸的活計怎麼樣？”
頓了頓，他怕孫思邈拒絕，還解釋道︰“孫神醫也知道活人肯定不行，大唐也有律法，雖然是為了醫學，但害人性命之事，孤也不能做，但是那些剛死之人，同樣也可以提供孫神醫進一步研究，您看如何？”
聞言，孫思邈眯起了眼，微微頷首。
“確實不錯，可據老夫所知，驗尸也不需要開膛破肚吧？”
咳咳！
周圍的人也是咳嗽了一聲，被嚇到了。
一個仙風道骨的神醫把開膛破肚說的如此輕松，難道是真的被太子殿下給整瘋魔了？
不料李承乾不在意的擺手道︰“驗尸官府說的算，還是家屬說的算？開膛破肚驗個毒，或者是驗一下是不是髒器受損，不正常嗎？”
“再說了，按大唐律，也沒說驗尸不需要開膛破肚啊，這不是為了幫助官府更加嚴謹審案子嗎？”
旁邊一個個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眼神。
有鄙夷，有驚嚇，有懷疑。
因為李承乾這番解釋，一點毛病沒有。
可又有覺得哪里不對。
最後還是孫思邈微微頷首道︰“也不是不可，可老夫身上還有很多事。太子殿下還記得長安城的衛生嗎？你讓老夫一直盯著，而且老夫還要給病人問診，可沒那麼多時間去驗尸啊。”
老狐狸。
李承乾怎麼听不出來孫思邈的意思。
看了眼周圍的人，最終目光定格在了小道童身上。
“孫神醫，您這徒弟也跟您這麼久了，關于長安城衛生方面的事情，也是熟門熟路了，孤回去請個旨，以後孫神醫就掛一個名頭，事情交給徒弟去辦就完事了，也算是讓您徒弟混一個小吏拿一份俸祿，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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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道童傻眼了，他好端端的怎麼也被安排上了。
孫思邈沒說話，似乎不太滿意。
大家也是將視線看向了小道童。
特別是李承乾看著小道童道︰“既然孫神醫不願意，孤也不勉強。”
隨之，轉換話題。
“對了，陳管家，孤之前跟你們說的那種能夠看見細菌的東西，制作好了沒？”李承乾問完話，還眨了兩下眼楮。
陳管家本來是有些為難說沒有，可對上李承乾的視線，瞬間閉上了嘴巴。
又看了看孫思邈。
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孫思邈一听，耳朵也豎了起來，看向陳管家，十分期待。
“咳咳。”李承乾看陳管家不知道怎麼接話，也不能把戲演砸了︰“這樣吧，要是沒做好，就別做了，反正也用不上了，人家孫神醫忙得很。”
其實他說的就是顯微鏡。
如此高科技的精密儀器，怎麼可能在大唐能夠生產出來。
李承乾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不是為了釣魚，什麼餌都要下嘛。
“等等。”孫思邈抬手阻攔道︰“太子殿下，你說的那個可以看見細菌的東西真能做出來？”
“千真萬確。”
李承乾很有把握。
做是肯定能做出來，可就是什麼時候做出來。
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或者你死之後？
孫思邈深吸一口氣，一拍案幾道︰“好，老夫同意，仵作就仵作，不過太子殿下咱們說好了，絕對不能有人找老夫的麻煩。”
“一言為定。”李承乾也是笑呵呵的起身。
算是雙方達成了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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