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海,星隕樓所在島嶼。
君澈穿著一襲白色錦袍,面容英武,身高八尺,腰掛寶劍,端的是個翩翩公子。
“十二年了,已經過了整整十二年了。君無棄,當初若非你的縱容與漠視,我娘怎會病死在床榻上。”
“凜冬祭典就要到了,奪嫡之戰也馬上開啟,我會親自站在你的面前,向我娘討回公道。”
君澈站在樓閣上,遠眺前方一望無際下,蘊含著波濤洶涌的大海。
如果說君無棄這個名字,可能有人還不熟悉的話。
那麼冬凜帝皇這個名字,一定是響徹整個極北大陸,乃至塵埃大陸的。
冬凜帝皇是一個傳承的稱號,每一代冬凜國君在抵達星皇境後,便會進行封禪,加冕冬凜帝皇這個稱號。
而當代冬凜帝皇的名字,就叫做君無棄。
“澈哥哥。”
雲渺從後邊走了進來,她嬌軀婀娜,體態曼妙,一塵不染的裙裾在海風的吹拂下,輕輕飄拂。一頭烏黑的秀發用一根樸素的玉簪綰住。
她的肌膚如同月下最細膩的瓷器,泛著淡淡的銀輝,五官精致的不像俗世之人,清冷出塵,但她的一雙眸子用一條白色的絲帶遮住,像是將星辰大海鎖在了其中。
“渺兒,你來了。”
君澈無須回頭,便知道這個溫柔動听的聲音的主人,是他的師妹,也是他此生最愛的人。
“澈哥哥,你當真決定了要參加這次奪嫡之戰嗎?你才十八歲,是七大皇子中,年齡最小的。渺兒听人說,大皇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星尊境。”
“渺兒知道澈哥哥心中的仇恨,但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澈哥哥,在星隕樓的幫助下,不需要十年,以你的天賦就能夠達到星尊••••••”
雲渺不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白白去送死。
“渺兒,不要再說了!這次奪嫡之戰我必須參加。只有堂堂正正在奪嫡之戰中,將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們擊敗,才能讓他後悔。
我要親自將他拉下那個王座,我要讓他去我娘墓前,親自懺悔!”
“渺兒,相信我,我能做到的,哪怕大皇子是星尊,我也不懼!”
君澈眼中冷芒閃爍,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從六歲一直等到了十八歲!
“渺兒從來沒有懷疑過澈哥哥的能力。在渺兒心中,澈哥哥是無所不能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澈哥哥。”
雲渺唇角露出溫婉的笑容,即使她的眼楮被絲帶纏住,也毫不懷疑,她的眼中,一定是蘊含著動人的溫婉與柔情。
“既然澈哥哥決定了,渺兒便會站在澈哥哥身後,全力支持澈哥哥。”
少女的聲音溫婉之中帶著堅決,只是她好看的眉梢之間,帶著淡淡的愁緒。
為了澈哥哥的安全,她曾以秘法,用這雙眼楮去窺探到一絲未來,在那個未來里,她看不到澈哥哥的身影,她只知道,那時的她,結局會很糟糕。
天機豈是那般容易窺探的,她用這雙眼楮固然是窺探到了一角未來,但要遭到了極大的反噬,若非師尊用大偉力替她擋下了災劫,只怕她現在不死也是重傷了。
澈哥哥,渺兒不會讓你出事的。你想做的事情,哪怕需要渺兒粉身碎骨,渺兒也不會猶豫。如果渺兒的死可以讓澈哥哥奪得勝利的話,那渺兒心甘情願!
雲渺絕美的臉上露出清淺的笑意。
海風吹進閣樓,拂起兩個少年人的發絲,將他們各自的思緒帶向無邊大海。
••••••
“這不是去星隕閣的方向吧?”
靈碧水雖然不曾來過七星海,但一路上見到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的海獸在四周海域盤踞,便知道這不是去星隕閣的方向。
沒有哪個勢力會愚蠢到在這種海獸群聚的海域建立宗門。
“誰說我們要去星隕閣的?”
季源閉目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海洋的濕潤氣息,有種想要張開懷抱,擁抱天地的沖動。
見到大海,總是能與自由和詩意掛鉤。
“天寒宗主不是讓你去星隕閣找到七皇子,為他提供幫助嗎?”
既然要帶靈碧水出來,季源自然將此行的目的告訴了她。
“呵呵,這個時間段,只怕前去站隊他的勢力並不少。我們去,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兩個星尊修士,或許並不被這位七皇子看在眼里呢。”
每屆奪嫡之戰,可不是只是諸位皇子之間實力的簡單比拼,同樣考察的是他們結交籠絡其余勢力,建立起自己班底的全面能力。
簡而言之,奪嫡之戰,不僅是皇子之間的斗爭,更是各大宗門勢力之間的斗爭。
不過奪嫡之戰,也不可能完全沒有規則。
冬凜帝皇下過詔令,不允許星皇境及其以上的存在親自出手。
畢竟星皇境強者一旦戰斗起來,爆發出來的破壞力是毀天滅地的。這只是奪嫡之戰,又不是對外的滅國之戰,當然用不著這樣大的陣仗。
“以往奪嫡之戰,每個皇子身邊,至少都有一兩位星尊境大圓滿強者存在。天寒宗派出去站隊皇子的人,修為至少也是星尊境後期,他怎會叫你一個星尊境中期出來站隊?”
靈碧水有些不明白天寒宗宗主的心思。
“呵呵,誰告訴你,你一個宗門,只能站隊一個皇子的?只怕天寒宗主那老家伙,還安排了其他的強者去站隊其余皇子。而我••••••被派去七皇子身邊,一來是考驗我的能力,二來,怕是他跟七皇子之間有什麼淵源。”
“別的不說,至少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在七位皇子之中,七皇子年齡最小,修為最弱,底蘊最薄,站隊他,是鐵定的虧本買賣。”
“像天寒宗主這樣活了數百年的老家伙又怎會不知道,咱們這位七皇子,可不簡單吶。”
季源淡笑著。
“還有,我很不喜歡你對我的稱呼。一口一個你呀你的,靈宗主,你怕是忘了你的身份吧。”
季源眯著眼楮,似笑非笑地看著靈碧水。
靈碧水聞言,美目之中頓時掀起一抹慌亂,想起這三個月以來她在季源手下的遭遇,她便是羞憤欲死。
以往她想不都曾想過的屈辱之事,每日都在她身上發生。
而且每次當她想要反抗的時候,只會招來更大的屈辱。
哪怕她想裝作木頭人,什麼也不做,任由季源施為,後者也能用各種羞人屈辱的手段讓她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