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傻眼了，偃旗息鼓
鹽鋪掌櫃糾結許久，最終開口問︰“各位東家，小的剛剛問過，那胡商開口一斗80文。”
鹽價沒漲之前，一斗鹽只需30文錢。自從六大家壟斷長安、洛陽的食鹽，鹽價像坐火箭一般，直接漲到一斗百文錢。
崔沛咬牙切齒道︰“買，就按80文一斗，全給收了。”
鄭濉遲疑道︰“80文一斗收的話，那咱們豈不是一斗只有20文利。”
王磊眼中閃過一絲瘋狂︰“那有什麼關系，將鹽價繼續漲，漲到一斗150文。”
“這......”
鄭濉、王磊、李沐、崔沛等人對視一眼，旋即眼神堅定的點起頭。
“有些人就是賤，越是降價他反而越不買，就將鹽價漲到150文。”
“該死的胡商，他沒事湊什麼熱鬧？要不要摸清他的底細，然後將他 嚓掉。”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我看等他離開長安，半路上直接滅了他。”
...
發泄一通怒氣，6位世家話事人繼續飲酒狎妓作樂。
一刻鐘後，掌櫃們再次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各位東家，大事不妙吶。”
崔沛頓時不悅，開口怒斥道︰“發生何事，用得著如此慌張？？”
“那...那該死的哈桑胡商，竟然又拿出五萬斤鹽。”
“什麼！！”
崔沛、鄭濉等人直接站起來。
該死的胡商，他哪里又搞出5萬斤食鹽。
唐朝賣鹽用的斗是小斗，與賣糧食的大斗不同。小斗差不多是4斤，5萬斤食鹽差不多是斗。
按80文一斗收購的話，剛剛他們花出去一千貫銅錢。
王磊長吐一口氣，“諸位說吧，要不要繼續收購下去。”
崔沛咬牙切齒道︰“肯定要收，免得它壞了我們的好事。”
鄭濉心里算了下，緩緩吐了一口氣︰“倘若五萬斤食鹽被長安民眾買去，他們差不多能頂十天半個月。到時候......”
李沐重重捏下大宛女奴，語氣怨憤道︰
“該死的胡商，有機會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王磊不甘心道︰“既然已經買了，豈能半途而廢。我就不相信區區一個胡商，這五萬斤收購完後，他還能弄出五萬斤食鹽。”
“行，那就買吧。不就是一千貫嘛，對我們而言算得了什麼。”
掌櫃們點點頭，連忙回到東西市回收食鹽。
然而並卵，等掌櫃們將胡商的食鹽收購完，東西市又出現其它的商人賣食鹽。
“你說什麼，沈萬那個混蛋在賣食鹽，也是五萬斤？”
別人不清楚，他們幾個話事人挺清楚沈萬的背景。
“說吧，咱們要不要繼續收購下去？”
鄭濉搖頭拒絕了。
“先靜觀其變吧。我總覺得這里面有些古怪，似乎有人在後面陰我們。”
李沐神情有些遲疑。
“應該不會吧，鄭兄是不是想多了？”
沒等鄭濉開口，王磊陰沉著臉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還是先靜觀其變吧。最近咱們6家每家賺了一千多貫，虧這點小錢算不了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掌櫃們又著急忙慌的跑過來。
“諸位東家不好啦，那沈萬一斗食鹽只賣30文錢。”
“什麼！！”
一瞬間六位話事人都傻眼了。他們氣得身體微微顫抖，眼眶中瞬間充滿鮮血。
“該死啊，要是讓我們查出誰在後面搞鬼，一定將他挫骨揚灰。”
......
皇宮，太極殿內。
面對著居高不下的鹽價，李世民與朝臣們愁得直抓胡須。
明天就是中秋節，高鹽價不能降下來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引來動亂。
要知道中秋節這晚解除宵禁，而且還有大型花燈巡游活動。倘若被有心人挑撥民怨，天知道會不會發生火災。
古人喜歡用木頭建房，倘若發生火災的話，往往一燒一大片。
那種損失，不僅百姓們承受不起，就連李世民的長安城也承受不起。
房玄齡打破大殿內的沉寂︰“陛下，要不今年中秋繼續宵禁吧。”
魏征也跟著附和︰“房相說得很對，中秋節還是繼續宵禁吧。與長安城的安危相比，區區宵禁又算得了什麼。”
長孫無忌看眼顏相時，他趕緊出列反對︰
“兩位大人說笑了。中秋節從未宵禁過，今年突然宵禁的話，只怕會引起民眾們不滿。”
甦勖(xu)也不贊同繼續宵禁︰“陛下，長安民眾本就因高鹽價有些不滿，倘若繼續宵禁壓抑得太過的話，天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李世民右手往下壓了下︰“說起來還是食鹽惹的禍。只要長安的鹽價降下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大殿內頓時吵嚷一片。
“誰說不是吶。以往一斗食鹽最多20文，今年高一點也才25文，哪曾想現在竟漲到一斗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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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食鹽如此貴，是不是與旱災有關吶？”
“陛下說得對。只要解決高鹽價問題，宵禁問題迎刃而解。”
“真是該死啊，不知是哪些人壟斷了食鹽，干脆朝廷將食鹽收為專營吧。”
...
就在此時，李君羨急匆匆走進太極殿。
“陛下，東西市的鹽價跌了，一斗只需30文。”
“什麼！！”
李世民眸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從龍椅上站起來。
“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君羨躬身道︰“陛下，據卑職調查，胡商哈桑往東西市投放十萬斤食鹽，還未開始賣就被六大家收購了。
後來又出現商賈沈萬，他向東西兩市投放5萬斤食鹽，售價每斗30文。另外......”
見李君羨欲言又止，李世民連忙吼道︰
“磨蹭什麼，趕緊講！！”
“回陛下，卑職發現胡商哈桑與沈萬的食鹽，似乎都出自公主府。”
“啊？？”
李世民愣了好半晌，總感覺心中難以平靜。
“走吧，諸位愛卿換好便衣，隨朕去西市轉轉。”
一刻鐘後，李世民與眾臣在朱雀門匯合了。
沿著東西大街沒走多遠，便發現不少長安百姓，興沖沖往西市沖去。
“荷花嫂走快點，食鹽價格難得降下來，今天說什麼都要買兩斗。”
“30文一斗有些貴，咬咬牙還是買一斗吧。”
“陳老頭你還嫌30文一斗貴，小心過了今天，連30文一斗的食鹽都買不到。”
“該死的爛黑心的商賈，一百文一斗的食鹽，真虧他們敢賣啊。”
“朝廷那些官老爺們，一個個吃屎長大的嗎？鹽價那麼貴，他們就不曉得從外地調鹽過來。”
...
听著百姓們吐槽的話，李世民與眾臣沉默了。
就在他們感到十分內疚時，不良人的托賣力叫喊著。
“听說了嗎，陛下可憐長安百姓吃不起食鹽，賣了皇宮好多寶貝後，從外地購買大量食鹽回長安。”
“誰說不是吶，皇後娘娘為此還賣了出嫁時的鳳冠霞帔。”
“造業哦。陛下為了籌錢購買食鹽，現在一頓只吃4個菜。”
“如此英明神武的陛下，真是長安百姓之福吶。”
...
听著不良人托的話，李世民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懵。
我尼瑪，這一看就是混小子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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