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會心情不好,會沒精力,不鬧騰。” 司空柔懶得解釋傻女人的情況,隨便塞了個借口。
司千寒只是隨便問問,找個話題而已,“哦,哦,鎮上哪還有什麼醫師啊,你要去避難所那邊尋醫師嗎?”
蕭家倒是有醫師,如果妹妹有需要,他可以引薦。
司千寒邊說邊看著逐漸熟悉的環境,這不就是去往他們現在落腳的地方嘛,驚喜地問,“妹妹,你是要來看望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嗎?”
不提母親還好,一提司空柔想起來了,他們一家子流放,那郡主是不是也流放了?還是說利用和離這個手段來免受流放的苦?
那嫡長女“司柔”呢,嫁人了?
“妹妹,想什麼,怎麼不說話?”
司空柔掃了他一眼,年紀輕輕,耳朵不大好啊,“ 我說了,我是來看病的,我要看的醫師剛好在附近。”
這里附近就他們現在落腳的那一棟三層小樓是有人居住的,如果不是找他們的話,那就是找三樓的人了,“你該不會是來看望蕭景天那小子的吧。”
昨天就听說那小子受了重傷,至今昏迷,妹妹連家人都不探望,卻先來看望他,哼,他有什麼好的,一肚子的壞水,冷爆自大脾氣差。
她的話已經說得這麼明了,搞不懂他為什麼還會認為她是來探望的,都說了是來看病,誰家來探望是帶兩條魚的?
司空柔都不想再搭理他。
木排很快便來到一棟開著大院門的宅子,一樓被水淹了大半,二樓和三樓並沒有被淹到,里面有說話的聲音。
“景十六,去問下黃老頭有沒有空。” 沒空的話,她就想辦法去隔壁沒有被洪水入侵的城鎮上為傻女人找醫師。
她可沒有興趣和這里的人寒暄什麼。
“妹妹,來都來了,不進去看看祖母嗎?”
“又不是我祖母,有什麼好看的。”
“妹妹,你這話可別在祖母面前說,她年紀大了,不能受這種刺激。”
司空柔沒好氣地說,“你不要大喊大叫的,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你今天不去看她,等洪水退了,她也會去看你的,來的這一路,她都在念叨著來到新坦鎮就去看望你們姐弟倆。”
司空柔眉頭挑了挑,司老夫人不知道她死了嗎?
看出她意思的司千寒解釋道,“之前沒敢把你的死訊告與她。”
一個飄逸的老婆子出現在木排上,而木排卻沒有一點震蕩,和之前司千寒跳上木排時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才叫實力,猶如一片樹葉落在木排上一樣。
“小姐,真的是你嗎,你來看老夫人是不是?”
白姑就在宅子里伺候著老夫人,耳朵動了動,听出了外面有聲響,來到窗邊察看時,先是看到了二公子站在木排上,在和一名女子在說話。
疑惑間看到了司空柔的臉,白姑的眼楮剎時間瞪大,身體下意識地竄了出去,來到了木排上,這麼近的距離才敢確定眼前之人真的是她。
司空柔抬眉看向白姑,搖了搖頭,“我是來找黃老頭的。”
她來做什麼都沒有關系,只要她來了,白姑笑得瞬間年輕了幾歲一樣,連臉上的皺紋都緊致了些,沒話找話說的問,“小姐的臉是怎麼啦?找黃老看臉的嗎?要不要先去喝口茶,緩一緩再去找黃老?”
“不了,我趕時間。”
“都在一處,不耽誤小姐的時間,我從帝都帶了小姐最愛的茶葉子,我馬上去給你泡一杯。”
司空柔眉頭皺了起來,她印象中的白姑是這麼多話的嗎?哦,和她沒怎麼相處過,可能白姑就是這麼話癆呢。
“別浪費上好茶葉,我喝不出來。” 有好茶葉留給懂茶的黃老頭吧,自己喝茶和喝水差不多,就別浪費了。
景十六還沒有回來,木排已經劃到了二樓的露台,蕭家在三樓,司家在二樓。
不知道黃老頭在不在,所以木排先停靠在露台那里,等景十六回來再說。
“小姐,要不先去看看老夫人?” 白姑見司空柔一直沒動,不由得開口邀請。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是你什麼小姐,你可以喊我司東家。”這是在觀光船上對白姑說的話。
白姑一噎,小姐消失了幾個月,脾氣一點不見柔軟啊,看來心中那口氣還是沒有消散,此路不通的話,白姑的主意打到了裹滿綠苗的娃娃身上,雖然他變了許多,但白姑哪能認不出來呢。
“老夫人一直掛心小公子的病情,如今瞧著小公子的身體似乎大好。” 頓了頓,“可否讓小公子見見他的祖母?”
“他的事情,你可以問他。”
自己不是司柔,不是司家人,但司空理總歸是司家人,如果他想見親人的話,這麼一點距離,沒什麼不可的。
這個景十六搞什麼鬼,問句話要這麼久的嗎,他該不是故意的吧?
白姑還在想著該怎麼和司空理說,讓他答應去見見老夫人,司千寒一把抱起司空理,“妹妹,我帶他去見見祖母。” 說完就跳上露台,一溜煙跑了。
司空柔︰“......” 大可不必好像搶孩子一樣,他不想你們搶的話,你們也搶不走。
小白蛇︰“......” 喂,你要帶他去見老婆子,能不能等它離開這小鬼的肩頭再去。
司空柔在腦海里傳音,“趴在那別動。”
“你擔心小鬼頭,你自己跟著嘛,干嘛要我去?”
“我對那些親人團聚,抱在一起哭的場面惡心,你代我受一受。”
小白蛇臭罵,“真是人心險惡。”
沒想到二公子說走就走,這麼干脆利落,白姑愣了下,對司空柔說,“小姐,你要不要順便......”
“ 不要。”
老夫人想見的一直都是小姐,白姑還想再勸,旁邊一個怯怯的聲音喊道,“白姑?你是司將軍夫人身邊的嬤嬤白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