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埋在黑土地
“去哪?”
“不知道。” 傻女人撓了撓頭。
“不知道,你還到處亂跑?回頭找不到你閨女怎麼辦?”
“閨女說走這邊。”
蕭景天的套話可謂是一環接著一環,傻女人毫無城府的人,怎是他的對手。
司空柔︰“......” 用樹葉堵她的嘴,小綠會被發現,不堵她的嘴,像個噴水漏斗一樣,啥都往外說。
蕭景天的眼簾子控制不住地抖動,“什麼時候說的,我沒有听見。”
傻女人沒有再說話,但是她的眼楮四處滴溜著轉,最後還是轉回到小綠身上。
一個時辰,司家馬車有跑了十幾公里了吧,她的靈識可以出逃十幾公里,不錯不錯。
“走這邊,是要去哪里?” 他的套話又來了。
傻女人不敢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悶頭往司空柔指的方向走。
司空柔想要她和蕭景天回杏桃村,不要到處再亂跑了,回家她還有兩個孩子,傷心一陣子就過了。
或許過段時間,她會把蕭時月誤認作她的閨女,畢竟年歲相仿。
司空柔心想著,獨自把司柔的尸身收進空間里,然後天大地大,飄到哪去到哪,慢慢等待灰飛煙滅。
司空理怎麼辦?
為什麼別人死了,一了百了,什麼都不用想,輪到自己死了,還要有掛心之事,唉。
想不通的事情先放下,司空柔回了空間,又出來時,在司柔的棺材里面,好嘛,她又一次躺在這個地方。
司家到達一個城鎮之時,給司柔買了一副,目測很好的棺材,把她放在里面,所以司空柔飄出來時,才會在棺材里。
這輛馬車的車廂里只有這個棺材,和司免。
好機會,司空柔飄回棺材里面,把司柔的尸身收進空間,平躺在靈河邊的沙灘上。
小白蛇游了過來,嗅了嗅司柔,懵懂地蛇瞳望向司空柔,在問,“要把身體泡在靈河里洗涮嗎?”
“尸體放在靈河里,會不會污染河水?” 司空柔也不懂這個,問問小白這個空間原住民。
它未出生時,那顆蛋泡在靈河那麼多年,應該比她懂得多。
小白蛇驚訝得上半身往後傾去,眨巴了幾下眼楮,不可置信地瞪著司空柔,“你死了?”
後者指了指地上躺著的“東西”,“這還不明顯嗎?死得透透地,一點心跳都沒有。”
小白蛇恐慌,撐著尾巴“簌簌”地往後退。
“做甚?怕鬼嗎?” 這種程度就夸張了,平時她的靈識回空間里,和現在有什麼區別?值得它這樣“簌簌”往後退的。
小白蛇一頓,對喔,她的身體和靈識本來就可以分開,它怕什麼?切,因害怕還瞪圓的蛇瞳恢復正常,在尸身上游走,“听說人類死了,是要埋的,把它埋黑土地里。” 小白的尾巴尖指了指那一片空曠無垠的黑土地。
這麼大片的黑土地,一點作用都沒有,浪費空間。
司空柔飄去山林里,瞄中一棵靈氣逼人的樹木,砍了下來,用木板打造了一副棺材,把尸身放了進去,“這樣埋的話,即美觀又不礙眼,況且她的體內有我的冰種,尸身不會腐化。”
埋哪里,她都沒有意見,既然小白說埋黑土地里,司空柔望向那一大片,寸草不生的黑土地,中間有一個像半個蛋殼的銅制圓盆。
當時隨手收進空間,又嫌棄它髒,就把它先扔黑土地里,打算找個時間好好地涮涮這個銅制品,看看里面的紋理都是些什麼東西。
對了,那堆黑土,就是她被黑土包裹著,在地底下被快速移動的那一堆黑土,也被她扔了進來,當時還想著比一比誰的黑土更黑。
居然是不相上下,厲害了,她都懷疑那一堆黑土是不是從她的空間里挖出去的。
被她扔進了銅制圓盆子里,先這樣放著吧,以後有空再說。
讓小白選了一個地方,去挖一個坑,埋棺材。
埋好後,小白蛇看了又看,然後望向司空柔,“插朵花上去?做個標式。”
空間里哪來的花,司空柔幻了幾根樹苗,插在上面,“樹苗當作花吧,這里不要亂踩,你得看好那兩匹瘋馬,知道嗎?”
“淋點水。” 小白蛇也是看過多次,黃老頭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每天要淋水的。
司空柔︰“......” 揮手從靈河里抽了一波水過來,淋在樹苗上。
以後的每天,小白蛇都拿著一個專門的水勺,一天兩頓給這棵樹苗淋靈河水,把黃老頭那一副作派,學得十足十。
這里的事情完畢,司空柔出了空間,回到了棺材里,再飄了出去。
司免垂著頭,神情悲戚,一手撫摸著棺身,一手捏著一個牌位,上面最為明顯的字眼,寫著司夢的名字。
白頭人送黑頭人,是件很殘忍的事情。
可誰叫是他自己親閨女下的死手呢,原主可是他家那嫡女大小姐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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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柔想了想,在空間里拿出一套自己穿過的衣衫,放在棺材里,沒有尸身的話,就做個衣冠冢吧。
見慣生死的司空柔沒有在這里多逗留,找了幾輛馬車,才看到司空理的身影。
被樹苗包著的他,依然在沉睡中,被司千暑抱著。估計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他大哥抱吧。
飄在半空中,望著司空理,哎呀,這孩子咋辦。
仿佛似有所感一樣,司空理緊閉而又稀疏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眼楮,迷茫地眨了幾下,然後眼珠子轉溜著。
眼前是沒有見過的人臉,眼楮顫動,小小個頭“ 嚓 嚓”地轉動,歪向一邊,仰頭望向抱著他的人臉,沒有見過?
又“ 嚓 嚓”地轉動,等他把車廂里的人都看了一遍,沒有一個是他見過的人,兩歲的孩子已經有認臉的功能。
眼眶里淚水泉涌般,他哭不出聲,抿著唇,任由淚水打濕自己的臉,他又被拋棄了。
“大哥,他在哭。” 司千寒就坐在他們對面,對于司空理的所有動作,他都看在眼里。
這個弟弟,他沒有抱過,在觀光船上一起的那幾天,司空理都是被傻女人或者蕭時月抱著,間中或許黃老頭會抱一會,但他們司家的人,誰要是敢踫一下司空理,傻女人的狼牙棒會緊追其後。
要是說他們是男子,不會抱小孩子也就算了,司老夫人和白姑也不能踫,問是為什麼?答案都是我閨女弟弟不能給外人抱。
傻女人還煞有其事地指著他們幾個說,“外人,外人,都是外人。”
她的這些話把船上的其他人都逗笑,卻令司家人傷感。
司空柔把他們這些親人全歸劃為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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