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嚇得連連擺手,“不會不會,你不會被燒死的,你生病了,我帶你去找醫師,我去叫黃老頭來給你治病。” 說完就想起身。
“不行,不能讓黃老頭看到,還有時月也不能說,知道不?他們知道了,就會把我拖去燒死的。”
“不會,不會,他們不會的。” 他們兩個都是好心,不會燒死閨女的。
“你的大閨女和小兒子也不能說,只要有一個人知道我變成了紅皮,都會把我燒死。”
傻女人早已停止的淚珠又是成串成串地掉,嘴里嘀喃著,“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被燒死。”
“會的,我的樣子太可怕,沒有人會是紅色的皮膚。” 要她閉嘴,只能把她嚇得夠嗆才行。
傻女人唇角抽抽,不再念叨“不會的,不會的”這樣的字眼,因為她自己就是沒見過像她閨女這種紅色皮膚。她看到的第一眼,自己也會害怕,要不是這個人是她的閨女,估計看到的第一眼是害怕,第二眼就是一個狼牙棒下去。
傻女人顫抖著手,想要摸她又不知道能不能摸她,“可是,可是,生病了,要看醫師。” 對于司空柔這紅彤彤的皮膚,傻女人都不知道自己該呼呼哪里才能讓她減少疼痛。
傻女人腰間的小綠伸長到她的手臂上,纏繞上去,最終到達她的兩個顫抖的手掌心,樹苗的葉子輕輕拂過她的兩只手,無聲地安慰她。
“我叫時月買了藥材,不用擔心我,我能治的。你听著,時月把所有藥材分好後,你幫我收好,等我用小綠聯系你時,你就把藥材拿出來交給我,但是記住,不能讓時月知道你有見過我,听得懂沒?”
傻女人搖了搖頭,沒听懂。
司空柔嘆了口氣,“總之你幫我把分配好的藥材收好。”
這個話傻女人听懂了,點點頭,“好。”
“記住,連大閨女和小兒子都不能知道我的存在,懂沒?”
傻女人點點頭,“知道了。” 閨女怎麼一直躺著沒有動?難道是太餓了,所以沒有力氣?“你餓不餓,我去廚房拿吃的給你。”
“不餓。” 司空柔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背有軟呼呼的觸感,奇怪地望向自己的手背,一紅一白兩只大小手搭在一起。
司空柔挺驚訝的,這小鬼不害怕就算了,居然還敢摸他,手指動了動,司空理身上的綠苗伸長,來到他的臉蛋上,觸摸他肌膚的綠苗上,長出一搓搓的嫩芽芽。
“你不怕我嗎?” 小鬼頭的膽子出奇地大嘛。
司空理露著兩顆乳牙,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摸著她手背的小手還給她拍了幾下,好像在安慰她一樣。
平時喝苦藥的時候,黃老頭也會這樣拍拍他的,“喝完痛痛飛走嘍。” 他有樣學樣,也這樣拍拍她,嘴里說不出來,心里念著,“痛痛飛走嘍。”
司空柔嗤笑,可是她的臉和司空理的臉差不多,肌肉調動不了,“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知道嗎?”
以為他听不懂,可是司空理卻點點頭。
“你是真懂還是假懂,不懂裝懂是不是?”
司空柔這句類似繞口令般的話令到司空理小小腦袋打結一樣,只能茫然地望著她。
“好了,娘,你快回院子里吧,在這里待太久,難保被看到。”
傻女人搖搖頭,“我在這里照顧你。” 閨女躺在這里,她怎麼能走呢。
“不行,你在這里的話,萬一被人看到你,又發現了我怎麼辦?我就要被拖走燒死了。”
傻女人一手握上狼牙棒,“誰敢?我一棒打死他。”
“我真的沒事,你先回院子,我也要走了,我要躲起來,明天我再來找你。”
“你要躲去哪里?我帶你走。”
“躲在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你听話,我明天再來看你。”
司空柔費了番口舌才把她勸回了院子里,然後馬上閃回了空間。
等傻女人再次在院子里踮腳,從圍欄處往枯草堆看時,那里只剩下一堆枯草堆,“咦,閨女真的走了?”
傻女人撓撓頭,不確信地又從門口往外走去,拐個彎望向空落落的枯草堆,難得在她的臉上看到眉頭緊皺的樣子,“閨女是有出現還是沒有出現?”
她現在懷疑自己剛剛見到的紅皮人是她的幻覺,不是真實發生的。
“小理,剛剛有看到紅皮的小姐姐嗎?” 在門口往院子里看,還能看到里面被她撲倒的桌子與踢飛,咕嚕在地的矮板凳。
司空理抓著一把嫩芽芽,嘴里“啊,啊啊,姐,啊,姐。”這樣叫喚著。
隱約听到他叫了兩聲類似于“姐”這個發聲,終于不再是單一的“啊,啊,啊”的叫聲。
傻女人驚奇地望向他,“小理,你會說話了嗎?再叫一聲,姐姐。”
“啊,姐,啊,姐,姐。”
“姐姐。” 試了幾次後,終于能連著說出姐姐兩個字。
傻女人開心到又插著司空理的兩個腋窩,把他高高舉起來,“哇,你真的會說話了,剛剛是不是和我一樣,看到紅皮的小姐姐?”
這里的小姐姐,是真的小姐姐,在傻女人心里,顧盼兒是司空理的大姐姐,司空柔是司空理的小姐姐。
傻女人一開心,音量又高了起來,司空理把手上的綠苗懟到她的嘴巴。
“噢,對對,咱不能說出來,你也不能說知道不,閨女會被燒死的。” 頓了頓,認真的對司空理說,“但是我閨女不是妖怪,知道不?”
司空理點點頭,她當然不是妖怪,是他姐姐。
“哈哈,閨女回來了,我要把好吃的藏起來,明天再偷偷給閨女吃,嘻嘻。”
沒多久,蕭時月就愁眉苦腦地回來了,怕會說漏嘴的傻女人,有意地減少了說話的次數。默默地抱著司空理,一大一小兩個人在院子里待著,少了平時的活躍。
她的異樣很快就被回來用晚膳的顧盼兒發現,“娘,你是不舒服嗎?” 平時吱吱喳喳,傻里傻氣地說這說那,今天她和弟弟回來這麼久,晚膳都快用完了,她硬是沒問過他們姐弟倆一句話,主打一個默不作聲。
這太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