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子殿下，今日五姓七望和關隴士族的人聚在了長安城東的一處宅院之中。”王泉低聲的匯報著。
自從富通錢莊開起來之後，李承乾便安排了猛虎營的人盯住了他們。
幾乎這群人每天都會聚集。
只是有多有少罷了，只是沒想到今日兩撥人聚一塊兒去了。
李承乾嘴角微勾︰“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一切辦妥了。”王泉表情有些興奮。
原本事情發生當日，他還詢問了李承乾該如何做。
沒想到竟然是讓他去調查了捉錢令史和捉錢戶。
調查這些並不費多少功夫，當日就調查到了。
可接下來的操作，就讓王泉十分興奮了。
統計完這些古代欠高利貸的人，竟然計劃著慫恿他們去富通錢莊的借錢。
按道理借貸需要抵押物。
而李承乾大方的將這些捉錢戶都安排了抵押物。
嗯，沒錯，就是大唐錢莊所有用的宅院。
有了宅院，自然就能夠抵押了。
這兩日就是在給他們辦理宅院的過戶手續。
“辦好了，那就讓他們去操作吧。”李承乾懶洋洋的躺在了搖椅上，看著天上的太陽有些刺眼，最主要的是他真的不想動，揮揮手多囑咐了一句︰“告訴他們，借到了錢，就讓他們離開長安，國所文書替他們安排好。”
“告訴他們，想要重新開始，好的生活就往南邊走。”
這群捉錢戶也是被捉錢令史害得家破人亡。
除了一些二流子，其余的都是良善之家，要不是因為窮，付不起醫藥費或者一些不可控的因素，他們也不至于去借這樣的高利貸。
當然李承乾也是精挑細選過的，那些二流子和賭徒，也沒有份。
辦成了之後，不止能夠還清公廨本錢，還能夠有一筆安家費。
“喏。”王泉滿臉笑意的去辦了。
這種事情打得就是一個時間差，古代這種信息滯後的情況下，辦理所有東西都沒有那麼快。
前腳去辦理過戶。
因為有李承乾的推波助瀾，所以兩日就辦下來了。
可等這群人去富通錢莊借完了錢，讓他們調查完，下款之後。
便會重新將宅院歸劃到大唐錢莊的名下。
至于五姓七望如何想？
哼哼！
那就不是李承乾所想的事情了。
白賺的錢不賺，他不是白痴，有本事……把他從太子位置上拉下來唄。
……
事情經過兩天的發酵。
富通錢莊借貸出去了上百萬貫。
原本按照大唐錢莊的規矩，這種抵押借貸最多是八成。
可富通錢莊因為上面的壓力，放了十成的借貸。
對于他們下面跑的人來說，能找人來借貸都不錯了，而且還有抵押，八成和十成也沒什麼區別。
主要是完成主家的業務。
查了衙門的宅院登記，當天便放款了。
比大唐錢莊速度快，程序也更簡陋。
這一點大唐錢莊穩扎穩打，不止要調查宅院登記，還需要兩日時間調查借貸人的一些信息。
沒有償還能力，又或者宅院只有一套的人，大唐錢莊基本上是不會放款的。
而富通錢莊顯然是沒有學到位，又迫于壓力，這些放貸的人，更是焦急無比。
好不容易有人來，自然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完成任務。
負責賬房的是太原王氏之人。
看到這兩日貸出去上百萬貫也是有些驚訝，同時也有松了口氣的意味。
這代表著總算不用虧那麼多錢了。
想到了王 的話，還以為是那些捉錢令史有本事。
“王先生，今日又貸出去十萬貫，要是每日如此，想想賺的錢要比之前輕松多了。”清河崔氏的崔掌櫃笑意吟吟的走到了賬房。
拿著別人的錢去賺錢，這種事情別說多開心了。
賬房王先生也是一臉笑意︰“主家前兩日還在擔心，沒想到這兩日便解決了。大唐錢莊如今百姓們都在取錢，真是不自量力跟我們五姓七望斗。”
前幾次的交手，五姓七望敗給了李承乾這種事情底下人是不知道的。
頂多到管家級別，就不會往下傳。
五姓七望看上去並未受其影響，只有長安城的主事們才知道有多肉疼。
別說王先生是賬房了，在五姓七望的府邸，他們都是邊緣人物，真正的核心東西他們根本接觸不到。
所以他會認為大唐錢莊不自量力。
反倒是崔掌櫃，是從清河崔氏而來，來之前主家便跟他說過現在的局勢。
