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目光哀怨地望著司空柔,語調傷感地說道,“囡囡什麼時候和祖母生疏成這樣?” 她還是怨她,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讓她受遍苦難。
司空柔重重地嘆一口氣,她不是司柔,她又是司柔,真真是解釋不清的糾纏。
司空柔不想再去解釋,轉向坐在三長老身旁的青年,上下審視著他,後者臉上的皺褶消失,皮膚光滑,邋遢老頭秒變帥叔叔。
只是臉變了,身形,氣息,眼神都沒變,的確是守祠堂的老頭。
給他行了個禮,“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小女子攜帶了求救病人上門求治,還望救一救他。”
五長老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千寒喊我五長老,你隨他即可。”
視線轉移到她懷里背著的那團東西,隨意應答著,“這小鬼就是你從祠堂里帶出來的,免小子的兒子?”
司空柔兩次入祠堂,第二次她消除了痕跡,但是第一次,她太自信了,就這樣大大咧咧地進了祠堂,她留下的蛛絲馬跡被三長老看了出來。
這個事,司空柔想想也是後怕,還好她的運氣不錯,她的身體是司柔的,是司家的人,祠堂的陣法才沒有被觸發。
自那天蕭景天從狗洞進去救人,三長老後來仔細檢查一番祠堂的角角落落,發現狗洞進去有條秘道,甚至查出了“司柔”私自虐待庶子的事件。
再是庶子,也是司家的男丁,還容不得其他人虐待,打殺的,這個其他人包括司家內部之人。
這事件三長老只是跟司老夫人和郡主說了一聲,“我會把這事告族里。”
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司老夫人冷汗直冒,郡主卻不當一回事。他司宅的事情,關起門來與外人無關,就算是族里,管天管地,還能管到族里子弟內宅之事嗎,她不相信。
連司空理是被她從祠堂里帶出來的事都知道,司空柔腦海里直轉,不是在轉如何否認司空理的身份,而是在轉該如何把他帶回南境城。
見她站在那里,沒有說話,五長老並不生氣,“把小鬼給我看看。”
“閨女,把小理給我抱。” 傻女人從司空柔後面站了出來。
司家婆媳倆才注意到傻女人,皆是一愣,郡主更是驚呼,“憶年,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了帝都後的傻女,也穿上了方便式的錦衣,雖然不夠豪華,頭上也沒有滿頭的珠釵子步搖等,可是衣靠衣裝,再加上那張臉,這樣一錯眼,可不就被認為是簡家那個三姑奶奶,也是姜家的三夫人簡憶年。
不對,眼神不對,眼前之人眼里帶著傻氣的清澈,她不是姜家三夫人簡憶年。
對于郡主的問話,傻女人理都不理,她沒听出別人是跟她說話,嘗試伸手把司空理解下來,被司空柔阻止,“娘,不用,我來抱。”
把司空理從背帶里掏出來,單手抱著他,走到五長老面前,帶著司空理施了個禮,“前輩,有勞了。”
對于五長老要她隨司千寒一樣,喊他五長老的事,司空柔嗤之以鼻,她才不叫,一叫就是承認是司家人。
對于她的稱呼,五長老暫時沒空和她計較,盯著司空理鐵青僵硬的臉,嘴角抽搐幾下,眼帶火光的望向郡主,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郡主,真真生了個好閨女啊。”
能對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孩做這種事,令人發指,簡直不能用心狠手辣來形容。
司空柔唇邊緊抿,不敢在此事上開口,畢竟司空理變成這個樣子,她的冰氣也起了大作用。
郡主絞著手帕的雙手,用力到青筋暴起,“司柔”只是和她說過,秋姨娘經常打她,把她關到緊密的櫃子里,秋姨娘的女兒逃走,那就用她的兒子嘗一嘗她曾經受過的苦。
“司柔”對郡主說,把司理關在祠堂里,讓他面壁思過,餓他幾頓,不會讓他死的,畢竟他是父親的兒子,也是她的弟弟。
郡主也料不到“司柔”敢虐待,她以為只是關幾個月的事情而已。
五長老說完後,把手搭在司空理皮包骨的小小手腕上,眉眼一片冰涼,隨著他搭脈的時間越長,他的眉心就越緊縮,足足搭了兩刻鐘有余。
司空柔緊盯著他的表情,臉上的表情隨著五長老的眉心變化,巴掌大的白�小臉扭成苦瓜臉,而不自知。
等五長老放開司空理的手腕,伸出雙手狠狠擦了幾下,把手掌擦暖後,把司空理全身摸了個遍。後者在這一個過程中,半睜著的眼楮,全程沒有任何變化,真真是個木偶人一樣。
摸完後,五長老說出大同小異的診斷結果時,司空柔並沒有太大的失望。
她忍不住開口道,“前輩,如何,火焰草可有作用?”
她對于司空理的病況早有了個大概,來此處的目的是火焰草,她想知道火焰草還有沒有。
“他的身子骨太脆弱,經不起丹藥的磋磨,湯藥適合,但是見效太慢,他等不了幾年,就遺憾地先行一步。”
要是司空理年紀大幾歲,骨頭堅硬點,他還可以試試給他煉丹,可如今他的骨頭退回到半歲前。相當于一個半歲的嬰兒,即使是最溫和的丹藥,他皆受不起。
就算有火焰草加入的湯藥,藥效增倍,一樣趕不上他體內的寒氣的速度。
這個結果相當于把司空理打回原狀,火焰草帶來的一點希望又破滅。
司空柔沒放棄,嘗試和五長老討論用火靈力或者木靈力滲進司空理體內驅寒的想法。
司空理早上時,用腳踩在她的身上,她有想過會不會是她身上有木靈根。
“丹藥比靈氣溫和多了,連丹藥都受不住,更何況是靈氣。”
“要是減少了他體內的寒氣,再用有火焰草的湯藥,可能增長點壽命或者讓他少點痛苦?”
這話把五長老問得一愣,幾息間恢復正常,“這個理論是可以的。”
根深蒂固的寒氣,早已攀附在司空理身體內部的器官,減少寒氣,難道要把固化的寒氣刮下來?
今天早上,他醒過來後,三長老把“司柔”在祠堂內部虐待孩子的事情說了一嘴,然後他就被狠狠罵了一頓。
他這個守祠堂的人,連里面有個孩子受苦受難都不知道,算什麼守祠堂的人,他的失職必定又被報回族里,他的心里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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