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算是服氣,武家的女人似乎很克夫吶。
李治稍微強點,好歹活了五十多歲。剛剛病逝的賀蘭安石,只活了三十多歲。
他再次來到賀蘭府時,里面已經是縞素一片。
見魏叔玉過來,武媚娘直接撲進他的懷里。
“嗚嗚嗚駙馬爺,媚娘的姐姐成寡婦啦。”
看著一身白,且滿臉哀愁的美婦人,魏叔玉有些明白小腳盆,為啥喜歡拍未亡人的戲碼。
確實能滿足某些人的變態欲望!!
魏叔玉並沒有待多久,上過香後便向武順告辭。
見自家姐姐欲言又止,武媚娘自然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
“駙馬爺,等媚娘姐姐守完孝,可否帶子女來長安生活?”
句長安,大不易。
隨著長安城越來越繁華,小世家想在長安討生活,變得越來越困難。
“榮國夫人的宅院很寬敞,多住幾個人又有什麼關系。”
武媚娘激動得拉著魏叔玉的手,倘若不是地方不對,她肯定會主動的跪下去。
“行了,本駙馬先回長安,好好陪你姐姐吧。”
武媚娘感到一陣失落。想想她自己的身份,駙馬爺能跟過來,已經是天大的恩寵。
“奴婢送送駙馬爺。”
魏叔玉自然明白小女奴的心思,不過他並沒有點破。
適當的賞她一些甜頭,小女奴才不會起異心。
等馬車來到十里鋪,武媚娘被折騰壞了,躺在返程的馬車上一動不動。
與來時的急切趕路不同,魏叔玉返程的車隊要顯得慢上不少。
之所以如此,與他視察沿途的驛站有關。
長安至洛陽的馳道上,每三十里就有處驛站。其中一半的驛站屬于朝廷,其余驛站屬于私人。
在私人驛站中,魏叔玉的驛站佔據八成。
“駙馬爺,前面就是張茅驛站,您看??”
素素神色訝然,忍不住開口“張茅驛站?這這名字也太難听了吧。”
魏叔玉臉皮抽搐幾下,“素素你就不知道了吧。春秋時期有個茅戎族,他們的頭領被稱為掌茅,後面就有張茅的說法。”
或許是沒外人的緣故,女郎中的話明顯多不少。
“哇塞,駙馬爺真是博聞強記吶。”
魏叔玉捏捏她的俏臉,“馬屁精!!”
說完朝白櫻吩咐“行吧,就在張茅驛站歇息片刻。”
魏叔玉手中的驛站,幾乎壟斷私人驛站,與驛站的條件不無關系。
最主要一點,那就是魏叔玉舍得花錢。
只要是公主府的驛站,往往有著最大的貨場。至于馬廄、酒樓、青樓都是最大的,甚至連茅房都干淨整潔。
就因其硬件條件出類拔萃,往來的貨商往往喜歡在魏叔玉的驛站歇腳。
車隊緩緩駛入張茅驛站。
正如魏叔玉所說,這座驛站規模極大,佔地廣闊。旗桿上飄揚著公主府的徽記,在夕陽下格外醒目。
驛站內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寬闊的貨場上停滿了各色車輛,馱馬嘶鳴、腳夫吆喝,儼然一座小型城鎮。
馬廄里拴著上千匹駿馬,毛色油亮,顯然照料得極好。
驛站主體是一座三層樓閣,飛檐翹角,氣派不凡。旁邊甚至還有座精致的小院,專供貴賓使用。
“恭迎駙馬爺!”驛站管事早已得到消息,帶著一眾伙計在門口恭敬等候。
他們衣著整潔,精神抖擻,訓練有素。
魏叔玉微微頷首,在白櫻的護衛下步入驛站主樓。
一樓是寬敞的飯堂,此刻坐滿南來北往的客商,人聲鼎沸、酒肉飄香。
魏叔玉一行人氣度不凡,不少商旅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很快又被最新的話題所吸引。
“听聞了嗎?洛陽城里的賀蘭家主昨日沒了?”
“哪個賀蘭家?”
“就是賀蘭安石那支,人丁不旺的那個。可惜了,年紀輕輕的。”
“嘖嘖,留下那對孤兒寡母,日後怕是難了……”
“噤聲!沒看見剛進來那幾位氣度不凡,說不定就是賀蘭家的貴客。”
…
隱約的議論聲飄入魏叔玉耳中,他神色不變,在管事引領下直接上到三樓雅間。
雅間布置清雅,推開窗戶便能望見驛站全景,以及遠處連綿的山脈。
“看來消息傳得很快。”魏叔玉在窗邊坐下,語氣平淡。
白櫻眉頭微蹙“駙馬爺,是否需要……”
“不必。”魏叔玉擺擺手,“市井流言,無需在意。驛站本就是消息集散之地,傳傳倒也正常。”
沒一會兒,精致的酒菜便送上來。
素素掏出一堆小玩意搗鼓一番,然後朝魏叔玉道
“駙馬爺,奴奴伺候您用膳。”
飯畢。
魏叔玉對管事吩咐道“去把驛站的賬冊,以及最近的往來記錄拿來。另外,讓負責收集消息的人過來一趟。”
“是,駙馬爺。”管事領命而去。
素素有些好奇“駙馬爺,您每處驛站都要親自查看嗎?”
