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從來沒想到,一向和藹可親的姐夫,發起怒來竟然如此的可怕。
剛才那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感覺下半身似乎失去知覺一般。
他連滾帶爬的逃出去,回頭卻看見高陽死死纏著姐夫。
嘖嘖嘖!
高陽姐姐能處啊,為了纏住姐夫,竟然連她自己的衣服都扒了。
我了個擦!
姐夫看來真的很生氣呀,居然脫光了打高陽姐姐的屁股。
不行,趕緊去找長樂姐姐,只有她才能管得住姐夫。
看著越打美眸越有濕意的高陽,魏叔玉頓時覺得沒有意思。
不愧是個種草女王,原來她還是個受虐瘋批。
“高陽你記住一點,以後不許打我的主意,更不許打小婉的主意。”
高陽將頭埋進錦被里,此刻她整個人格外的懵逼,大腦像漿糊一般暈乎乎的。
嗚嗚嗚!!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她內心對于挨打,卻有點小雀躍吶?
見到高陽一臉的回味,魏叔玉一臉無語的離開了。
剛來到廣場上,就遇見匆匆而來的長樂,後面還跟著戰戰兢兢的李治。
“夫君,稚奴說你在欺負高陽,可有此事??”
魏叔玉瞪眼李治,直接拉著長樂的離開了。路上他將剛才的事簡單解釋一句,氣得長樂想回去揍李治一頓。
“唉…高陽對夫君一直都有那心思,她對夫君動手倒不足為奇。”
說完她撫摸上魏叔玉的臉,“夫君也是的,有八斗高的才情就算了,為啥還長得如此的豐神俊朗?
現在不僅長安與洛陽的貴女小娘惦記,就連高陽也惦記起來。”
魏叔玉笑著摟住長樂的腰肢,“放心吧,叔玉眼里只有麗質姐姐。”
“貧嘴!!”長樂的粉拳輕捶了下。
此刻她心里無比的受用,嘴巴都快成翹嘴。
兩人談笑著回到立政殿,接到小兕子後便上了四輪馬車。
“咯咯咯…鍋鍋香香,抱抱!!”
三歲多的小奶娃,剛到魏叔玉的懷里,便打著哈欠睡起來。
見小兕子睡著,長樂不滿的嘟囔著嘴巴,“母後也是的,為啥將小兕子丟到公主府養。”
公主府本就有個粘人精的小姑姑,又來個粘人精的妹妹,長樂頓時覺得她的時間都沒啦。
就在她嘟囔個不停時,馬車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車隊剛駛離立政殿的宮門,卻被修長而豐滿的楊妃所攔住。
白櫻騎馬來到車廂的窗戶邊,小聲來了一句,“駙馬爺,攔駕的是楊妃娘娘。”
“咦??夫君,姨娘她…她怎會攔駕?”
魏叔玉稍一思索,便明白楊妃的意圖。他的嘴角不由得翹起弧度,看來香水挺受人歡迎嘛。
“楊姨娘應該是為了香水,夫人你下去跟她聊聊吧。”
長樂愣了下,她沒料到夫君壓根不下馬車。
奇怪,夫君與李恪的關系不是挺好嗎?
魏叔玉之所以沒下馬車,主要是他心里對李恪有些生氣。
為了方便巴蜀的蜀錦出川,魏叔玉可是花費大代價,將最平緩的道路好好修整一番。
單單用掉的錢糧,足足有上百萬貫。
道路修好後,巴蜀的蜀錦通過新修道路,輕而易舉的銷往西域、大食等地。
李恪利用蜀錦賺得盆滿缽滿。但他似乎與李泰一個德行,有錢後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沒一會兒,長樂重新鑽進四輪馬車。
“夫君您還真是料事如神吶,楊姨娘還真的因為香水的緣故。妾身不知道香水售價幾何,以缺貨為由給推脫掉。”
魏叔玉笑著將她拉進懷里,“沒事,遲早會有‘’黃蓋’主動上門。”
“黃蓋?”長樂眨了眨眼,倚在魏叔玉肩頭,“夫君又在打什麼啞謎?”
魏叔玉笑而不答,手指輕輕卷著長樂垂落的發絲。
車窗外暮色漸沉,朱雀大街上華燈初上,照得他側臉忽明忽暗。
小兕子在懷中咂了咂嘴,無意識地將小拳頭抵在他胸口。
馬車剛駛入公主府前院,馬夫突然急勒韁繩。車簾外傳來一陣騷動,隱約听見“蜀王”二字。
魏叔玉眉頭一皺,將熟睡的小兕子交給長樂。剛掀開車簾就看見李恪立在階前,月白錦袍上沾著夜露,顯然已等候多時。
“三哥這是......”
“妹夫救命!”李恪竟撲通跪下,驚得府門前的侍衛紛紛低頭。
他袖中滑出一卷賬冊,“巴蜀商路出事了!”
書房里燭火 啪作響。魏叔玉翻著賬冊,臉色越來越沉。蜀錦利潤竟比預估少了七成,賬目上卻多出數十筆“剿匪開支”。
“那些不是山匪。”李恪聲音發顫,“它們不知是從哪里鑽出來的流寇,平日就躲在秦嶺山脈里。”
魏叔玉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卻不動聲色的盯著賬冊。
李恪見識到蜀錦的暴利,竟聯合當地豪強半路設卡。
每匹蜀錦要繳三成“過路錢”,不從者輕則貨物被劫,重則尸骨無存。
魏叔玉\"啪\"地合上賬冊,戲謔看著他,“為何不早說?”
他忽然想起前日收到的密報,楊政道在劍南道新購了千畝桑田。
楊政道與李恪屬于表兄關系,楊政道入川購買桑田,背後自然有李恪的影子。
李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袖口染上點點猩紅。長樂驚呼著要去喚太醫,卻被他攔住︰“自從上月遭遇"盜匪",這咳血之癥......”
魏叔玉瞳孔驟縮。
他怎麼都沒想到,驕傲的李恪為了點蜀錦利益,為了打消他的疑慮不惜自殘。
“先好好養病吧,至于被盜匪劫走的蜀錦,就當破財消災吧。”
李恪眼中精光一閃,旋即故作羞愧道︰
“孤…孤讓妹夫失望了。”
待李恪離去,長樂憂心忡忡地絞著帕子︰“夫君,莫非那蜀錦營生,公主府也有一份??”
魏叔玉長嘆一口氣,“豈止是一份,公主府足足佔了六成啊。”
什麼!!
長樂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讓人總想塞點什麼進去。
“有人動了我的奶酪,就等著被剁爪子吧。”
魏叔玉的笑聲很冷,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香囊。
里面裝著不良人的密信,密信中夾著絹帕,帕角繡著蜀王的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