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對他的話範春琢磨片刻,疑惑的喃喃道。
“難不成...”
江上風還以為他猜出了自己的想法,沒說什麼默默點頭。
隨之,範春繼而開口道。
“難不成你是怕自己長得太帥,那些人嫉妒你?”
“嘶...”
听到這話,江上風一時間尷尬在了那里。
沒想到範春會如此直白的贊美自己,毫無保留。
江上風真想就這麼承認,但奈何他一開始確實不是這個想法,另有其他原因。
所以當下,他不免陷入了糾結,只得抿了抿嘴,猶豫著艱難的開口道。
“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但不是主要原因!”
見他這副樣子,範春就知道自己猜錯了,于是果斷的開口問道。
“那到底怎麼個原因啊?你個大小伙子長這麼英俊,怎麼就不能露面了?除了會遭人記恨以外,嗯...我確實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說著,他還自嘲的笑笑,毫無保留的說道。
“呵...風子不怕你笑話,其實...我一開始看著你也是稍微有點嫉妒,不過現在肯定是沒有了!”
“殿下不要再說了好吧!?”
直到範春說完,江上風終于堅持不住他一連串的贊美,開口道。
“你再說...我就真忍不住承認是長相出眾的原因了啊!”
見他一副幾近求饒般的神情,範春擺擺手無奈的喃喃道。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你這人都不讓人說實話...”
“別說了!”
“行,我不說了!”
範春作勢捂住了自己的嘴,悶悶的發出最後一句道。
“你自己講是什麼原因吧...”
“唉...”
見他終于不再開口,江上風輕嘆一聲,可以看出他此刻的思緒已經繁雜到必須將扇子握在手中的地步了。
定了片刻的神,預見到範春即將就要忍耐不住了,他連忙趕在那之前輕咳了兩聲定聲道。
“是這樣的...”
“說不說啊!”
“我這不說了嗎!”
“哦,哦...”
“咳咳...是這樣的...雖然說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可您也知道,現下公有公門,卿有卿門。就我這個身份去給公卿們當老師?小孩子人家尚且接受不能,況且是同齡人?這要傳出去,我家房蓋估計都得讓人挑了...”
“不至于吧?”
听完他的解釋,範春驚疑的開口道。
“你不是...當過那個什麼九卿了嗎?還不足以讓人家刮目相看啊?”
聞言,江上風滿是幽怨的看著範春說道。
“是啊,當了那個少府以後,現在人家不光因為我是商賈出身而看扁我,還當我是您的佞幸而鄙視我...有了這麼個雙重身份,我現在屬于是出于鄙視鏈的最底層了...”
“嘶...”
聞言,範春更加驚疑不定,思索了片刻後忽然立起眉頭說道。
“那這樣風子!你就去給那幫人上課!上課時候我讓王芙蓉、嚴子電他們倆帶著一幫弟兄在外圍圍成一圈,誰敢對你有意見就地吊起來往死打!一直打到所有人都沒有意見為止!”
“行了行了殿下!”
听他這話,江上風連連否定,連忙道。
“殿下,我現在還只是佞幸而已,但您要真這麼做了...那我就徹底變成依仗您的權勢為非作歹的佞幸了,轉職完“覺醒”了屬于,到時候我就徹底臭了徹底翻不了身了啊!”
他攤開手,擺了個無奈的樣子看著範春又道。
“到時候我出個門都得小心這點,指不定誰在我必經之路上挖個大坑等著給我陷進去,然後一大堆什麼蘿卜纓子、爛菜葉便如同狂風驟雨般襲來。等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在找個小孩往我臉上吐口水,給我人格以終極的打擊!”
“嘶...你這個劇情我怎麼听著這麼耳熟呢...”
範春喃喃著,貌似是感覺江上風有些危言聳听,下一刻帶著懷疑的神色開口道。
“你說的真的假的啊?”
“真的殿下!”
江上風肯定的點頭。
“你是不知道,有些公卿出身的年輕人喜歡看歷史書,知道過去那些沒什麼名氣的人可以靠打擊世人眼中的惡勢力耍聲望!就苦等著這個機會呢,嚇人得很!”
听了他的話,範春想著漸漸地也有些認可,隨後無奈道。
“那照你說的你露不了面...那不白扯嘛?”
“不白扯!”
江上風擺擺手當即開口道。
“殿下,這件事的核心問題,無外乎是我的人設不行,不適合作為老師的形象出現在公卿子弟們面前!”
“是啊?”
“那就好辦了!”
“怎麼講?”
下一刻,江上風似是早有預料般顯出一副自得的神色笑道。
“那我們就找個符合形象的代替我出現在前台不就得了!”
“沒听懂...”
“呵,殿下,您不是說過在您的家鄉,流行一種“皮套人”嗎?就是類似雙簧,布偶戲...之類的,真人在幕後操縱,由一個假的虛擬形象代替自己出場?!”
“是啊...”
見他說起這個,範春默默點頭。
下一刻,他忽然瞪大雙眼,像是明白了江上風意思那般,忍不住發出驚異之聲。
“哦,哦!”
見狀,江上風也輕笑著點點頭,一副跟範春心有靈犀的樣子。
“風子!”
“沒錯殿下!”
“你是打算女裝了是吧?!”
片刻後,江上風終于給範春解釋清楚了自己的打算。
無非就是隨便找來個人,身份學識無所謂,只要能听懂話,最重要長相給人一種德高望重的感覺,讓人一見就覺得這是個老知識分子就行。
然後就讓這位成為江上風的“皮套”,跟江上風演雙簧。
江上風教給他每次上課都要講些什麼,然後他再在上課時故作一副“大儒”、教授的模樣,轉述給那幫公卿子弟就行了。
“哦...你要這麼說我不就懂了!”
範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喃喃到。
江上風沒理他,用筆在已經被劃上一道斜線的“樂”字邊上的“禮”字上又劃上了一道斜線,代表君子六藝中的這兩項已經解決了。
當線條滑下去的瞬間,背對著範春故意不讓他看見自己神色的江上風,終于忍不住松了口氣。
擦了擦汗暗道。
“呼...可算又解決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