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明白這一點後,江上風在洪平 面前尷尬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旋即告退。
告別了內史府後,又馬不停蹄的前往少府。
在得知了江上風的來意,知道是範春的訴求後。
馬當不愧是馬當,他立即發動起少府上下,對雜亂堆積在那里如山一般的文檔和卷宗進行逐一整理和檢查。
頓時,少府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看著這樣的場面江上風欣慰的點點頭,心說總算有個靠譜的地方了。
甚至讓他一度有些恍惚,因為他之前也擔任過少府嗎,因而眼前的場景總讓他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最終,在少府諸人不間斷的檢索下,伴隨著一聲。
“大人,找到了!”
隨著聲音落下,江上風和馬當急忙忙來到聲音傳出了地方。
朝那名從事手中一看,果不其然,那一大摞已經幾近毀壞的景城與行宮等一系列的城建、改造圖紙,竟不知被誰全部夾進了一卷竹筒里。
這麼長時間下來,圖紙與竹筒相粘連,已經幾乎合為一個整體了。
不過找到了就好,江上風和馬當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如果這道圖紙沒找到的話,那按範春的性格指不定要親自跑一趟景城。
大動干戈不說,還指不定出什麼事情,現下圖紙找到了,便省去了很多麻煩。
然後就是請專人來將數十張圖紙一一分離,又是費了好一段功夫。
看著院子里正在晾曬的一批圖紙,以及晾曬完畢,正在由專業人士照著原本的墨跡重新描繪加深的另一批。
府衙門口的江上風和馬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說到範春打算移步景城時,馬當不由得喃喃道。
“正巧,柒姑娘剛離開景城行宮,正好給殿下騰出地方來了!”
江上風聞言愣了愣,旋即轉向馬當默默疑問道。
“柒姑娘?”
下一刻,馬當當即定在了那里。一瞬間,他已然反應過來江上風並不知曉柒與蚩尤旗的存在。
只是片刻間,他便笑笑,神色如常般開口道。
“江公子不知道也正常,就是過去何氏還在位時在行宮安排的其中一個管事,後來何氏倒台後柒姑娘沒來得及跑,便留守在行宮負責那邊宮人的疏散工作,直到就近才全部清理完畢,徹底將行宮空了出來!”
馬當說著自己剛編出的瞎話,向江上風解釋到。
“哦。”
江上風點點頭,像是不大在意這些一樣,心道。
‘假話...不過既然不該我知道也不必追根問底,有些事不知道遠比知道要好,有些事等時機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想得開是江上風為數不多的優良品質,之後便不再多想,岔開了話題。
直到這些圖紙全部處理完畢,又花了幾天的時間。
要怪只能怪何路徑政權雖然短命,但能找來的版築人才卻全是頂級的。
他們畫的圖紙一張張雕梁畫棟、亭台樓閣,比之名家的畫作有過之而無不及,光是將他們褪色的墨跡重新臨摹一遍,都耗費了好多功夫。
順帶一提,現下無論陝原東西,黃天宗還是正朔宗,按教義作畫都是不允許繪制出過于擬真的事物的。
說白了就是畫啥都不能畫的太像,逼得這個時代的畫家們都只能往“奇幻”的方向畫,一個個丑陋中透露著詭異...
而建築行業由于其職業的特殊性,他們的圖紙是少數可以畫的相對現實的畫作,只能說一個職業的不可替代性是多麼重要。
之後江上風也不耽擱,將圖紙裝車就趕去了範春那。
當一大摞子紙張擺在範春面前時,範春看著它們又看看江上風,開口道。
“風子...莫非你發明出連環畫來了!?”
“圖紙!”
江上風實在懶得廢話,當即開口到。
“哦,哦...”
听著他這麼斬釘截鐵的話,範春總是有些懷疑,但還是緩步上前拿起浮頭一張看了看。
“我靠...”
看著手上那張只是繪著行宮一個角落的畫作,範春不住的目光下移,看著那足有半人多高描繪了整個行宮的繪畫,心說著光是看一遍就得讓視網膜老化不少...
當即,他苦笑兩聲,臉上多少有些為難。
“怎麼?”
看著他這副樣子,江上風似乎早有預料。
抱著膀子站在那里用眼神瞟了他,開口道。
“打退堂鼓了?”
“這...”
範春嘴角囁嚅,尷尬的笑道。
“也不能那麼說是吧...只是...”
“只是啥?”
“只是說...像咱們這樣的頂尖人物,還是要把時間和精力放在更有意義的地方是吧?浪費在檢查這些上...呃...我感覺沒有這個必要...”
“呵...”
江上風撇了撇嘴,不由得問道。
“那在您眼里,啥才叫有意義呢?”
“這...”
範春猶豫了下。
“除了在這些圖紙上“坐牢”,其他的都有意義!”
下一刻,他大言不慚的開口到。
“唉...”
雖然早就想到了範春會這樣說,但當真的听見時江上風還是不免嘆息一聲,又道。
“其實我早就想到您不願意挨張分析...哪怕是看一遍這些圖紙了...”
“哎...還是你了解我...”
“所以我已經為您找了一位專業人士!”
忽的,江上風話鋒一轉說到。
“嗯?誰啊?”
江上風笑道。
“呵...是...我一個朋友,他祖上三代從事營造行業,手下工匠水平都有保障!我想著,如果您沒有其他的人選的話,可以讓他們先試試,可以的話這次行宮的改建計劃就有他執行算了!”
“又是你朋友?”
看著江上風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樣子,範春沒來由的想起他上回這副樣子的時候。
上次江上風的朋友向範春引薦了東昏飯店,然後...然後範春就得到了新員工座頭...
所以這次又听見江上風的朋友時,範春免不了升起疑慮,隱晦的向江上風表達拒絕道。
“風子...你也知道我不是計舊賬的人...”
“我不知道...”
“嗯...可,可能...我這個人有點記仇吧,但那也是有前車之鑒的嘛!你老是你朋友你朋友...我感覺沒有幾個靠譜的是吧?”