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的司空柔忽然之間百感交集,這傻女人的傻病壓根沒見好。這麼長一段時間沒出現,她傻女人)對她司空柔)的記憶居然沒有出現偏差,依然記得她去了遠方辦事,有空閑的時候會利用小綠和她聊聊天。
至少在兩人相遇以來的這段日子里發生的點滴,傻女人好像都沒有一點忘記的跡象。
她錯亂的記憶,都是錯亂在以前的事情上。
司空柔想了想,要不直接讓她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萬一她大嘴巴亂說話,把她給暴露了怎麼辦?
她是好忽悠,可是她的大嘴巴呢?很多時候,不是她有心要說出去,而是她不知道,或者是不知不覺中暴露出去。
仔細想想,她成為鬼魂那麼久,傻女人也沒有說出什麼她是鬼魂這樣的話也有可能是她不懂),連在她的大閨女面前都沒有說出來,這對于傻女人來說,簡直算是奇跡。
司空柔在枯草堆里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可以冒冒險。
此時在院子里的傻女人坐在凳子上,手上拿著一捆鮮艷欲滴的花朵。這一部分是早上抱著司空理出門散步時,在農田邊,顧盼兒給她摘的,還有蕭家的二姑娘見她喜歡顏色艷的花,也送了她幾支。
顧家的農田還有一半沒有收割,顧小叔和顧小弟本應該回了學院里上課,後來學院又多加了五天的假期,因為整個新坦鎮的農作務都被耽誤了。
學院里的學生雖然多數是鎮上的人,但也有三分之一來自于附近的村落,家里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怎麼可能有心思上課。
所以學院不得不再增加五天的假期。
下了好幾天的大雨,田里的工作被雨水大大地耽誤了,雷霆暴雨般,就算想要強硬地去田里把農作物收割了都不行,因為閃電打雷的時候,是不能去有水有樹木的地方。
這些都是老一輩人用自己的身體或者生命淌出來的經驗。
唯一安全之地就是回屋子里待著,順便流淚仰望上天,祈求快點停雨。
連續下了幾天的大雨,農田里的水淹了上來,村民們又得冒著危險去農田里放水,要不然淹久了,根會爛,到時即便收割了一樣是發霉。
之前天氣好的時候割下來的水稻作物,因為下雨,沒有陽光的晾曬,基本都發霉或者發芽了,這些要是不及時受到陽光的照耀,怕也是全部作廢。
今天是難得的有陽光的日子,之前收割的農作物要晾曬,田里的東西也要收割。那就小孩子們負責看著農作物晾曬,防止被偷人)被搶天上鳥兒)。大人和大孩子們全部是農田里,泡在水中搶割,鐮刀掄到飛起的程度。
這可是一家大小半年的口糧與收入啊,再且就要入冬了,糧食既要一部分作為全家大小的糧食,還有一半要賣出來換錢來買入冬的物資。
要是減產的話,很多家庭怕會過不了冬天。
傻女人抱著司空理在岸邊看著自己的一兒一女泡在水里,那渾濁的泥水都到他們大腿了,嗚嗚嗚,好心疼。
顧盼兒為了安慰她,給她摘了點野花討她開心,並且讓她快點回去。小理昨天才摔傷,他的體質是怎樣,顧盼兒也听說過,被她娘抱著出來,秋風四起又是天天下雨的,萬一著涼怎麼辦,她娘親可負不起這個責任,所以趕緊地把她娘趕回去。
再且她站在岸邊掉眼淚像個什麼事啊,村里人又要開始議論紛紛,說她傻就算了,還不干活,又懶又饞。什麼睜著眼楮看著公婆孩子在水里干活,她卻站在岸上不搭把手啥啥的。
所有人都在搶割,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一把子力氣的她卻干干淨淨地站在岸邊,肯定又惹來其他人的紅眼病。
她站在這里一點用處沒有,壞處倒是挺多,趕緊把她勸回去。
拿著漂亮花花,轉過頭來看不到閨女兒子的慘樣後,她就把這事從腦海里扔了出去,開開心心地抱著司空理走回茅草屋。
經過蕭家的時候,剛巧遇到了蕭家的公子小姐們放學請了私人老師在屋子里教學的),被他們誠邀了進去,干脆在蕭家用過午膳,連同司空理的那一份藥膳也喂好後,才回了茅草屋。
蕭家也有府醫,看了司空理的情況,沒有發熱什麼的,他出血的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離開的時候,蕭時菲把自己種植的紅色花朵送給了她,把她哄得眉眼彎彎。
傻女人把幾枝野花與腰間的樹苗放在一起,紅黃藍綠四種顏色,互相襯托得挺好看的。
傻女人越看越喜歡,又把目光停留在司空理身上的綠苗上,“小理,花花好看嗎?我插幾枝在你的綠苗苗上好不好?”
見他沒有理會她,傻女人拍了拍自己的腰間,幾種顏色的花朵兒耀眼地閃爍著,“多好看,你想要嗎?”
司空理停止了爬行,看著她腰間的樹苗,他剛剛看到樹苗彎了彎腰,不確定是不是樹苗在動,在他停下來看時,那株樹苗扯了扯傻女人的衣擺。
看到這的司空理,眼楮一亮,乳牙又露了出來。迫不及待地兩手捂住自己的小小胸膛上的綠苗苗,果然兩只手掌心又傳來柔柔癢癢的觸覺。
他早上醒來之時,想起了綠苗苗上的嫩芽芽,可是他握住綠苗的枝條的時候,手掌心卻沒有了冒出來的嫩芽。他好失望地一直握著綠苗,期待嫩芽芽會長出來,直到蕭時月把他抱走帶去洗漱。
嫩芽芽不來陪他玩了,那個人又睡覺了嗎?
“呀,閨女?” 傻女人小聲地歡呼一聲,隨即鬼鬼祟祟地往周圍看一看,低下了音量,小聲地說,“閨女,睡醒啦?”
用樹苗把傻女人帶到小黑的喝水盆旁,里面是靈河水,水盆的旁邊有水跡出現,“嗯。”
“時月沒回來呢,她已經去給你買藥了。”
“我知道。”
“你拿到藥要乖乖喝藥的,可不能怕苦就不喝,知道不?” 不能給閨女親手喂藥,傻女人的語調一下子低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