魏叔玉笑了笑“抽查而已。這些驛站不僅是生意,更是耳目。天下消息,十之五六,皆在驛路往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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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管事捧著幾本厚厚的冊子回來,身後跟著個精干瘦小的中年男子。
“駙馬爺,近三個月的賬冊和客商登記都在這,老趙在驛站負責收集消息。”
老趙連忙恭敬行禮“小人趙五,見過駙馬爺。”
“不必多禮。”
魏叔玉拿起賬冊,快速翻閱著。他看得極快,手指偶爾在某個數字上停頓片刻,卻並不發問。
賬目清晰,收支平衡,甚至利潤頗豐。魏叔玉不由得點頭,驛站的管理確實是井井有條。
放下賬冊,他又拿起客商登記簿,看似隨意地翻看。
“近來往來客商,可有什麼異常?”魏叔玉問道,目光仍停留在登記簿上。
老趙略一思索
“回駙馬爺,大體如常。只是近半月來,往來洛陽與長安的生面孔多了些。
他們多是些操著關隴口音的商人,但做的卻非大宗貨物買賣,行為舉止不似尋常商賈。”
“關隴口音?”魏叔玉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趙五補充道“正是。他們往往結伴而行,在驛站停留時也頗為警惕,彼此間交流不多。”
魏叔玉若有所思。關隴集團是李唐起家的根基,其中關系盤根錯節。
他們此時頻繁往來兩京,恐怕都想投機取巧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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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叔玉又詢問些其他消息,包括地方物價波動、民間逸聞等等。老趙一一作答,雖多是瑣碎信息,但魏叔玉听得認真。
“做得不錯。”魏叔玉最後勉勵一句。
“留意那些關隴客商的動向,若有異常,及時上報。”
“是!”老趙和管事齊聲應道,躬身退下。
雅間內只剩下魏叔玉、白櫻和素素三人。
“駙馬爺,那些人是……”白櫻面露憂色。
“樹欲靜而風不止。”魏叔玉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陛下年事漸高,有些人終究是坐不住。”
鄂王李泰、晉王李治、齊王李恪…幾位年長皇子的動作,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那些關聯的世家、勛貴、舊臣,才是真正攪動風雲的力量。
“那我們是否要加快回京速度?”白櫻問道。
“不急。”
魏叔玉搖頭,“該來的總會來。我們在外反而能看到更多,在長安看不到的東西。
通知下去,明日一早啟程,按原計劃巡查沿途驛站。”
“是。”
夜色漸深,驛站也逐漸安靜下來。
躺在驛館客房舒適的床榻上,魏叔玉卻並無多少睡意。
“駙馬爺,您有心事??”
還沒等魏叔玉回答,窗外傳來聲極其輕微的響動。
魏叔玉眼神一凜,瞬間屏住呼吸。身體頓時緊繃起來,耳朵卻捕捉著外面的動靜。
是夜貓?還是……
幾乎是同時,隔壁房間傳來一聲輕叱。
是白櫻的聲音!
緊接著是兵器交擊的脆響!
魏叔玉猛地坐起,抓過放在枕邊的短劍。他並未立刻沖出去,而是閃身到門後,凝神細听。
外面的打斗聲很短暫,很快便歸于平靜。
“駙馬爺!”
門外傳來白櫻壓低的聲音,“您沒事吧?”
“進來。”
白櫻推門而入,手中長劍還帶著一絲未散的血腥氣。房間外面圍滿護衛,他們一個個神情警惕。
“怎麼回事?”
“有三個黑衣人潛入驛站,意圖不明。已被屬下擊殺一人,另外兩人服毒自盡。”
白櫻語速很快,“看身手,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魏叔玉面色冰冷
“沖著我們來的?”
“不大確定。他們潛行的方向,卻是素素姑娘的房間。”
白櫻分遲疑著繼續道,“可能想…想劫持素素姑娘。”
素素穿著小衣,緊緊抱著魏叔玉的手臂,臉上滿是驚悸。
“看來,有人不希望我們順利回到長安啊。”
魏叔玉語氣冰冷,“或者有人不希望素素,去救治某…某…”
他似乎想到什麼,臉上露出恐慌。
“白櫻,速速去備車,我們連夜趕回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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