听著王先生的話，崔掌櫃並沒有搭腔。
他來的任務便是看富通錢莊如何，要是好的話，主家肯定會插一腳進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王先生，這幾日我們一共貸出去多少銀錢？”崔掌櫃轉了一個話題問道。
他也只能看見當日的單子，要查之前的除了王先生這個賬房先生以外，那就要五姓七望這些主事全到了，才能查。
王先生默默算了算，才回道︰“崔郎君，這幾日一共一百三十余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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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崔掌櫃也是嚇了一跳。
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
王先生笑了笑︰“其實不算多，我們現在賬上有銀錢兩千余萬貫，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未來還會更多。每年我們需要給出去的利錢就要一百多萬貫。”
“如果想要將利錢全都賺回來，需要貸出去最少七八百萬貫。超過七八百萬貫，我們就有盈利。”
嘶！
崔掌櫃剛剛還擔憂不對勁的地方瞬間化為雲煙，感覺一百多萬貫確實不多。
看來還需要加把勁才行。
“行，我在給底下的人施壓，讓他們貸一些出去。”
話畢，崔掌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便離開了。
留下王先生一臉笑意的頷首。
看了眼里面辦公的其余賬房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
如富通錢莊這樣的大錢莊，光賬房先生都數十人。
只是領頭人是王先生。
至于其他的，肯定也有五姓七望參與的人。
夏日炎炎。
在富通錢莊拼命拉借貸的人，李承乾這邊得到了一個消息。
“殿下，殿下。”
不知道從哪跑來的一個內侍，滿臉焦急的神色，向著李承乾所在的涼亭便沖了過去。
嚇了李承乾一大跳。
“你…….”本想說話，可看服飾似乎不是他東宮的人啊。
王泉這個時候上前攔住了內侍，暴吼了一句︰“大膽，殿下面前你……”
一頓教訓，他還不忘瞪了眼身後跟著的內侍。
被瞪的內侍委屈的低下了頭。
正常有事，也是需要內侍通報的，被瞪的內侍就是專門負責通報的。
可誰知道，這人急匆匆的直接跑過來了。
知道自己失態的內侍，連忙跪在了地上︰“驚擾殿下，還請責罰。”
“但陛下讓我來通知殿下，皇後殿下要生了，速速去請孫神醫前來。”
本還想教訓的王泉也是愣住了。
怪不得這內侍火急火燎的，沒想到是長孫皇後要生了。
這可是大喜事，同樣也是內侍們心驚的事。
長孫皇後的身體大家都清楚。
如果生產順利，那還好說，賞賜自然少不了。
要是不順利…….那就是血流成河啊。
王泉呆呆的看向了李承乾，等李承乾開口。
听見這消息李承乾也是一驚。
不過反應過來，長孫皇後這一胎應是無恙，史書上肯定不會錯。
但李世民這麼吩咐肯定是有道理的。
李承乾一步踏出，邊跑邊喊︰“王泉速去請孫思邈。”
說完，人影就消失在拐角處了。
王泉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對著周圍的侍女和內侍喊道︰“你們快跟上殿下。”
呼啦啦！
一群人便跑向了李承乾消失的地方。
同時在辦公的大臣們也听說了消息，畢竟整個太醫署的太醫都去了，想瞞是瞞不住的。
有人緊張，也有人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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